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爲是這倆孫子自己去鑿冰抓的魚,看來自己還是想多了。
可是換句話說,這倆孫子也不過才五六歲的年紀,在現代還都在上幼兒園,哪裏那麽大的能耐。
能想到用餅子去換,也已經是蠻聰明的了。
“說不定是你教唆孩子這麽說的,你什麽人,村子裏誰不知道,你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李大牛怔愣了一下,回道。
“那你想怎麽樣?想我把你孫子們的肚子刨開,好看看他是不是吃我家的餅子了?”
範秋英早猜到李大牛沒那麽容易就屈服,看樣子是想玩打死不承認這招兒。
說着,還舉起了手裏的菜刀,對着大壯和小壯比劃了一下。
倆孩子的膽子還比不上她老顧家的孫子,直接就當場吓尿了。
“範奶奶,你别刨開我們的肚子,我們承認,的确是換的。”
小壯畢竟年齡小,被這麽一吓,直接就吐露出來了。
聞言,範秋英把菜刀一收,遞給了靠她最近的顧永秀,才又雙手叉腰對着李大牛。
“你聽清楚了?難不成也是我教唆你倆孫子這麽說的?”
“你們兩個兔崽子,來的時候怎麽說的,你們可真給我丢人。”
李大牛氣不過擡手就敲在倆孫子的頭上。
大壯、小壯哭的更兇了。
範秋英可不願意聽着哭喪聲,對着其他人擺手。
“現在清楚到底是誰找事兒了吧?用兩條破魚換了我家的餅子,我家的餅子用的可是白面,裏面還加了油,還有雞蛋,還有白菜和蘿蔔,你們說說,到底誰吃虧了?”
衆人一聽,紛紛覺得還是範秋英吃虧了。
李大牛見狀急的不成,指着範秋英。
“老虔婆,你别胡說八道,你能舍得用白面烙餅子,編瞎話也不打草稿。”
“李大牛,你明知道是換的,還教唆你倆孫子來指認我家偷你家魚,你安的什麽心?
這要是今個兒我不能自證清白,毀了我範秋英的名聲事小,要是拖累我家的名聲,影響我倆寶貝孫子的前程甚至是姻緣,你老李家能脫得了幹系?
以前的事情我承認我有做的不地道的地方,可是你的用心也太狠毒了,都到這一步了,還死不承認,想着胡攪蠻纏,咋?
你是不是覺得我老顧家沒男人,就能被你們老李家欺負了?”
一席話說的李大牛啞口無言。
他确實是想借事滋事,把丢掉的面子給找回來。
可誰成想,倆孫子膽子這麽小。被老虔婆這麽一吓唬,就把什麽都說了。
當然,也不能全怪倆孫子,老虔婆拿着菜刀那架勢,就跟真的要刨人肚子似的
别說倆孫子了,就是他,都有些害怕。
聽着周圍議論紛紛的話,知道今個兒的面子不僅沒找回來,又丢掉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
李大牛垂頭喪氣,也不理會範秋英和顧家其他人的埋怨,拉着自己的倆孫子就往回走。
“李大牛,我老顧家是你想來欺負就來欺負,想不來欺負就不來欺負的嗎?”
範秋英豈會讓他這麽容易就離開。
“那你還想咋樣?”李大牛無奈轉過身,他就知道老虔婆肯定不會這麽容易就算了。
“你又是來撞門又是踹牆的,我家這破屋子多少年了,被你這麽一頓折騰,估計肯定受影響,你得賠。”
“你……”
“還有,你一大清早來鬧,把我吓得不輕,把我孫子和我兒媳婦也吓得不輕,我本來能活一百,被你這麽一吓,估計也就隻能活九十九了。
我倆孫子本能考中狀元,可是現在也就隻能榜眼和探花了。
還有我兒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本來十個月零一天出生,現在可能十個月才能出生,所以這筆賬怎麽算?”
範秋英也不管李大牛能不能聽懂,一頓數落。
李大牛腦子有些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是看着老虔婆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還有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沖口而出:“那你想咋賠?”
“我記得你家還有一些糙米,對了,還有魚,你不是會鑿冰撈魚,給我二十條魚,這筆賬一筆勾銷。”
“糙米不成,我家人多,這個冬天還不知道咋過,二十五條魚,多一條也不成。”
“成交。”
範秋英爽快的答應,本來她提糙米,就是爲了讓李大牛還嘴的。
李大牛沒想到老虔婆這麽好說話,一時間還有些懵,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八成又是上了老虔婆的當了。
氣的一步也不想停,直接就回了老李家。
李大牛一走,其他人也紛紛散了。
範秋英高興地連着笑了好幾聲。
回過頭看到家裏其他人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
李氏還一臉讨好的笑:“娘,您可太厲害了,不僅把李家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還白得了那麽多魚,接下來的幾天,咱們家是不是頓頓都有魚湯喝了?”
不僅魚湯,她覺得自己肯定能撈到魚肉吃。
想想肉味在嘴裏擴散,就覺得美。
王氏和範氏以及何氏見李氏已經搶先,急的也都争先恐後的說讨好的話。
範秋英卻鐵着臉一言不發,一直到所有人都意識到似乎哪裏不對勁兒。
她才開口。
“不說了?不是挺能說的?”
“……”
“你們不說了,那我來說。”範秋英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就從你來吧,顧永富,你是顧家的長子,你爹不在,你就是整個家的頭。”
顧永富怔了一下,沒想到娘竟然把他擡到這麽高的地位,一時得意的就要擺起譜兒來,卻又覺得娘似乎并不是要給他擡地位,才又趕緊閉上嘴巴。
“既然是長子,那人家找上門來,你是不是該第一個沖出來,可你呢?”
範秋英冷聲擲地,臉色也跟結冰了似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顧永富。
顧永富心裏一陣慌亂,眼神躲閃了一下,趕忙回道。
“娘,我那會兒正做夢呢,真的沒聽到,後來聽到了,這不就趕緊出來了。再說,我還不知道娘的能耐,娘肯定能搞得定。”
“做夢?做啥夢?跟娘說說。”
範秋英壓下怒火,冷笑着。
“那個,就是做夢了,哪兒能什麽都跟娘說。”顧永富有些不好意思。
範秋英可不會不好意思,直接道:“該不會是又做夢娶新娘入洞房了吧?”
此話一出,李氏臉色陡然變了,兇狠的瞪着顧永富,作勢就要去揪住顧永富的耳朵。
吓得顧永富一邊躲閃,一邊趕忙狡辯。
“娘,您胡說什麽呢,不是,不是那種夢,我就是做夢夢到娘又做好吃的了,娘的手藝真好,我一口氣吃了五個餅子,正要吃第六個,這才聽到娘喊我們。”
顧永富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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