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尊的話,引起衆人高度好奇。
尤其是那李蓉兒,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徐尊明知道永興堡是最危險的地方,卻依然堅持要在永興堡進行會盟。
現在才終于明白,原來徐尊一直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這也再次讓李蓉兒對徐尊有了新的認識,看向徐尊的眼神也再次發生異樣。
“徐大哥,”李允兒瞬間改了稱呼,向徐尊催促道,“既然你早就知道真相,那就快點兒說出來,證明我姐姐的清白吧!”
“呵呵呵,别着急,”徐尊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十足的把握,一般是不會輕易揭底的。
“不過……”他一指滿地的屍體,說道,“現在形勢危機,本官也就隻能勉爲其難了!”
“那你倒是說說,”莊竟成等一衆長老的好奇心已經達到頂點,急忙催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掌門因何會變成一堆白骨?”
“這是最簡單的一個問題,”徐尊終于展開他的推理,“那堆白骨根本就不是你們的掌門!”
“什麽?”
一言既出,滿堂皆驚。
“不……不是掌門嗎?”衆長老驚詫連連。
“那白骨的主人已經至少在棺材裏躺了十年以上,”徐尊說道,“很明顯是被别人從棺材裏拿來用用的。”
“啊?你……”莊竟成驚問,“你有何根據?”
“要真真正正地獲得一具人類白骨,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徐尊解釋道,“人死之後,人體的軟組織會變成灰污色,好似泥漿一般附着在骨頭之上。
“所以,通過自然腐化獲得的骨頭,都是灰污色或者黑色的。
“若想得到白色的骨頭隻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直接将剛死之人剔除血肉,然後洗淨晾幹。
“另一種,便是将死去多年,已經化爲人骨的骨頭進行漂洗,這樣才能獲得我們看到的那種白骨。
“而通過我的觀察,那具所謂的萬俟掌門的遺體,應該屬于後者。”
啊……
衆人目瞪口呆,滿臉驚疑。
“棺材裏的那具白骨上沒有刀割痕迹,應該不是被剔出來的。但骨頭上卻有着明顯的摩擦痕迹,顯然是經過漂洗打磨。
“而且,”徐尊說道,“爲了能讓骨頭堆砌成盤腿打坐的模樣,他們還刻意在連接處塗抹了膠水。”
“啊?這……”衆長老大眼瞪小眼。
“後來,那骨頭之所以散架,想必也是怕你們查出問題吧?”徐尊繼續說道,“但這基本沒什麽用,那骨頭已經有脫脂迹象,說明至少得是十年往上的骨頭。
“另外,僅從那屍骨的股骨粗略推算,死者也要在八尺左右,比你們掌門要高得多。
“還有,最拙劣的是,那屍骨的骨盆突出變形,分明就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
“兇手簡直就是在侮辱你們的智商……”
啊……
現場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會如此離譜。
“所以……”徐尊又道,“白骨是白骨,跟你們掌門沒有任何關系,隻是披上了掌門的衣服,讓你們誤以爲是掌門而已。”
“啊?”莊竟成面頰顫抖,激動地問道,“那密室又是怎麽回事呢?掌門進入密室修煉便再也沒有出來,門隻能從裏面反鎖,我們是撞開石門才進去的……”
“這個也很簡單,”徐尊說道,“因爲這是一場群戲,兇手并非一人,他們在你們面前使用了障眼法。”
“障眼法?”後面有長老驚呼,“不可能啊!我們當時都在場呢!”
“知道我爲什麽要找看守密室的守衛問話嗎?”徐尊說道,“事實經過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們的萬俟掌門進入密室修煉,卻沒想到密室内早有埋伏,兇手們合力擊殺了萬俟掌門,然後将屍體擡走,換成早就準備好的白骨。
“殺人者還有守衛都是一夥兒的,一切都是秘密進行,所以才不會引起你們的懷疑。”
“不可能!”莊竟成率先擺手,“萬俟掌門武功蓋世,就算我們幾位長老合力,也不可能将其輕松擊殺,更何況還能做得如此隐蔽?”
“是嗎?”徐尊提出異議,“那你說,什麽人才能将教成通長老和馬信幫主一擊刺殺呢?”
“這……”衆人陷入沉思。
“你……你說守衛和兇手是一夥的,好,”莊竟成扭頭沖某弟子命令道,“快點把那幾個守護密室的弟子叫過來,一問便知!”
“二長老……”有弟子回答道,“那幾個人已經死了!就……就是那幾個人啊……”
衆人看去,但見該弟子示意的,正是之前被李蓉兒所殺的那幾名紫山派弟子。
“啊?居然這樣?”莊竟成大吃一驚,感覺不寒而栗。
徐尊亦是稍感意外,喃喃說道:“原來如此,這是要借着李蓉兒的手殺人滅口,真是個好計謀啊!”
“不對,”這時,後面有位長老出言說道,“就算你說得全對,兇手們殺了萬俟掌門,并且把萬俟掌門的屍體擡出去換成白骨。
“但是……那密室的門是怎麽鎖上的呢?”
“對啊!”衆人詫異,紛紛看向徐尊。
“這個就更簡單了,”徐尊說道,“兇手們在擺放好白骨之後,并沒有全都離開,而是留了一個人在密室裏面,由這個人将密室鎖閉。”
“啊?”莊竟成瞪大眼睛,“這樣的話,留下的這個人豈不是出不去了?”
“對呀?”徐尊說道,“密室最後是被你們砸開的,石門砸倒之後煙塵驟起,你們便一起沖進密室。
“可你們進去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那具白骨,注意力自然全都被白骨吸引。
“而留下的那個人隻需要躲在門口的陰暗中,待到你們全都進去之後,他再悄悄地站到人群裏便是了!
“誰能留意到,現場多了一個人呢?”
“啊?你……你是說……”莊竟成問道,“這個人……也是我紫山派弟子?”
“對呀,”徐尊點頭,“他不但是你們紫山派弟子,而且還得是一個地位比較高,縱然出現在密室,也不會被懷疑的一個!”
“這……是誰?到底是誰?”莊竟成掃向身後衆弟子,大聲喝問。
衆弟子吓得低頭後退,噤聲不語。
“這樣的話……”有長老出主意,“我們可以好好查查,在我們砸門之前誰沒有出現,可在砸門之後,他卻冒出來了!?”
“對,”另一個長老附和,“還得是輩分較高的弟子!”
“長老,長老……”聽到這話,後面有名弟子突然想起什麽,急忙大聲說道,“我好像記得,在我們砸門的時候,淩峰師兄好像不在場吧?”
“對,對……”另一名弟子附和道,“淩峰師兄是萬俟幫主的座下弟子,當時應該在場才對啊?我們幾個當時還議論過這件事呢!”
“那後來呢?”莊竟成忙問,“又看到他了嗎?”
“後來……好像……”站在更遠處的一名弟子猶豫着說道,“我好像看到他了吧?”
“對,我好像也有點兒印象,但不能确定了……”
“行了,估計就是他了!”徐尊指着淩峰的屍體,“要不然他也不會被第一個滅口。”
“怎麽……怎麽會這樣!!?”莊竟成激動地叫道,“我紫山派出一個叛徒也就罷了,爲什麽……會……會這麽多……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等等……”突然,又有一名長老想起什麽,急忙大聲問道,“還有一件事沒法解釋呢!那個觸摸鱗片之後,手指變成白骨的人又怎麽解釋呢?”
“你說呢?”這一次,徐尊卻懶得解釋,直接反問一句。
片刻之後,那長老終于領悟:“啊?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也有問題?”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