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活了,可是也隻剩下一口氣了。
說完求救的話之後,便又倒了下去。
範秋英趕緊又試了一下脈搏,雖然微弱,但是倒是還在。
趕緊把扒下來的衣服又給他穿上,又招呼顧永富和顧永貴過來。
“娘,這是咋了?”兩人看到這場面都吓了一跳。
都知道娘兇,卻不知道娘連人都敢殺,還把人給扒光了。
範秋英聽着他們在心裏想的話,差點沒氣死過去。
“還愣着做什麽,這些是被土匪給殺的,這個剛才還沒死絕,趕緊擡到山洞那邊去。”
“奧。”聽了這話,顧永富和顧永貴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娘殺的,不然看娘總有點瘆得慌。
呸,我看你們才瘆得慌!範秋英在心裏啐了一句。
“娘,不怕土匪再找來?”李氏看範秋英又帶着大家回到了山洞,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們不會來的了。”範秋英一邊招呼把受傷的人放下,一邊回了一句。
“爲啥?”李氏不解娘爲何這般笃定。
“剛才我聽到他們說會去山下的村子裏,再說,他們剛得了二百兩,夠吃喝一陣兒了,才不會費力追咱們這些窮鬼。”
範秋英的語氣有些快,李氏還以爲她生氣了,也不敢再問了。
隻是聽到說這些被殺的人身上被搜出二百兩,李氏、王氏和小範氏都有些眼熱。
好大一筆錢。
隻可惜,已經被搶走了。
朱春蓮這會兒已經恢複了過來,繪聲繪色的講述着那些土匪是怎麽把人給殺了的。
她其實壓根就沒有看到。
可是到她嘴裏,就跟親眼看到一樣。
除了範秋英之外,其他人都被唬住了。
尤其是去埋屍體的顧永貴和顧永富,第一次見到被殺的人,這會兒還沒緩過來。
範秋英仔細給那受傷的“陌生人”檢查了一下,傷得不輕,一刀差點把心髒給捅穿了,可好在這人的心髒應該是跟正常人的位置不一樣,所以并沒有死掉。
别問她是咋知道的。
她雖然不是大夫,但是以前經常看醫學類的電視劇,電視劇後面都會有一些醫學小常識,如果是受傷的心髒,那脈搏會跟正常的不同的。
而她剛才已經比較過了,這人的脈搏雖然有些快,可是還沒有到心髒受傷的地步。
所以受傷的應該是其他的一些髒器,而且應該不算重。
隻是失血過多,得趕緊止血。
止血的話。
好吧,她也沒什麽好辦法。
隻能把帶着的一些有止血作用的草藥給他敷上。
至于能不能活下來,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處理好之後,她才回過頭看老顧家的人。
想起撿到的那小牌牌,掏出來遞給了顧天明。
“天明,你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麽?”
顧天明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然後告訴了範秋英。
“奶,這上面寫的是恭王府三個字。”
“恭王府?”範秋英怔了一下,很快想起這恭王府不就是後來在權力角逐中取勝的一方。
雖然恭王府的王爺後來很快便因爲一場疾病去世了,從而被另外一方,也就是顧永爵的生父一方給撿漏了。
可是據說這恭王府是明國幾方權貴裏,少有的真的爲百姓着想的人。
難道說這些人都是恭王府的人?
可恭王府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跟仇三結了仇,最後被殺掉了?
