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神醫所出，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茹素當即打開盒子，用手指頭蘸了一點，塗抹到自己的臉上。
看的範秋英有些吃驚，她以爲對方就算是試用，也不會是自己，就算是自己，也不會是臉。
是對自己太信任？
還是太相信神醫了？
想到就算是自己，第一次用的時候也不敢直接塗抹在臉上，真的是有些汗顔！
心中對這恭王妃也多了幾絲佩服。
不愧是扮得了男人調戲得了小娘子開設了醫館，又開得了男風館的奇女子啊！
清清涼涼的，倒是還挺舒服的，茹素一邊在臉上塗抹開，一邊看向有些出神的範秋英，“大概幾日能有效果？”
“一日便有，可是要外人看出來得三日，半個月能明顯改善，這一款主要是祛除細紋，容顔返老……”唉，奇怪，爲啥這小丫頭一直沖自己眨眼睛？
丫頭小五都要抓急死了，誰不知道他們王妃最反感人家說她臉上有細紋，上一個這麽說的已經被送走了，而且還是王妃的義女，曾經救過王妃的，據說是被綁着送走的。
他們王妃啊，看上去和善，可是狠起來的時候是真狠。
所以他們這些丫頭，雖然平日裏跟王妃嘻嘻哈哈，但是也不敢太過火的，至少得有邊界感。
義女？
那個綠茶？
範秋英覺得未必是因爲說王妃老才被送走的。
“公子雖然是男子，可是也得注意保養，公子這眼角的小細紋，如果用上一個月，我保準再也看不出來了。”
丫頭小五氣息都不穩了，真是作死啊，要不要出聲提醒一下，可是又怕會觸怒王妃。
範秋英看一眼丫頭小五，再看一眼臉色并無太大反應的王妃茹素，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看法。
不過看這小丫頭好心，也是打心裏感激的。
你成功的讓我關注你了，丫頭，你前途無限偶！
“真的嗎？一個月就看不見了？”茹素摸着自己眼角的小細紋，已經敷上很厚的粉了，還能看出來嗎？
“嗯，我之前那張臉啊，就跟老樹皮一樣，用了一個月，你看，現在不是好好地，當然，年紀在這兒，肯定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這就算是年輕小姑娘的皮膚，要是拿到放大鏡下，也是能看到衰老的迹象的，所以，咱們也不必那麽較真，至少看上去比同齡的年輕不就好了。”
“說的實在是太好了，隻是放大鏡是什麽？”茹素難得碰上說話如此對脾氣的人，很是高興，隻是爲什麽這夫人一直盯着自己的丫頭看，難不成是看上自己的丫頭了？
自己還比不過一個丫頭的嗎？
有些心塞塞。
“就是一種能把東西放大的東西。”
“這麽神奇？那能不能把？”茹素盯着範秋英的胸口位置。
“咳咳，不是那個放大，就是比如這螞蟻很小，可是如果用上放大鏡，就會讓他看起來很大，隻是看起來。”
“奧，這樣。”茹素有些失落，其實她是想給自家王爺用，對，大家懂得，呵呵。
不是那個意思，她家王爺當然已經很大了，可是誰會不想更大呢？
什麽？
她是色女。
女人不色，男人不愛。
她切身體會的。
她也不隻是隻給她家王爺用，是在爲廣大婦女同胞們謀福音。
“咳咳咳。”範秋英實在是忍不了了，吓死了，笑死了，這是什麽王妃啊，真懷疑是不是穿來的？
可是對方不知道放大鏡，應該不是。
“這次就帶了這一盒，下次我可以多帶一些來，除了這種适應于咱們這個年紀的之外，還有其他的，各種年齡段，還有給男人專門用的。”
“嗯。”茹素點頭，等等，什麽叫給男人，難道她不是？
偷偷看了一眼範秋英，又看自己的小丫頭。
好吧，她的确不如小丫頭年輕，心塞塞。
“你身後這個小哥，我看她臉上有一道很淺的疤痕，我有一種用了可以祛疤的，下次也帶來。”
“真的嗎？”小五驚喜出聲，出聲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趕緊低下頭去。
“真的有這種？那可盡快帶來，我這丫頭，不，小哥，呵呵，你看出來了是不是，好了，也不瞞你了，我帶來的的确是個小丫頭，來，讓爺摸一把。”茹素說漏嘴，索性也不裝了，拉過自己的丫頭小五，摸着小手手，可真細，唉。
範秋英還以爲她要自爆身份，還好，還好。
“嗯，下次帶來。”範秋英實在是想勸上一句，你可别再裝了，都要露餡了。
可看她裝的那麽專注，也實在是不好打擾。
“這樣的話，那我就十天之後再來吧。”
“好，對了，多少銀子？”茹素摸了一會兒，感傷了一會兒，見對方并不在意，也就索然無味了。
她其實就是喜歡裝登徒子被人嫌棄的樣子。
好吧，其實就是喜歡看他家王爺着急的樣子，唉，這些年，王爺總是一本正經的，也就這個時候，才會露出當年初見之時的那種青蔥的腼腆感。
她一點都不喜歡現在這個老成持重的王爺。
