顧天成吃疼,一邊抱怨着,一邊用手摸着頭,“奶,我頭還暈呢,你還打我。”
“對對對,差點忘記了,乖乖,讓奶看看,沒事吧?”範秋英這才想起這茬兒來。
不過下一秒就聽到顧天成在心裏竊喜:這招兒果然有用。
氣得她又一把甩開了顧天成,怒斥:“小兔崽子,跟奶玩心眼兒呢?”
“奶,我的好奶,我哪裏敢跟奶你玩心眼,我就算是有八個心眼,也不是奶您的對手。”顧天成想起她娘和伯娘私下裏說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誇奶,總之,想起來就拿來用了。
範秋英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這是誇她?
這分明是數落她老謀深算!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那屁股一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味道的屎。”範秋英怒目瞪着顧天成。
“奶,你不是說吃的是啥味道,拉的就是啥味道……”
“打住,顧天成,你是不是想讓奶把昨晚上吃的好飯都給吐出來。”範秋英忍着惡心怒罵。
顧天成有些懵,用小胖手撓頭,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啊?
“奶,那我以後還能不能見到鐵花妹妹?要是以後見不到了怎麽辦?”顧天成小臉寫滿了認真。
範秋英有些懵,這顧天成該不會真的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可他才五歲啊!
“奶,你之前不是給我們講故事,說要是看上一個人,就得趕緊下手,晚了就沒有了,還有,不是說會留下什麽信物什麽的?”顧天成眨巴着晶瑩的葡萄眼,盯着範秋英。
範秋英一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悔不當初啊!
敢情是自己之前給這些孩子們講的那些情情愛愛的故事,荼毒了這小孩子的小心靈!
可想着胡鐵花也時不時地就往顧天成身上瞅,而且這胡裏正一家還都是正派人。
她不喜胡家村,也不會一棍子全打死!
何況這顧天成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得了,給你,你悄悄的去給鐵花,不過奶可告訴你,不許說什麽定情信物一類的話,就說留個念想。”範秋英囑咐。
這牙子現在還小,現在看鐵花好看,知書達理的,就心生愛慕,說不定哪天見到更好的就把鐵花忘在腦後了。
萬一小姑娘當真了,可就麻煩了。
這古代的女孩子可是死心眼的很。
顧天成再三保證之後,範秋英便把一個娃娃戴的銀镯子給了顧天成。
是原主之前留着的。
李氏、王氏、小範氏還有朱春蓮,甚至顧永富和顧永貴見狀,都傻眼了。
不過他們也知道娘(姨、婆婆)做了決定,别人是更改不了的。
隻是李氏和王氏心裏的小算計又開始冒頭了。
顧天成才多大,婆婆就給他尋摸婆娘,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就一出手一個銀镯子。
範秋英聽着,心口那口老血又差點往外湧。
以後有的是機會教育這些兒媳婦,現在還是趕路要緊。
也顧不上做早飯吃了,先趕一會兒,跟午飯一起吃。
多虧了昨晚上吃得飽,能抗餓。
範秋英之前就得知胡家村要去的是一叫雲州的地方,雲州跟他們青山村所在的青州緊挨着,是一個比青州富足的多的地方。
隻是書裏雲州很快也被戰禍蔓延,所以範秋英知道這并不是好去處。
她也跟胡裏正提過幾嘴,可是沒憑沒據的,胡裏正并未放在心上。
原本她是打算再跟胡家村走一段,等到了雲州地界的時候,再分開。
現在分開,也隻是提前了一些罷了。
既然如此,她就不走之前的路了,就從雲州邊上繞過去,去京城。
這樣也不用再碰到胡家村的人,也免得尴尬了。
而且她現在選的這條路雖然是小路,崎岖難走了一些,可是邊上山多。
她發現了,隻要是有山的地方,她的金手指就大開,說不定這次能尋到人參這類寶貝呢。
原以爲顧永爵和那個侍衛醒了是好事,可是也緊跟着來了一件麻煩事。
顧永爵自從摔傻之後,智商就回到了四五歲的時候,雖然被告知何氏是他婆娘後,也整天把“娘子”和“肚子裏的兒子”挂在嘴邊上,可是卻不肯跟何氏親近。
剛變傻的一段時間,還非要跟顧天佑和顧天成厮混,被範秋英拿着棍子追着打了好幾次,才不敢了,回到了四房屋子裏。
後來在何氏的耐心之下,逐漸接受了何氏的好,也心疼何氏,可是還是有些小孩子習性。
比如撒尿。
憋尿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讓何氏動手幫他脫褲子的。
這會兒,顧永爵就憋得臉紅脖子粗的,何氏好言勸了好久,他卻不肯讓何氏幫他。
沒辦法,何氏隻能向範秋英求救。
範秋英也很無奈,這種事,你找我,我找誰,我雖然占着娘的身子,可畢竟裏子還是個大姑娘,還沒見過成年男人那東西呢?!