看來想知道答案,隻能等這人醒過來了。
隻是這人到底能不能醒,她也沒有個準數。
可要是繼續上路的話,隻怕是真的醒不過來了。
一時間,範秋英左右爲難。
一聲雞鳴聲傳來。
已經到了卯時了。
現在就算是她想帶着大家繼續趕路都不成了。
一時間,到底是重新找躲藏的地方,還是繼續留在這山洞裏,範秋英犯起了難。
她決定把這個難題跟大家一起讨論。
走到衆人跟前,她表情嚴肅:“現在有這麽一件事,因爲一些事情的耽擱,咱們今天隻能在這裏了,隻是到底是換一個地方,還是繼續留下,我也沒有個主意了,所以想跟你們一起琢磨琢磨。”
“琢磨什麽?一直不都是娘你拿主意?”顧永富道。
對于朱春蓮把土匪引了來這件事,他很有意見,意見很大。
剛才範秋英忙着給那受傷的人處理的時候,他就已經跟朱春蓮吵了一架了。
可朱春蓮口口聲聲都是“我姨已經答應讓我跟着了”,就把顧永富給堵了回去。
“是我拿主意不假,可是你們也不是死的,要是我哪天被土匪給殺了,或者是在路上得了什麽病,難道你們就都跟着我一起去死不成?”
範秋英生氣了,自己本來就跟顧家沒關系,就算是離開不管顧家人的死活也不會讓她愧疚。
要不是因爲她現在占據了原主的身子,才不會操這麽多的閑心。
現在自己爲了他們一家人費心出力的,他們反倒是怪起她來了?
一通怒罵下去,顧永富也懵了。
可心裏還是有些不服,覺得這一晚上實在是太遭罪了。
還差點死掉了。
真的不明白,爲啥要遭這個罪。
“你們覺得我吃飽了撐的,好好地日子不過,帶着你們出來受罪是不是?”
李氏捶了顧永富一下,舔着臉想着讨好婆婆。
可是氣頭上的範秋英根本不給她機會。
“春蓮,你把剛才聽到的土匪說的話說一遍。”
朱春蓮怔了一下,然後才趕緊把嘴裏的吃的給咽下去,大聲道:“土匪說要下山去打劫村子。”
“都聽到了嗎?咱們要是不出來,那咱們家這點家底就沒了。”
顧家人面面相觑,雖然朱春蓮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可是他們卻覺得未必打劫的就是他們青山村。
畢竟青山村實在是太窮了,就算是土匪也很少光顧的。
範秋英快要氣死了。
也犯了犟勁兒。
“好,反正咱們現在也走不成了,索性就在這裏多待幾天,看看到底過幾天他們會不會去青山村。”
顧家人其實也并非都是跟顧永富這樣的愚鈍之人,像是顧天明,反倒是覺得奶這麽做肯定有奶的道理。
這讓範秋英多少還有一些欣慰。
也懶得跟其他人商議了,就拉着顧天明商議了一下。
最後決定“本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和“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打劫兩次”就躲在山洞這裏,隻是洞口得多做一些遮擋。
隻是現在要面臨着一個問題。
之前爲了引走土匪,範秋英不得不把家裏的一些吃的留在了那輛被土匪搶走的闆車上。
而之前趕路的時候,因爲太急了,一袋子糙米竟然又被顧永富給丢掉了。
導緻現在家裏的糧食也維持不了幾天了。
聽到顧永富支支吾吾說這件事的時候,範秋英都要氣死了。
還沒等她數落,他倒是振振有詞。
“那娘不是也把糧食給了土匪了,爲啥怪我?”
“對,不怪你,怪我,我就應該什麽都不做,就在山洞裏等着土匪來把我們一家人都殺了。”
顧永富見娘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吭聲了。
好吧,其實他就是怕娘罵罷了。
顧家人腳上手上都有一些受凍的地方,範秋英擔心會長凍瘡,便把草藥都拿了出來。
讓何氏幫着給家人都上上。
另外也讓給朱春蓮一些。
雖然她确實給顧家人引來了一些麻煩,但是她既然能夠正好在顧家人路過的地方睡覺,還能追上來,說明有些緣分。
範秋英是相信緣分的。
說不定命運有什麽自己的用意呢。
一家人都餓着肚子。
挨凍一晚上,吃涼的肯定是不成,會生病的。
她拉着朱春蓮和顧永秀一起去撿柴禾做飯。
糙米粥加上窩窩頭,再配上辣椒醬。
填飽肚子的顧家人靠在一起蓋着被子在山洞裏呼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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