爲了讓王爺相信自己就是個喜好女風的，所以得拼命地練習，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誰知道附近有沒有王爺的眼線呢？
想着，還往暗處看了看，什麽房梁上，桌子底下，拐角兒了。
範秋英：原來如此。
隻是你們夫妻玩小情趣，能不能别吓到别人？
“夫人，多少銀子？”茹素一邊想一邊盯着對面的範秋英，突然出聲。
夫人怎麽總是走神？
“不必了，這次就當是給夫人試用一下，如果夫人試用的好，咱們再談。”
“那可不成，那我要是覺得很好，以後沒有不成了，那你不是要趁機會漲價，所以，銀子是不能少的，而且這次得說好了一盒多少，買的多的話會不會便宜，或者，咱們以後合作，如何分成？”
範秋英有些懵，這些難道不是自己該提的嗎？
王妃果然是奇女子，痛快人也！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價了，我這裏面放了很多的珍貴藥材，這倒是其次，你也知道這是歐陽慧研究的，那老頭現在不喜歡奔波治病了，就想着賺錢養老，據說養了不少的女子，我也隻是代她出來，别誤會，我不是他養的，我已經成親了，是他徒兒的娘，他不是沉迷女色舍不得出來……有些遠了是吧？總之就是，這藥材不便宜，這專利費也不便宜，所以少了這個價不成，可如果咱們合作的話，那以後可以分成，隻是我這邊等這個。”
爲了多占點，範秋英不得不把歐陽慧拉出來，哎呦，别怪我，回去給你多買糖吃。
茹素都傻眼了，印象中神醫不該是仙氣飄飄的嗎？
唉。
也不容易。
“好，一百兩就一百兩，以後你七我三，我答應了。”
反正這東西可以把價格提的高一點，賣給那些貴女，或者是男風裏的小倌兒，什麽，自己人，他們自己賺得不少的了，還有那些女風館的女子，或者賣到别國，她有銷路的，不愁。
一句話，隻要東西好，不愁賣。
範秋英還沒有來得及慚愧完，就被茹素的心裏給震驚了。
真乃奇女子也。
掏銀子的時候，才發現這次走的匆忙，忘記帶了。
不打緊，自己家的店兒，去取點來。
小五去的時候，茹素拉着範秋英繼續交談。
“夫人，看你談吐不凡，可穿着又不甚顯貴，你别誤會，我沒有瞧不上的意思，我跟夫人一見如故，要不是我是男兒身，真想跟夫人結拜姐妹，對了，不知道夫人家住何處？”
“我也跟公子很投緣，不瞞公子，家住福來鎮明水村。”
“福來鎮明水村？”茹素咀嚼了一下，覺得有些耳熟。
似乎在哪兒聽說過。
範秋英暗道，可不聽說過，還準備了不少的禮物呢。
唉。
貴人多忘事罷了。
“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那我跟你說了，你可别對外人說。”茹素本不想說，可是人家都如此痛快，自己不說，實在是太小氣了。
“嗯。”範秋英有些發毛，要跪下嗎？
見到王妃，似乎是要跪下的。
“實不相瞞，我住在恭王府……”
“恭王府，莫非，莫非您就是……”
“你看出來了，唉，說出來都是淚啊，别人都以爲那恭王是個什麽正兒八經的人物，可是其實就是……”
範秋英：不對勁。
“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
範秋英：衣冠禽獸？有如此說自己老公的嗎？
“吓着了不是？那恭王平日裏在外面整日跟王妃恩恩愛愛，可是誰能想到其實那都是假的，禽獸一個，像我這樣的男子在恭王府數不勝數，那恭王簡直不是人，一到晚上就虐待我們，我們還好，那恭王妃最慘了。”
範秋英：這樣的嗎？有這麽敗壞自己老公的名聲的嗎？
要真如此，你還敢在外面如此肆無忌憚？
覺得真是日了狗了。
“很慘？”範秋英覺得似乎不說話不太好，主要是這王妃一直盯着自己，好像是要等自己說話。
“嗯，可慘了。”得到回應，茹素才好繼續演下去，“那王妃每日都得配合王爺扮演恩愛好夫妻，可是每日獨守空房，凄慘凄慘，無比的凄慘，簡直是凄慘兮兮啊。”
範秋英目瞪口呆，我要是相信了，會怎麽樣？
剛取銀子回來的小五：唉，來了，來了，又來了，王妃又在敗壞王爺的名聲了。
茹素低下頭擦淚，其實是一臉的無奈，王爺啊，别怪我，你不是說你不想做皇帝，我也不想做皇後，可是無奈如今風頭太盛了，照這個下去，咱們早晚會被推到那魔鬼位置上去，隻好如此了。
說完，一邊擡起頭，一邊繼續裝作擦淚，門沒關吧，聲音夠大吧，外面的人能不能聽見？
當初開這男風，一部分也是爲了宣揚王爺的“好”名聲，可是無奈，王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冠以好人。
唉。
就不能做好事留壞名？
範秋英悄悄用手把下巴給安好。
好吧，我隻好理解你們了。
隻是誰能想到這恭王夫妻壓根就不想做那個位置呢？！
不過也可以想象，有如此一奇女子王妃，那王爺隻怕也不舍得坐在那個位置上，被瑣事所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