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前所未有的圓滿。
從未有過的那種。
那是事業達到再高的高度都不可能的。
原來跟女人那個,是如此的好。
早知道。
算了。
不能再想起小學妹了,從這一刻開始,他将開啓嶄新的人生,他人生裏的唯一女主是範秋英。
哎呦。
好想知道更多關于她的事情,她以前到底叫什麽,是做什麽的,有沒有喜歡的人?
心塞,不想讓她喜歡過别人。
算了。
以前一切如浮沉,他不該過多計較的。
可心裏的喜悅總想宣洩,看了一眼一旁盯着自己把自己盯得發毛的老桑,算了,跟他說,無異于對牛彈琴。
可也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人了。
要不寫下來?
寫下來?
情書?
算了,她肯定還在氣頭上,畢竟女子是嬌羞的,等過些天,等她氣消了,他再跟她表達心意。
那寫給誰?
思來想去,顧佑堂還真得想起了一個人選,恭王殿下。
殿下跟王妃情深似海多年,以前他還覺得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現在覺得,不過分,他以後隻怕是要比王爺更過分的。
不成。
以後得減少工作量,他得多抽時間陪陪自己的愛人,還有孩子們,孫兒們。
現在突然覺得冒出一大推子孫來也不是啥壞事。
你看,多省事,以後就是二人世界了,妥妥的。
某個還在肚肚裏的小芽芽:不高興,原來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來着。
恭王壓迫他多年,現在也算是讓他還點債。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對。
自己得把這一切都寫在信裏,讓最快的馬送去給恭王。
恭王不可能不看的,他雖然總想陪着王妃,但是也還算是一個勤快的王爺,再說,他偷偷地假裝是工作,多少提上一嘴,不怕他不看。
于是,顧佑堂開始伏案疾書。
隻是,爲啥這些詞組合在一起,壓根就不能表達他的心情的萬分之一。
撕掉,重寫。
哎呦,想的時間太長了,墨水都滴下來了,擦,算了,扔掉。
桑老進來的時候,就差點被一個紙團團砸中,第一次,他以爲是意外,可是第二個,第三個……是怎麽回事?
還有軍師臉上,手上,軍師中邪了?
唉。
難不成是有什麽緊急軍務?
能讓軍師如此憂心的,肯定是大事,桑老頓時再也不敢抱着輕松地心思了,看着軍師還在那撓頭爪耳,頓時肅然起敬,還默默地讓人去熬了人參烏雞湯送來。
軍師實在是太辛苦了。
既要熨妻,又得操勞軍務。
相比而言,他雖然已經幾年沒有跟老妻見面了,但是也是能接受的。
把雞湯送到軍師跟前,正要苦苦哀求軍師以身體爲重,卻不經意瞟到了那些字。
什麽鬼?
這好像跟軍務沒關系?
軍師,你?!
桑老臉上的皺紋顫抖起來。
而與此同時。
京城某處深山中,一隐世而居的道觀裏,一白須白發的老道士突然從冥思中睜開眼,推開窗戶,看着外面繁星點點。
怎麽回事?
帝星、福星、将星爲什麽今晚上如此的暗淡?
自從幾個月前,福星出現開始,将星更爲璀璨,而原本有些忽明忽暗的帝星也開始一日一比一日耀眼,可是今晚上似乎有變數,有什麽事情影響到了福星、将星和帝星!
他低頭比劃手指片刻,再擡頭,終于在南面不遠處尋到了一顆突然變得異常亮眼的星星。
那顆星是昌國,原本幾天前已經開始變得暗淡了,可是爲什麽突然又起了變化,還如此的耀眼?
怎麽回事?
