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咬牙切齒沉默了半晌，才憤憤的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原本齊玉欣屋子裏值錢的東西，她一樣都沒叫齊玉欣帶走。她等着過個幾日，派個人悄悄的把那些東西拿到自己這兒來，充盈自己的庫房。
左右齊玉欣都是齊家的人，她的東西自然都是齊家的，齊老夫人收爲己用是理所當然的事。
沒想到竟然被齊玉瑤發現，還認出是郭氏嫁妝裏的東西！
這幾年來，方姨娘和齊玉欣偷偷的将郭氏嫁妝裏的東西順了些出來，齊老夫人都是知道的。
隻因嫁妝的大頭都在齊老夫人這，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齊家她做主，往後等齊玉欣要出嫁，這些東西她都是要收回來的。
齊玉欣竟然膽敢把不屬于她的東西帶走，還被齊玉瑤發現了！在場的還有許多人，此事肯定遮掩不下去。
齊老夫人冷哼一聲，吩咐道：“你再去一趟，把她屋子裏的值錢首飾悄悄拿來，三小姐看到的那幾樣首飾留下，不要動。”
“是。”
秋菊便趁着夜色，悄悄出去了。
齊玉欣的院子裏空蕩蕩的，安靜的就和沒有人居住一樣。
原本算是二房裏最熱鬧的地方，如今寂靜成這副模樣，實在是叫人感慨。
走了幾步，秋菊想起來方妙容也住在這裏，她心虛的朝着方妙容那邊看了一眼，隻見那邊幾間廂房，窗戶都黑漆漆的，也沒有半點聲響，顯然是早就睡下了。
秋菊竊喜，繼續蹑手蹑腳的往齊玉欣的閨房去。
夜深人靜，她踩的每一步都有聲響，在黑夜裏極爲刺耳。
秋菊一直提着心，生怕被人發現。終于快走到屋門口，她心裏一喜，加快了腳步。
到了門口，隻見屋門虛掩着，她伸出雙手，正準備推開時，背後突然想起一道聲音。
“秋菊姑娘，這麽晚是想做什麽？”
這聲音與寂靜的夜融融不入，讓秋菊吓得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她猛地回頭，借着月光看清背後站着的人，正是齊玉瑤身邊的秦媽媽。
登時她做賊心虛的爲自己辯解：“沒……沒做什麽……”
掃了一眼虛掩着的屋門，秋菊強裝鎮定：“我怕五小姐的屋子沒有關好，特意回來看看。你瞧，果然沒有關好。”
說罷，秋菊自然的将屋門關緊，這一頓操作下來，她已經沒有剛才那般緊張了。
“對了，你怎麽不在三小姐身邊伺候，到這裏來做什麽？”秋菊目光微閃，有些底氣不足的問。
“哦，三小姐怕夫人的手镯放在屋子裏頭不安全，讓我常常過來看看。”秦媽媽目光坦然。
秋菊仿佛是被人戳穿了心思，不自然的笑了兩聲，附和道：“三小姐擔心的對。”
二人說着話的時候，已經一起出了院子。
秦媽媽站在原地門口，道：“我就不送秋菊姑娘了。”
“不用送了。”說完秋菊往齊老夫人那裏去了。
待走遠了，她回頭一看，秦媽媽還站在原地。
看來今晚是沒機會下手了，秋菊無奈，隻好如實回禀了齊老夫人。
齊老夫人又是一陣發怒，但是拿齊玉瑤沒法子。她總不能派人去明搶吧，如果那樣，不知道齊玉瑤還要怎麽鬧起來。
待明日再說，齊玉瑤總有放松警惕的時候，到時候她再派人去齊玉欣那兒，把值錢的物件都拿過來。
隻是齊玉瑤沒有給齊老夫人機會。
翌日一大早，齊玉瑤就來給齊老夫人請安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齊老夫人盯着齊玉瑤，拿她沒辦法。
齊玉瑤便把昨晚在齊玉欣的發現悉數說與齊老夫人聽，說完還補充道：“所以我想請祖母做主，讓我拿着我娘的嫁妝冊子，去五妹妹的屋子裏再看看，還有沒有别的物件？”
齊老夫人沉聲說：“你是懷疑，玉欣還偷了你娘的東西？”
“當然不是，”齊玉瑤笑着搖頭，“五妹妹怎麽樣的人，我最是清楚，肯定是那些下人，将我娘的東西搞混了，送到五妹妹那裏去，才惹出了這樣的誤會。避免将來發生更大的誤會，還是将我娘的東西都找回來才好。”
齊老夫人的臉色好看了些，她思索了一會，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隻能應下：“那就随你去吧。”
“多謝祖母，”齊玉瑤笑得意味深長，“方才我說可能是下人把東西弄混了，或許不止是五妹妹那，還有别的地方，有我娘的嫁妝。”
齊老夫人一拍桌子，差點坐不住，她冷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要将整個齊府搜一遍？”
“我也是爲了齊府好。”齊玉瑤說的大義凜然。
“胡鬧！”齊老夫人斥責道，“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要是讓齊玉瑤一搜，豈不是要搜出不少東西來？她可不傻。
齊玉瑤笑意盈盈的望了齊老夫人一眼，沒有說話，目光越過齊老夫人，看向了後頭的架子，她咦了一聲，滿臉驚訝。
“那個插着桃花的花瓶是我娘嫁妝裏的吧，我在外祖母家裏看到過一模一樣的。”
屋子裏的人順着齊玉瑤的目光望過去，齊老夫人瞬間黑了臉，那花瓶還真是從郭氏那裏拿的。
但要是她承認，豈不是叫齊玉瑤得逞了？
于是齊老夫人硬着嘴說：“你看錯了吧，世上一模一樣的花瓶多了去了，難道都是從郭家出來的？”
早就料到齊老夫人的反應，齊玉瑤笑容高深：“要是我沒記錯，這花瓶的角落裏還印着郭家的印呢，看一看便可知曉。”
齊老夫人沒有台階下，隻能派人去看一看，果然花瓶上印着郭氏二字。
齊老夫人的臉色愈發陰沉，爲了撐着自己的面子，隻好順着齊玉瑤的話說：“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丫頭，竟然将你娘的嫁妝裏的東西，放到我這兒來了。要是讓我查出來，絕對不能饒過她！”
“是啊，我想将齊家裏找一找我娘的東西，都是爲了齊家好。要是以後來個客人，看到這些，恐怕會誤會老夫人的。”
齊玉瑤明媚的笑，格外紮眼。齊老夫人眯了眯眼，盯了齊玉瑤半晌，見她沒有改口的意思，隻好說：“那就依着你的意思，隻是你作爲齊府的小姐，怎麽能親自做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下人做才好。”
“祖母提醒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