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就是糊裏糊塗的,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我知道我這麽說,你肯定覺得我有問題,可是事實如此,總之,你要是知道那人是誰,還請麻煩告訴我!?”
顧佑堂緊張的都結巴了,一雙手指在袖子裏捏的發白。
範秋英冷笑一聲,都把人睡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鬼才相信呢。
等等。
好像她的情況也差不多。
頓了一下,她挑眉看着他,心裏快速思索着,顧佑堂難不成不知道是清瑤公主?
可她怎麽分明記着他們還呼喊對方的名字來着呢?
不管了。
一個堂堂公主上門睡男人,而且還用了藥物,對,藥物,現在她想起昨天自己的不對勁兒,八成是聞到了屋子裏的藥物。
所以,難道顧佑堂沒有說謊,他是被人給陷害了?
收回心思,她決定确定一下。
“那我猜猜吧,你聽聽看對不對,不對的地方,你可以打斷我。”
“昨天有人給你下藥,而你不是情願的,隻是在藥物的作用下,才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你現在也很無奈,是不是?”
顧佑堂苦笑,沒有說話,半晌,才在範秋英的目光注視下點頭,她果然什麽都知道。
範秋英心亂了,要是這樣的話,那他也是無辜的,就跟她昨晚上一樣,都是無心之舉,要怪就怪那下藥的。
可是話說回來,事情發生了,那清瑤公主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再說,難道能當成什麽都沒發生嗎?
原本還氣沖沖的她,此時更多的是苦惱。
人家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那自己又該不該坦白呢?
丢人,實在是太丢人了。
她現在都懷疑該不會昨晚上清瑤公主算計自己會來,所以給自己找了一個男人吧?
那肯定不是啥好男人。
“你要是知道,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才剛剛沒那麽生氣的範秋英,頓時氣怒交加,擡頭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挺癡情的?!”
顧佑堂:“……”
範秋英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清瑤公主不可能隐忍不發的,難不成偷偷的來睡了人,又偷偷地走了?
她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手指頭無意識的一下一下擊打着桌子。
咚咚的聲音落在顧佑堂心口,讓他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不安。
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隻是想知道對方是誰,然後給予一些報酬,并且告訴她一切都是誤會。
而且他十分納悶到底是誰如此神通廣大,能進出自如。
甚至懷疑該不會是昨個兒清瑤公主還帶了什麽閹人來吧?
昨天清瑤公主帶來的人已經被他扣起來兩個了,難道還有第三個?
所以他非要弄清楚不可。
要是閹人,那他真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不,是直接死了算了。
越是懼怕,越是擔憂,越是想弄明白,可是看着範秋英那難看的臉色,他又有些不敢開口。
範秋英心裏亂糟糟的,原本是來質問顧佑堂,并且跟他一刀兩斷的,可是此時此刻又不知道該不該提這件事,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受害者,雖然這件事對他而言并沒有多大的損失,唉,損失大的是她啊!
思來想去,她還是想弄清楚昨晚上跟自己一起的是誰,萬一,她是說,萬一,不小心懷了,連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誰,那該多虧。
畢竟她現在身體十分的健康,葵水每個月都很準時,算起來,這幾天恰好是危險的幾天,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的。
可是要直接告訴他自己昨晚上也被人不小心給睡了,她實在是不好意思。
所以隻好委婉的提了一句,“昨晚上府上誰大半夜的在東邊第二排的浴室洗澡來着?”
什麽?
顧佑堂面色一怔,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不敢置信,問道,“你怎麽會知道?你夢到了那麽多的嗎?”
“你管我怎麽知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是誰?”
顧佑堂:“……”不是都已經知道了,爲什麽還要問?她脖子上怎麽紅紅的?難道?
“昨晚上,我在那兒,而且昨晚上在那睡……”
什麽?
睡?
範秋英猛地站起來,一步逼向坐在椅子上戰戰巍巍的顧佑堂,手一把鉗住他的脖子,揪住他的衣襟就拽到跟前,瞪大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問道,“你再說一遍,你昨晚上在那都做了些什麽?”
“我,你不是都知道,我在那兒,洗澡,睡着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跟一個女人,唉,你脖子上的是什麽,你,難道說?”
“砰……”
“啊……”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顧佑堂被範秋英一腳踹了出去,撞在了屏風上,跟着屏風一起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爬起來,就又被騎在身上,耳邊是她的呼嘯聲,伴随着拳頭一起砸了過來,“原來是你,昨晚上把老娘睡了的竟然是你,你爲什麽不早說,你知不知道老娘還以爲自己失身了,還以爲要連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誰,要不是老娘膽大,又回來了,這就成爲老娘心裏的一根刺了,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混賬,打死你……”
範秋英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知道很想哭,不是那種難受的那種,似乎還有慶幸,對,是慶幸,慶幸昨晚上的人是他,慶幸是虛驚一場。
同時也有很多的不解。
不解昨晚上他不是在那間最大的屋子,怎麽跑去浴室洗澡了?
