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她就及笄了,恰巧那天也是父親回朝的日子,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内讓二房一家徹底分崩離析.
還有沈洵所說,她及笄就來娶她,如果不是玩笑話而是真的,她又該如何應對。
正值此時,屋外傳來兩聲古怪的聲響, 葉輕晚皺了皺眉,轉頭吩咐知意:“去放許故進來。”
知意微微睜大了眼,又驚又喜。
她趕忙去将許故帶了進來。
葉輕晚以手覆額,支着仍在隐隐作痛的眉心,不耐的問:“怎麽樣了?”
許故的辦事效率果真不是蓋的,他将那張姜朔拟的名單放在桌子上,指出了兩個名字,說:“目前看來這上面的人都不是姑娘要找的,現在隻剩下這兩個人沒看了。”
一時間葉輕晚頭更疼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甚至可以不用再查了。
許故突然道:“對了姑娘, 還有一事。”
葉輕晚愈發不耐:“你說。”
“近日我要回去一趟,王府那邊有要緊的事需要我去處理。”
葉輕晚輕輕點頭:“滾吧。”
許故高興得就差沒跳起來了,連帶眉梢眼角都洋溢着說不出的喜悅,由此可見他是有多盼望着逃離葉輕晚的魔爪。
“等等。”葉輕晚倏地睜開眼眸。
許故怔然一愣,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臨走前這女魔頭又想到了什麽鬼點子折磨他啊?
其實不然,葉輕晚隻是指了指窗戶外面的那棵樹,頗爲厭煩的說:“把他給我也帶回去,看着甚是煩人。”
許故嘴角一抽:“近日不太平,我不在無名留下來保護姑娘也好。”
“不然屆時姑娘若出什麽事,我這兒也不好同主子交代。”
提到沈珩葉輕晚就沒來由的着惱,眼裏堆積的陰郁越來越深。她沉着臉,聲如寒冰:“他是我誰?又需要同他交代什麽?要滾就給我帶着無名一起滾,少說廢話。”
許故:“可是.”
葉輕晚不容置喙地:“沒有可是!”
許故聳聳肩,很是無奈:“可是主子對無名下的是死命令,如若抵抗,等着他的就隻有死了。”
“難道姑娘忍心看他回去送死嗎?”
“.”葉輕晚無言至極。
“滾滾滾!”
看來是願意将人留下來了,是以許故笑嘻嘻的滾了。
許故走後落晴院又來了一位客人。
葉輕晚看着院子裏鬼鬼祟祟的黃衣婢女,煩躁地皺了皺眉, 問知意道:“那是誰?”
知意走到窗戶前面眯起眼睛瞧了一會兒:“.好像是葉凝雪的貼身丫頭?”
葉輕晚狐疑:“她來做什麽?”
“待奴婢去看看。”知意說着就朝外面走。
葉輕晚托着臉頰看,那丫鬟見知意走出來吓了一跳,手足無措地看起來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還是被知意逮了個正着。
知意将她領到了葉輕晚跟前。
“三小姐,三小姐你聽奴婢解釋!”
面對葉輕晚,那丫頭竟是直接兩腿一彎跪了下來。
葉輕晚靜靜的喝着茶,并未言語。
也不知她這落晴院是有什麽寶貝,怎麽一個二個都喜歡往這裏面鑽。
然而葉輕晚越是不說話,黃衣丫鬟就越覺得心驚,她說話的聲音都是打着顫兒的:“奴婢名叫春蘭,來這裏是有事想求三小姐.”
春蘭話還沒說完就被知意打斷了:“既是有事來找三小姐,爲何不光明正大的來,反倒像做賊一般?”
她倏地厲聲指責:“眼下府裏都是二夫人的眼線,要是被瞧見了,免不了會被二夫人懷疑,你自個兒想死可别連累了我們姑娘。”
葉輕晚微怔了一下,沒有去制止知意的話,難得看到她生一次氣, 竟還是因爲自己。
春蘭被兇得當場就掉了幾滴眼淚, 沒有痛覺似的腦門砰砰往地面砸。她邊磕頭說:“奴婢就是惶恐被二夫人看見,所以才偷偷摸摸的。”
“是嗎?”
隻要有關葉輕晚安危的事,知意就來了勁兒,氣勢十足的對着與她差不多大的丫頭不依不饒的逼問着:“誰知道你是不是二夫人派來的?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春蘭欲哭無淚:“奴婢剛剛就想說了呀,是知意姐姐你一直不讓奴婢有說話的機會。”
知意心虛的摸了摸嘴皮,心道好像是那麽一回事兒。
葉輕晚看了不由得覺得好笑。她把知意拉了回來,對春蘭說:“行了,說罷,什麽事。”
知意哼唧了兩聲,扭過頭去。
就在春蘭張了張嘴,想說話時,知意忽然柳眉一豎,警惕地看着春蘭。
“等等姑娘,不對。”
葉輕晚轉眸看向她。
知意指着她說:“知意記得二小姐那邊被甯秀雅派了好多人守着,連隻蒼蠅都飛不出來,她一個奴婢又是怎麽出來的?”
她湊到葉輕晚的耳朵邊低語道:“她會不會真是甯秀雅派過來探口風的?”
看着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人,葉輕晚落着長睫勾唇淺笑,意味不明。
知意腦子轉得的确是快,但這次似乎并沒有她想得那麽複雜。
春蘭錯愕的睜着眼睛,大抵是猜到她們在說什麽,頓時慌了神,忙解釋道:“是小姐,是二小姐想法子将奴婢送出來的,爲的就是來找三小姐!”
葉輕晚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所以二姐姐如此大費周章的把你送出來來找我,究竟是想求我什麽呢?”
春蘭小聲啜泣着,哽咽道:“是,是想請三小姐救救姨娘,或者,或者給我們支個招也好.我們真的沒辦法了。”
葉輕晚挑了挑眉,“嗯?”她明知故問道:“姨娘又怎麽了?”
春蘭抹了把眼淚,繼續說:“二夫人說要把姨娘手腳都剁了,送到最下等的窯子裏去。”
“二嬸還真是狠心呐。”分明是可以叫人頭皮發麻的話,葉輕晚卻聽得笑出了聲。
按照甯秀雅那睚眦必報的性子,絕不可能隻是說說而已,既然都這樣說了,想必就算沒有被剁手剁腳,也肯定比這好不到哪兒去。
她彎下身子,笑盈盈的望進了春蘭那雙漫起懼意的眸子裏,輕聲道:“再說,二房的事來求我幹嘛?要求也該是去求二叔才對呀。”
不曉得是不是因爲她話裏的某一部分,春蘭蓦地閉嘴了,緊抿着唇瓣,面如土色,像是聽到了很不舒服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