想着,範秋英便想起了昨晚上那個夢。
老臉頓時一紅。
“憋,憋不住了,出,出來了。”顧永爵忍了好久了,昨晚上就忍着,今天早上娘子又一直給他灌水,他真的忍不住了。
“娘,娘,咋辦?”何氏着急呼喊婆婆。
“永富,永貴,哎呦,咋這個時間還不在。”範秋英想起吩咐倆兒子和顧天明一起去撿柴火了。
可咋辦。
現在留下的不是女人,就是小孩兒,再就是她這個老太婆。
總不能讓顧天佑和顧天成那倆半大的孩子幫忙。
罷了。
她現在反正頂着的是他娘的身份,看看自個兒兒子的寶貝能咋滴。
自己隻要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了。
可她才剛把手伸過去,就見他吓得拽住褲子,一副緊張的樣子,還甩着頭:“不行,不能讓人碰!”
“什麽不行?你現在還是病人,我是你娘,我幫你,算個啥子?”範秋英本來已經鼓足了勇氣,這下子也有些尴尬起來了。
“就是不行,天佑說了,不能在外人面前脫褲子,尤其是女人,不然會被人說是流氓的,會被抓起來打的……”顧永爵說道。
範秋英愣了一下:“天佑說的?”
她回憶了一下,似乎顧永爵剛傻那一陣,非追着顧天佑喊二哥,還喊顧天成三哥,顧天明很少在家,倒是避免了這樣的尴尬。
不過顧天佑和顧天成長相都像極了他們各自的爹,也能夠理解。
按照顧永爵四五歲的記憶來說,他的大哥二哥就該那麽大。
顧永爵那會兒總拿自己當小孩兒,也學着跟小孩兒一樣在大街上亂撒尿,後來被李苗兒她娘追着打了一次,才學乖的。
原主一直以爲是被打了一次長了記性,看來似乎不僅僅是這樣。
“天佑說了,等我長大了,可以在自個兒的娘子跟前脫褲子,可是現在不行。”顧永爵一臉的執拗,甩着頭,就是不肯,可是卻又憋得難受。
“你說的沒錯,天佑教你的是對的,永爵做的非常好,可是永爵,我是你娘,你現在還病着,自己無法解決,我幫幫你不算啥的,還有,你别亂晃頭。”範秋英十分耐心的跟他說。
顧永爵一開始還沒覺得怎麽樣,經娘提醒,才覺得晃的有些頭暈了。
張開嘴喊了一聲“娘”,又道:“暈。”
“暈還甩?”範秋英有點無語,這病着的時候盼着早點醒過來,可醒過來了吧,又太麻煩。
天佑、天成不聽話,她還能打。
可是這可是未來的大佬,她捧着還來不及,哪裏敢!
等等,要是大佬以後記憶恢複,記起自己強行脫他褲子這件事,會不會記恨自己?
想到這裏,範秋英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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