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面寫的大概是原諒她的不辭而别,還有對自己跟葉輕晨的看法,還表示了她早已得知婚約的事,自那之後也沒有過想搶葉輕晨的想法,等她自己想清楚了再去找她。
葉輕晚放下信紙,望着窗外的落雪走神。
她果然還是在意。
知意窺見臉色愈發難看的葉輕晚。忍不住出聲詢問:“姑娘?”
葉輕晚搖頭。
還是等晚點親自去找一趟白嫣然,把話說清楚吧, 那樣她心裏也會踏實些。
門外又響起一陣敲門聲。
葉輕晨的聲音傳來。
“晚晚,來吃早飯了。”
葉輕晚茫然的眼裏回了一絲神,
應了聲,漱洗過後來到正廳。
簡單的應付完早飯,葉輕晚擱下筷,一言不發盯着自己的指尖發呆。
“怎麽不見嫣然那孩子?”祁秋發覺異樣,有點兒明知故問的意思去問葉輕晚。
葉輕晚輕聲道:“她給我留了信, 說是家中事發,一早便趕回去了。”
“這樣麽”祁秋敷衍了一句, 無甚心思關注白嫣然的下落,轉而問:“對了,晚晚,甯秀雅你是怎麽打算?”
葉輕晚眸色驟然一沉,從白嫣然的事裏回過神,沉吟半晌,突然笑道:“雖然二嬸以前對我所作所爲的确過分,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葉城聽到這猛地将筷子拍到桌上,怒道:“不用念及情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葉輕晚愣了愣,沒想到葉城會突然發那麽大的火。
她沖葉城笑了下,以安撫他的情緒,遂平靜地說:“這樣嗎,那就讓她也嘗嘗不能說話的滋味就好了。”
飯桌上的幾人皆是一怔。
葉輕晚故意皺起眉:“怎麽了?是太重了嗎?”
祁秋道:“僅僅如此?”
葉輕晚有點兒尴尬,“所以,你們是覺得這個懲罰太重了嗎?”
“沒有,隻是覺得對她你無需心慈手軟。”祁秋歎了口氣。
邊上的葉城與葉輕晨亦是如此覺得,像甯秀雅那樣的毒婦,一劍殺了都不足爲過。
葉輕晚卻笑着同他們說:“就這樣吧。”
祁秋望着葉輕晚沒再說什麽。
“晚晚你就是心太軟了才會在他們那兒吃那麽多虧。”葉輕晨揉了揉她的頭, 語氣有些無奈。
葉輕晚不語,雙眸凝着圓潤的指尖,唇邊的笑意仍是淡淡的。
讓甯秀雅說不了話,當然才隻是個開始。
回房的路上,知意難以置信地問:“姑娘,您真就打算這麽輕易的放過甯秀雅了?”
葉輕晚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上次典當回來的銀兩還剩多少?”
知意想了下:“還剩很多。”
“去城郊人煙稀少的地方置辦一間屋子,不用太大,對了,最好以他人的名義。”
知意倏地睜大眼,雖然不知道葉輕晚用意何爲,但汗毛還是不自覺地豎了一背,心裏毛毛的。
“姑娘你”
餘光瞥見葉輕晚眼底深處滲出來的狠戾,知意連忙收聲。
葉輕晚擡頭望了眼飄雪的天,眸光恢複如常,腦中不禁憶起那封字迹工整的信。
“待會兒去備車,我還得去趟白府。”
*
午時,葉輕晚獨自來到白府門外。
下了馬車,走到看門的家丁跟前葉輕晚褪下兜帽, 正欲開口便聽那家丁率先說道:“姑娘是來尋我們家小姐的吧?”
葉輕晚挑了挑眉輕嗯一聲, 并不意外猜到她來意的家丁。
随後家丁告知, 白嫣然現在誰都不願見。
葉輕晚颔首垂眸,抿着唇在原地站了半刻。
在來的路上她便已經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畢竟葉輕晚也不清楚,白嫣然心裏真正的想法究竟是怎樣。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盲目揣測,倒顯得她哎,算了。
沒準人家真的不在乎,況且現下這個節骨眼,不該把心思放在胡思亂想上,有這功夫,不如多想想之後該怎麽對付沈洵。
于是又糾結了半晌的葉輕晚最終決定,就先按着白嫣然信上所說那般,等白嫣然冷靜下來,主動來找自己的時候再慢慢同她解釋清楚。
到了天黑的時候,祁秋派人将葉輕晚叫了過去,葉輕晚站在門口,還沒出聲詢問,祁秋突然猛地把她拉進了屋。
屋子裏很黑,隻點了一盞油燈,葉輕晚蹙了蹙眉,不解地望向祁秋。
沒等她問祁秋這麽神秘是做什麽,一絲奇異的香在鼻尖漫開。
目光下移,葉輕晚發現桌上擺放着兩個小木盒子,正是那異香的來源。
“這是.?”
祁秋沒有即刻回答,她替葉輕晚拉開身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看着那兩個盒子,祁秋輕描淡寫地說:“甯秀雅對你做過很多過分,出格的事,換作任何人,都不會像你這樣去處置她。”
葉輕晚輕抿着唇,大概明白了祁秋叫她來的用意。
她不說話,祁秋也沉默下來,彌漫着詭異香味的屋内一時間壓抑無比。
祁秋的手突然放在了葉輕晚的肩上。
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阿娘不知你是當真釋然了,還是将所有的仇恨都堆積在心中。”
“阿娘隻希望凡事你都别再一個人忍,别再一個人扛,我和你阿爹,還有你兄長,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你所有的情緒,不論是好是壞,都應該得到宣洩——”
“阿娘,我都懂。”葉輕晚打斷她的話。
祁秋歎息一聲,将兩個盒子推到她面前。
“紅木盒裏是啞藥。”
話音落下,祁秋卻将另一個黑色的盒子挪得離葉輕晚更近。
“倘若你真的恨她,那就解決她。”
葉輕晚面不改色,心下卻猛地一驚,蝶翼般的睫毛在燈火映照下,幾不可查的輕輕發顫。
一個母親正在教唆自己的孩子去殺人,雖然那人确實該死。
祁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辣。
“不用考慮後果,我跟你兄長都會幫你善後,沒人會知道你做了什麽。”
祁秋說得很慢,語氣裏也聽不出一丁點情緒,清麗的臉埋沒在陰影當中,晦暗難明。
她像是在循循善誘着葉輕晚去結果了甯秀雅,又像是在發号施令,強制她必須親手了結甯秀雅。
斷更了整整一個月,雖然可能沒人在看了,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_(:з」∠)_,我所在的城市二号的時候疫情突然爆發,當天在朋友家裏,愣是在朋友家被隔離了整整一個月,沒帶設備,也沒帶手寫大綱,所以這才耽擱了一整月,之後的日子裏我會努力地把這篇文更完,最後在這裏給還在看文的小寶們大聲的道個歉,真的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