隻是這光有些不尋常,雖說一開始影響到了帝星和将星以及福星,可是似乎影響又在減弱了。
怪哉。
而與此同時,昌國。
昌國陛下,原本的二皇子,拓跋濬,已經身中毒箭昏迷多日了,原本支持他的人也都開始動搖了。
畢竟自從這位陛下登基之後,就發動了針對明國的戰争,原本昌國實力遠超明國,大家都以爲此舉實在是爲昌國開疆拓土,可是誰能想到戰事竟然跟他們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加上昌國災害四起,民不聊生,昌國境内多地都爆發起義,而這位陛下卻不聽忠言,非要爲了一封書信,就舉兵伐明國。
十萬人的軍隊,幾個月就剩下了不到三萬,這個時候還不趕緊跟明國義和,竟然還要繼續加派軍隊,還要把駐守在另外幾處要塞的将軍派過來。
此乃亡國之舉啊。
一些老臣已經迷途知返,開始勸誡,可是這位陛下卻将這些老臣活活的打死了。
一時間,昌國怨聲載道。
這時大家想起了一開始就反對出兵的狼将軍柳傲天,沒想到柳傲天還活着,還已經集結隊伍,鎮壓了國内的反叛軍,還跟明國達成了講和的意思。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這位陛下還縱情聲色,還斬殺忠臣,終于有人暗中射了一支冷箭。
大家明着讓禦醫幫陛下治病祛毒,可是都希望陛下就這麽一命嗚呼多好。
要說誰不想他死,那就是他的嶽丈,也就是國丈司馬昀,還有他的司馬皇後了。
畢竟沒了他,他們司馬家又要回到以前了。
外面大臣已經準備好了喪禮所需的白布蠟燭等一系列東西,甚至已經派發給了諸位大臣,隻等着裏面傳來噩耗,就披上,甚至已經提前吃了一些東西,畢竟國喪期間,是不能吃肉的,也得清淡飲食。
甚至已經偷偷地讓人接來了一位看似有能實際吳能的皇子入宮等着,随時準備登基。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方唱罷我來場,這昌國的天要變了。
他們已經做好了當新權臣的準備,也已經草拟好了一系列的政策,得先跟明國講和,然後讓狼将軍柳傲天繼續鎮壓那些叛變者。
還得開倉放糧。
錢财,乃是身外物,隻要有權,随時都會有的。
像殿中那位,實在是私生,小家子氣。
以後選君主且不能再選私生的。
沒見過世面就是沒見過世面,總想着證明自己,看看,把國家弄得亂七八糟的,可是話說回來,這國家不亂,他們這些新朝臣又怎麽能壓住那些舊朝臣呢?
唉,整理一下禮帽,表情沒有太過吧,這種時候,裝也得裝的悲傷一些的,畢竟,人家怎麽說也做了幾個月的皇帝。
殿中,以司馬芸兒和司馬昀爲首的人圍在龍榻前,司馬芸兒淚眼婆娑,隻是仿若哭幹了,再也哭不出來了,她狠了狠心,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父親。
“父親,如果醒不過來了,那你有何打算,女兒才當了幾個月的皇後,女兒還沒在皇後位置上待夠呢。”
“女兒放心,如果真的醒不過來,那你也是皇後,按照舊例,你該繼任爲太後的。”
“什麽,太後?”司馬芸兒紅唇輕咬,羸弱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一把抓住司馬昀的衣袖,“爹,女兒才十六啊,就要當太後了?那不是守寡?”
“女兒,魚和肉不可兼得,你既然想享受這至尊之位,就得忍受孤寂。”
“可是女兒不願意,爹,要不,你重新給女兒許配個人家?”
“荒唐,你是皇後,以後是太後,誰敢娶?”
“那如果是皇帝呢?”
司馬昀一怔,接着看了一眼司馬芸兒,自己這女兒可是昌國第一美女,别說外人了,他看着都心裏火辣辣的,外面那些人以爲弄個新皇帝取代拓跋濬,自己就沒招兒了,嗨,他怎麽就忘記這茬了。
自己這女兒以後也住在宮裏,近水樓台,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司馬芸兒見自己的爹似乎有松動的迹象,也懶得再哭了,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當初費心才爬上他的床,讓他抛棄明國那個蕩婦,娶自己爲後,隻是沒想到這個人實在是不長命,而且也沒有什麽雄圖大志,死了倒是也好。
而龍榻之上,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拓跋濬,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其實已經恢複意識有一會兒了,還聽了一會兒,知道外面,和屋子裏都在發生什麽。
隻是他仍舊感覺到很迷茫。
臉上是一種懵逼的神情。
他是誰?
他這是在哪兒?
在幹什麽?
迷迷瞪瞪的。
這場景像是宮中,他像是陛下,而且還是快死的那種,眼前這倆,一個是他的嶽父,也就是國丈,一個是他的皇後,還挺好看的,隻是比他心裏的小甜甜差遠了。
對了,他想起來了,他叫吳大壯,是華夏國的一名普通的宅男。
已經三十歲了,還沒有工作,最大的愛好就是刷直播。
前不久他喜歡上了一個女主播,是美食主播,他偷偷地給主播刷禮物,希望能引起主播的關注,可是那主播似乎跟其他的主播不一樣,還讓他理性刷禮物,哼,看不起他,以後他沒工作,就瞧不起他。
從那之後,他就粉轉路,開始惡意的刷屏,主播做了一道美食,别人都在誇贊,他偏偏挑一些有的沒得毛病。
甚至還偷偷的僞裝了想跟蹤主播。
有一次還被她報警抓了。
他恨得咬牙切齒的,愈發變本加厲的在網上黑她。
可是他知道自己内心深處還是深愛着她的。
沒有愛,哪兒來的恨呢?
他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了,每天就靠着刷她的直播來活着,哪一天她不直播了,他覺得生活都沒意思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消失了,不再刷直播了,他也找不到她。
他瘋了。
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該怎麽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