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你送那麽一壇子酒來??”葉輕晨驚歎道。
“.”這也是讓葉輕晚和知意無語的緣故,她倆隻需看一眼便能想到送這種禮物的人除了莺姝,不會再有他人。
“嗯?這裏還有封信。”
葉輕晚愣了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趕在葉輕晨拆開信封前将其從手中奪了過來。
她背對着葉輕晨拆開信,飛速将内容看了一遍。
果不其然,送來這份大禮的人正是莺姝和燕姒二人,至于爲何禮到人未到,信上提到說是他們身份有别,避免給葉輕晚徒增麻煩,便不來了。
看完後葉輕晚立馬把信扔進了火盆裏,火舌瞬間吞沒紙張,頃刻間化爲灰燼。
葉輕晨将這一幕收入眼底,鑒于外人在場,不好多問葉輕晚什麽,他隻道:“所以晚晚,這是誰送的禮,竟.這般奇特。”
葉輕晚淺淺笑了下,實話實說:“一個朋友罷了。”
然葉輕晨卻皺了皺眉,顯然是在懷疑葉輕晚這句話的真實性。
朋友可能是朋友沒錯,但普不普通就不一定了。
“陽,陽哥!”
倏地一聲驚呼,便見一名提槍小兵火急火燎地朝他們跑來。
“陽哥!那、那個叫什麽來着的.皇子闖進來了,我們怎麽攔都攔不住!”
聞言葉輕晚怔了怔,神色倏爾一凝,不曾察覺自己的秀眉已微微蹙起。
皇子?
葉輕晚立時想到之前在問心閣與沈洵的對話,難道這會兒來的人是他?
看着面前氣喘如牛的小兵,葉輕晨收回思緒,鋒銳的眼神掃了眼院落外方,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那個人,“宸王?”
小兵搖頭晃腦,“不,不是這個,是另一位!總冷着個臉的那位!”
那麽一說葉輕晚瞬間曉得了,來的人哪是什麽沈洵,分明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是沈珩。”葉輕晨眯起眼眸,口吻頗爲不屑,俊朗的側臉一時間喜怒難辨。
他想不明白,怎麽今個兒什麽人都愛往這府裏跑,偏還都是沖着他的人來。
葉輕晨揮手讓那小兵先行退去,遂臉色蓦地一變,轉身笑着對葉輕晚溫和的說:“晚晚你和嫣然留在這兒,待兄長去會會他。”
“不必了。”
涼薄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人已經出現在了門外。
沈珩玄衣如墨,銀冠束發,容顔清冷宛若谪仙,他巋然立在門口,身後是簌簌風雪,卻不及其眸底森寒。
見此狀,被冷落無視了的姜朔挑了挑眉,端起熱茶啜了一小口,而後翹起二郎腿,一副等着看好戲的做派。
沈珩目光寸步不移的落在葉輕晚身上,幾人對望着,靜默了片刻後,他擡起長腿,邁過門檻,緩緩看向葉輕晨,淡淡地說:“本王此次前來并無惡意,無非隻是爲了給葉姑娘慶生送禮。”
言盡,沈珩側身企圖越過葉輕晨,将手裏的錦盒送給葉輕晚。
然葉輕晨哪裏會讓他過去,在兩人擦肩時便迅速出手按住了沈珩的肩膀。他斜乜過眸,眼中冷意凜然,“送禮便送禮,何需勞苦殿下親自走這一遭?”
沈珩平視前方,置若罔聞,揚手打掉葉輕晨的手,徑自走到葉輕晚跟前,将盒子遞向了她。
“生辰快樂。”
葉輕晚神情寡淡,恹恹掀眸,冷漠地将盒子推了回去,連個眼神都不願給他,“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領了,至于禮麽,太過貴重,就不必了。”
氣氛短暫的僵滞,手尴尬的停頓在空中,沈珩盯着葉輕晚的臉,相當自然的把禮盒放在了葉輕晚身側的桌子上。
“自是要的。”
“同我你還客氣什麽?”他微俯下身,臉色一貫淡然,語氣冰冷依舊,說出來的話卻多少有點暧昧了。
這番言行舉止不出意料的惹惱了身後的葉輕晨。
葉輕晨出手用力擒住沈珩的肩,竭力隐忍着滿腔怒火,切齒道:“沒聽見晚晚說了不要?”
“還有,請殿下注意自己的言行。”
沈珩悠悠回轉過身,修長的手有力地反擒制住了葉輕晨的小臂,斜目望向對方,眼底滿是輕蔑,“本王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關你何事?”
在與情敵對峙這方面葉輕晨總是很容易便被激怒,他瞪着沈珩,眸光是如狼般的狠戾,“這是将軍府,你是不是太放肆了點?”
場面氣氛可謂是劍拔弩張,姜朔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要打出去打好啦,可别在這裏傷及無辜呀。”
此話一出,沈珩和葉輕晨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了姜朔。
瞧見他,沈珩頓了頓,出口質問葉輕晨道,“他怎麽在這兒?”
眼看有葉輕晨幫自己應付着沈珩,姜朔愈發得寸進尺,立時學着沈珩自個兒剛說過的話去駁他,“殿下你管得可真寬呀,我在這又關你何事呢?”
沈珩長眉微擰,視線漸漸陰沉下來,懶得理會姜朔,轉而對葉輕晨說,“此人極其危險,你不該讓他來見阿晚。”
“喂喂?你這家夥!”這下姜朔不樂意了,蹭的一下站起來,叉腰指着沈珩,“我還沒同葉小哥說你的劣迹,你就惡人先告狀了不是?!”
一邊一個阿晚,一邊一個葉小哥,直把葉輕晨惡心得不輕,勉強壓住抽搐的眉尖,他看向沈珩,咬牙低聲道,“你們都不該出現在這。”
沈珩不明意味的低笑一聲,目光冷凝如霜,他道:“你也不該從北疆回來。”
若葉輕晨沒趕回來,那天本該是他接住他的阿晚,或許兩人也不用鬧得像如今這般僵滞。
葉輕晨攥着沈珩的衣領,用力一拉,兩人頓時隔得極近,幾乎是臉貼臉,鼻對鼻。他死死盯住對方那雙沒有半點情緒的鳳眸,恨得幾近咬碎後槽牙,“不回來等你這小人搶走我未過門的妻子嗎?”
“她不是你的妻。”沈珩不甚在意地說。
“那也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