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爺和郭氏剛成親那幾年,也是舉案齊眉,過得甜甜蜜蜜。
可是因爲周月兒一事,齊二爺對郭氏有了隔閡,再加上方姨娘一事,叫齊二爺和郭氏徹底生分了。
最後郭氏帶着年幼的齊玉瑤回了江南去,這麽多年來,齊二爺也沒有想着去江南把郭氏和齊玉瑤接回來。
周月兒這個塵封已久的名字,竟然被齊玉瑤提起。
齊二爺不悅,甚至有些責備,這樣的事情郭氏竟然也與齊玉瑤說。
“不是我娘跟我說的,是我偶然間得知的。”齊玉瑤說道。
當年郭氏隻是随意的提了一嘴,齊玉瑤便記在了心上。後來嫁給李衍後,暗中積累了自己不少的力量,便去查了查當年的事,果然查出了一點東西。
加上今天發生的事,齊玉瑤很容易就猜到了,當年害死周月兒的人究竟是誰。
“你又能從哪裏知曉的?”齊二爺沉着臉問。
“我是從我娘身邊的丫鬟那裏聽說的,說周月兒當年是被毒蟲毒死的。毒蟲的毒性要毒死一個人,隻有幾隻是不行的,必須要非常多的才能将人毒死。可都城又不是鄉下,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毒蟲呢?是以當年我聽到之後,就一直記在了心中。”
齊玉瑤頓了頓,滿意的看到齊二爺也露出了疑惑,她才繼續說:“今晚要是我沒有發現,恐怕也會落得和周月兒一樣的下場。”
齊二爺擰着眉頭,沒有再說話。
齊玉瑤勾了勾嘴角,疑惑的種子已經在齊二爺心中種下來。
就算她不再做什麽,想必齊二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父親,天色深了,我想歇息了,”齊玉瑤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笑意,“今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還請父親就忘了吧。”
齊二爺默了半晌,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顯露着一股疲憊和頹唐,和來時完全不一樣。
“小姐,”青兒從外頭進來,正好看到齊二爺出去了,“二爺……”
她糾結了片刻,還是沒有說出來。
要是在江南,老夫人他們知道齊玉瑤受了委屈,或者被人算計,老夫人他們肯定會追查到底,絕對不叫齊玉瑤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更别提叫她受委屈。
但到了都城,齊二爺知道背後主使之人,竟然還要想着包庇!
青兒爲齊玉瑤打抱不平,但是不敢直說,叫齊玉瑤心煩。
就算青兒不說完,隻看青兒不滿的神色,齊玉瑤都能猜到她要說什麽。
“好了,”齊玉瑤好言安慰,“反正我們的目的達到了,你跟秦媽媽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就去歇着吧。”
“奴婢先伺候小姐歇息吧。”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去收拾吧。”齊玉瑤疲乏的揮了揮手。
青兒沒有再說什麽,跟秦媽媽到屋子裏頭去收拾了。
屋子裏滿地的毒蟲,齊玉瑤也不想進去。她獨自走到了外頭,就坐在遊廊下,對着月亮發呆。
齊二爺略顯落寞的走了回去,一路上,他一直回想着齊玉瑤說的那番話。
差一點,今晚的齊玉瑤就要落得周月兒的下場,難道這是巧合嗎?
齊二爺想到此,停了下來,夜裏一陣一陣的冷風打在他臉上,讓他無比的清醒。
他再邁開步子的時候,是朝方姨娘那兒去。
才走到院子裏,方妙容就迎了上來。
“二爺怎麽又來了?妙儀早就睡下了,二爺也快回去歇息吧。”方妙容關切的說。
隻是聽到這話,齊二爺置若罔聞,仍朝着方姨娘的屋子裏去。
方妙容心下一驚,連忙追了上去,邊走嘴裏還勸着:“有什麽事,二爺不如明天再過來吧。”
她話說完的時候,齊二爺已經快步跨進了屋子。
隻見方姨娘瞪着雙眼,正盯着天花闆瞧,哪裏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方妙容尴尬的笑了兩聲:“原來妹妹沒有睡着啊,怎麽也不叫我一聲。”
聽到動靜,方姨娘艱難的轉過頭來,原本刻薄古闆的面龐上,待看到齊二爺時,才浮現出一點暖色。
齊二爺的臉色愈發冰冷。
“二爺……”方妙容喚了一聲。
“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她說。”齊二爺語氣不善。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方妙容,如此的不客氣。方妙容一怔,手足無措的出去了,還體貼的将門帶上,不敢再惹齊二爺不快。
正等着聽那邊動靜的方姨娘,看着一步一步慢慢走近的齊二爺,臉色難看。
難道齊二爺是要告訴她,齊玉瑤的壞消息?
方姨娘心裏一陣激動,她一直等着這一刻呢。
齊二爺走到方姨娘面前,俯視着她,質問道:“月兒,周月兒,是不是你害死的?”
方姨娘迷茫的啊了一聲,好半天才想起周月兒這個人是誰,随即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爺在哪裏聽到的閑話?妾身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方姨娘聲音暗啞,神色不自然,很難叫人相信。
齊二爺失望的搖了搖頭,“玉瑤的事,也是你做的吧。”
“三小姐發生什麽事了?”方姨娘心跳加速,難道是事成了?
隻要除掉齊玉瑤,就算因爲這個叫齊二爺起了疑心,那也是值得的。
齊二爺沉默着沒有說話,他開始在屋子裏翻找起來。
“爺要找什麽?”方姨娘拼盡全力大聲喊道,齊二爺隻當沒聽到,手上翻找的動作一刻都沒聽。
不一會,齊二爺就在箱子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包藥草的粉末,他捏着這東西,再次質問:“你用的就是這個,想要害了玉瑤吧。”
“那是什麽東西?妾身不知道。”方姨娘狡辯道。
齊二爺的眸子裏是濃郁的失望,“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月兒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就算不肯說實話,我派人去查,也能查個明白。到時候叫我知道你在撒謊,那就别管我不顧我們這麽多年的情意。”
方姨娘愣了一下,别過臉去,平靜的說:“是我害死的。”
“竟然是你!”齊二爺大爲震撼,伸着手指着方姨娘,因爲太過憤怒,手指還在顫抖着。
“你這個惡毒的婦人!”齊二爺痛罵道,“月兒爲人純良,從來不與人交惡,你爲什麽要害她!”
事已至此,沒什麽好隐瞞的,方姨娘索性破罐子破摔:“因爲她當時是你心裏最重要的人,不除掉她,我怎麽能取而代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