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晚不耐地打斷她們的對話:“他們隻是在奇怪,今天來的花魁怎麽會又是你。”
聽新來的小公子開口,還是個極俊,那莺姝才露出一抹喜色。說道:“奴家連着兩天心情好不行麽?再說了,若是我不來可就沒人來啦。”
許故覺得奇怪:“其他幾個心情都不好?這是爲何?”
“我怎麽知道!”莺姝幽怨地瞪了眼他,沒好氣兒的道:“她們不來便隻有我來咯,難道你們以爲我想來嗎?”
三人皆無語。
隻因莺姝那雙魅惑至極的眼裏蓄滿了笑意, 看起來倒是真挺想來的。
莺姝看他們一眼,“好了,你們先坐吧,我叫人去拿酒杯。”
竟有點像當家做主的請客那般。
反正來都來了,錢也花了,三個人再不情願也隻好先坐了下來。
忽然莺姝的目光停在許故的面具上, 許故心道一聲不好,忙地擡手護住面具。
莺姝卻并未如他所想那樣打算去摘他的面具, 而是抱着手,好整以暇地說:“看都看過啦還戴什麽,又不是醜得見不了人,戴個那麽難看的面具委實是叫人倒胃口。”
許故:.
知意:.
葉輕晚輕描淡寫地掀起眼皮,冷瞥了二人一眼。
許故心虛的移開眼。
知意則是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他們倆也從沒想過,這青樓裏的女子竟會如此大膽。
就在昨日他們剛領着莺姝進雅間時,她便不由分說地直接摘了許故的面具。
四個人相視無言半晌,氣氛是說不出的尴尬與凝重。
但莺姝就好像感覺不到這份尴尬似的,雙手托腮笑盈盈的看着坐在一桌面色各異的三人。
直至所有東西都準備就緒後,莺姝揚了揚眉毛,開口打破這份詭異的沉寂:“三位公子想怎麽玩兒?”
他們留下來自然不是玩兒的,葉輕晚道:“聊聊天就行。”
莺姝重新将目光轉向她,意味深長:“你不是許公子的手下麽,怎的許公子還沒說話,你就先說話了呀?”
葉輕晚不屑于解釋,許故硬邦邦的吐出幾個字:“她才是主子。”
莺姝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對許故的話似信非信。
不過那玩味的目光自此再也沒從葉輕晚身上挪開。她道:“那你們想跟我聊點兒什麽有趣的?我都可以。”
随後就是葉輕晚的單獨審問時間。
葉輕晚漠然地盯着她,說道:“你們有個姐妹是不是叫燕姒?”
“是, ”莺姝承認得倒是快,但很快她便擰緊了眉心,狐疑道:“可是她得罪你們了?”
葉輕晚搖頭道:“非也,隻是久聞大名,好奇罷了。”轉而她又問:“那她有多久未曾參與過你們的活動了?或是說上次參與是什麽時候?”
莺姝這次并沒有很快就回答她的問題,沉默許久後,她忽然輕笑兩聲,聲音陡然轉冷:“這位公子,好歹我也是花魁呀,在我這兒提其他女人的名字,公子當真不怕我生氣不伺候了麽?”
葉輕晚垂眸想了須臾,随後道:“抱歉,是我魯莽。”
莺姝掩唇嬌笑,纖細白嫩的手指劃過葉輕晚的臉頰,促狹道:“說句實話,這位公子生得白白嫩嫩,談吐亦得體,招人喜歡得緊呢, 不像某些木頭, 昨天真真叫我好是生氣。”
不懂風趣,一言不合的說走就走。
害她回去被笑話了好幾個時辰。
某些木頭忍不住怒道:“你!”
莺姝賞了他一個白眼便再也不看他, 對着葉輕晚舔舔嘴唇,道:“咱們就這樣幹巴巴的聊天可沒意思了,要不喝點酒吧?”
許故第一個拒絕:“不要。”
莺姝挑眉道:“爲何?”
許故如實回答:“我不會。”
逗得莺姝這回是真的笑了。
許故忍着氣,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青筋不可遏制地冒出來,一肚子火沒處撒。
這麽些年他還從來沒那麽憋屈過!
要不是因爲知意和葉輕晚在,怕壞了她的事,他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笑得差不多了後,莺姝嗤道:“許公子居然連酒都不會喝麽?”
面具下那張俊臉黑如鍋底,語氣更是冷得吓人:“有什麽問題?”
莺姝搖了搖手,“自是沒有的。”旋即她望向了一邊的知意。
知意知道她準備問什麽,道:“别看我,我也不會。”
莺姝嘴角狠狠一抽,頓時沒了興緻,打算直接掠過葉輕晚了。
畢竟已經有兩個人都不會喝酒,那麽這個小白臉估計也是個什麽都不會的,問也是白費口舌。
沒想到葉輕晚主動開了口,卻是冷冰冰,不帶一絲情緒的:“想喝酒麽?我陪你喝。”
她那麽大一個人型美酒容器杵在這兒,莺姝竟給直接無視了。
惹得葉輕晚是相當不悅。
這下叫莺姝又多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葉輕晚兩眼。
眉眼俊俏逼人,膚若白雪剔透,一雙桃花眼隐星匿月,冷傲疏離中頗有攝魂奪魄之姿,當屬百年難得一見的絕色容顔。
但有一點怪的是,此人安安靜靜坐在那兒,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就能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就是
個頭矮了點。
莺姝沉吟幾許,随後竟是讓人把原先的酒給撤了回去,重新端上來兩壺不知名的新酒。
抛去葉輕晚帶給她的那種奇怪感覺,莺姝一手懶懶地襯着臉頰,一手輕輕擡起酒壺,對準兩個不大不小的酒杯再從容不迫地倒着酒,時不時會掀起纖長睫羽看她一眼,或者将散落下來的幾縷青絲緩緩别到耳後,端的是柔情千萬,妩媚無邊。
葉輕晚饒有趣味地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盯着對面那張妖媚的面龐。
不得不承認,花魁不愧是花魁,言行舉止,音容笑貌,都透露着掩飾不住的魅色。
倘若她真是個男子,還真不一定能抵得住她這勾人的模樣。
不過他們之間不就有個真男人麽?
念此,葉輕晚側首朝許故看去,想看看身爲真男人的他會是作何反應,
誰料許故斜坐在一邊,臉色難看得出奇,最多隻是會擡眸看看她的情況,或是知意的情況,至于花魁的情況,更本分不出來任何一眼。
“.”如果她是這花魁的定然大受打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