難道他是知道自己會去?
也不對。
他好像也是剛才才知道的?
難怪他不知道昨晚上睡的是誰?
那如果昨晚上在大屋子的不是他,那又是誰呢?
她可是分明記得昨晚上清瑤公主喊了他的名字“顧佑堂的。”
等等。
侍郎府,公主,難不成,昨晚上跟清瑤公主在大屋的是那個侍郎?
這一切難不成都是顧佑堂設計的?
而他們不過是因緣巧合下?
腦子還不算太笨的範秋英似乎是明白了一切。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砸在顧佑堂身上的拳頭也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不過外人看着可還是很兇猛的。
桑老和衛莊聽着裏面噼裏啪啦的,實在是不放心,還是沒忍住把在門縫上位往裏看。
你猜看到了什麽?
隻見夫人騎在主公的身上,那小粉拳頭一下一下的,主公還一把抓住了夫人的手,兩人就這麽看着彼此,含情脈脈的。
哎呦。
真是要長針眼了。
桑老還諱莫如深的點頭,一副,他早就料到的表情。
還把還在看的津津有味的衛莊一把拉了出去。
隻是他把人家衛莊拉走了,他自己卻又忍不住看了起來,哎呦,倆人抱在一起了,接下來,哎呦,老夫老妻了,咋還這樣?
有點想自己的老妻了。
唉。
老妻上次沒見到自己,肯定也想自己,抽空得回去一趟了。
隻是二人離開沒多久,範秋英就恍然回神,一把推開了抱着自己的顧佑堂,手往地上一撐,借勢就要起身,隻是卻突然一聲慘叫,顧佑堂捂着某處不可描述,臉就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麽的範秋英一臉的無辜,她,她怎麽知道。
“疼?”
“你說呢?”顧佑堂氣急,卻又覺得她不是故意的,唉、
桑老和衛莊面面相觑,衛莊蹙眉,一臉好奇寶寶,瞪大眼睛看着桑老。
桑老摸着胡須,一副你還下,以後娶媳婦就知道了。
隻是這夫人和軍師也未免太着急了,都這麽大年紀了,也不知道害羞。
可是說回來,誰說他們年紀大的就不能恩愛了?
範秋英覺得太詭異了,怎麽好端端的來說和離的事情,就成了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弄廢掉?
可是她可拉不下臉來道歉。
“那個,事情弄明白了,就這樣吧,我走了。”說着,捂着臉就快速離開了。
門一拉,桑老和衛莊差點一起進來,範秋英心裏更慌亂了,撥開二人就沖了出去。
桑老往裏瞅了一眼,看到軍師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走進去剛要揶揄兩句,看軍師臉色不對,才意識到自己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趕緊扶着軍師去椅子上坐好。
好一會兒顧佑堂才回緩過來,不忘吩咐,“送夫人。”
“衛莊已經去了,不過夫人的脾氣,隻怕是不會輕易答應的,軍師,你跟夫人?”
一頓,目光落在軍師的臉上,“軍師,夫人又打你了?哎呦,這才剛好,王爺要回來了,這可怎麽辦?總不能再塗粉吧?”
夫人也不知道是啥癖好?
算起來,還是自己的老妻好,老妻最多是把他身上咬的血淋淋的,反正外人是看不見的。
哎呦,打人不打臉,夫人是有些過分了。
誰料到已經沒事的顧佑堂卻笑了,“塗粉就塗粉,反正這一頓是值得了。”
什麽?
軍師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桑老和趕回來的衛莊都是如此看着。
顧佑堂卻歪着頭一個勁兒的傻笑,對,傻笑,把二人都吓壞了。
軍師什麽時候會有這種表情了,該不會真的被夫人的拳頭給打壞了吧?
顧佑堂懶得跟他們說,畢竟這種事,是不能對外人說的。
“軍師,你身上,這些傷?是夫人剛才?”桑老第一次看到顧佑堂身上的紅斑。
“嗯。”顧佑堂點頭默認。
“軍師和夫人可真乃老當益壯,說不定一年後軍師又能當爹了。”桑老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如此說。
一年後一語成谶,桑老還爲此沾沾自喜。
隻是此時此刻,他心裏想的更多的還是要跟老莫分享這個好消息,隻是眼下,他還實在是騰不出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