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斬無名(生效)】
【童貫最高屬性爲運道,成功抽取1點運道屬性點】
……
“竟然不是體質?”
一槍刺死童貫,觸發天賦,是基本可以肯定的,畢竟在宋朝最出名的太監就是童貫,李憲和王繼恩在個人成就上或許不遜色于童貫,但名氣大大的不如。
而提到童貫,自然想到他在軍事上的戰功,前期征西還是頗有亮點的,其體态相貌又是一副天賦異禀的雄偉模樣,李彥以爲這位的體質肯定是最突出了,沒想到是運道。
不過從剛剛那個粗劣的謀害太後計劃險些成功,之前遞入宮内的罪狀又如石沉大海,童貫的運道确實挺強。
所幸終究不敵這一槍穿心。
【明明是強者卻依舊謹慎(生效)】
【是否将抽取屬性轉爲儲備屬性?】
【是】
【目前儲備屬性點爲2點,可以轉化爲1點自由屬性點。】
這個自由屬性點含金量極高,北宋六賊裏面做掉了兩個,在并不大動幹戈的觀察時期,能有這份收獲,李彥也算是比較滿意了。
解決了童貫,跟無憂洞直接勾結的臣子就被掃平,李彥槍尖抽離,任由童貫的屍體掉入洞中深處,再探手一抓,将無我子的屍體提了上去。
即便沒有剛剛那穿心一槍,無我子也死定了,連續驅使鬼道法器,污染了法力,鬼烈披甲的濫用,更是直接侵蝕了血肉,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寒寂一槍的貫穿,更是如同在氣球上開了個洞,最後的生機瞬間離開身體。
這個無憂洞丐首,沒有留下半句遺言,直接身亡,臉上依舊是那副怨毒猙獰的表情,永遠定格。
帶着無我子的屍體,李彥走出無憂洞,就見溝渠出口處,正架着一排圓盾,數十名班直侍從嚴正以待。
遠處還能聽到花榮想要過來,被阻擋在外的聲響,顯然成爲驚弓之鳥的他們,是再也不敢讓任何人接近。
感到弓弩瞄準過來,李彥提前開口:“我是林沖,家父林提轄,也是禁軍一員,賊人已伏首!”
外面頓時傳來一片騷動,隐隐間又有如釋重負的狂喜,一名雄厚的聲音更是趕忙回應道:“原來是林二郎,快請出來!快請出來!”
李彥走出,就見一位披堅執銳的大漢上前:“在下種(chóng)師浩,忝爲禦龍直指揮使,見過林二郎,多謝二郎出手相助!”
李彥:“種指揮客氣了,路見不平,尚且拔刀相助,何況賊人如此嚣狂,更疑似無憂洞賊首,人人得而誅之!”
種師浩聞言看到無我子的屍體,眼神裏透出刻骨恨意:“他就是無憂洞賊首?”
李彥将無我子的屍體遞了過去:“如今開封牢獄内仍然關有不少無憂洞的賊人,正在分批行刑,可以通過這些人确定身份。”
種師浩大爲動容:“林二郎,這可是潑天的功勞,你就将屍體交予我?”
李彥道:“我無官無職,談何功勞,倒是此番驚動太後,後續頗有波折,家父是禁軍提轄官,還請種指揮不要推辭。”
種師浩很清楚,此番太後遭到刺殺,大爲受驚,他們這些保護皇家的班直護衛責任最大,但如果拿了賊人,就能免除不少責罰,這份恩情可實在了不得,立刻重重抱拳:“多謝林二郎!”
李彥又道:“剛剛那位保護太後的内官,在交手過程中不幸遇害,屍體也遺落在了無憂洞内……”
種師浩聞言倒是有些可惜:“童都知一腔忠心,那般奮不顧身,恐怕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好在太後無恙,賊人伏誅,他死也能瞑目了。”
李彥心想你這話一說,童貫是肯定不能瞑目了,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情形:“種指揮所言有理,在下還有事情,這便告辭了!”
種師浩目送李彥毫不拖泥帶水的離去,由衷地道:“武藝超群,器量恢廓,真英雄也!”
他命人将無我子的屍體妥善保管,這般大逆不道的賊子,核實過身份之後,肯定是要懸屍數日,以儆效尤的。
接下來還要向太後禀明義士林沖的功勞,别人可以淡泊名利,自己卻不能貪受功勞。
可還未到太後面前,就聽到那邊傳來郭開的急呼聲:“快來人!傳禦醫!傳禦醫!!”
……
皇宮。
面帶病容的趙佶又在作畫。
相比起前些時間,他所作的山水花鳥,畫風都是生動清雅,優美宜人,讓不懂得欣賞畫作之人也能覺得這是上乘之作,這幾日的作品似乎稍失靈性,顯得平庸許多。
趙佶畫了半晌,自己端詳之後,也不滿意,揮手讓宮婢撤掉,換了一張空白的畫布上來,正要放空心情,忘卻煩惱,畫出一幅滿意的作品,就聽外面傳來喧嘩。
他放下畫筆,緩緩躺下,滿臉病容,然後就見親信内侍連滾帶爬的撲了進來:“官家!官家!大事不好了!太後入大相國寺祈福時,遭賊人刺殺!”
趙佶呼的坐起,臉色劇變:“快!快!朕要去探望娘娘!”
内侍和宮婢趕忙上前,服侍這位官家穿好衣袍,殿外帝辇行至,讓他坐上,往福甯宮而去。
一路上的趙佶醞釀好了情緒,眉宇間滿是悲傷和焦急,然後腦海中突然閃過童貫那時的言語,脫口而出:“太後出宮祈福,童都知随行了嗎?”
親信内侍馬上答道:“童都知在祈福隊伍裏……”
“這閹奴行事,怎敢如此乖戾?萬一連累了朕怎麽辦?”
趙佶立刻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眼中浮現出真正的驚怒,心裏滿是恐懼的想法,嘴上顫聲道:“娘娘怎樣了?”
親信内侍道:“禀告官家,太後受了賊人驚吓,昏迷過去,太醫院的禦醫都過去了……”
趙佶舒了一口氣,既是慶幸,又暗暗有些失望,然後再緩緩問道:“其他臣子呢?可有受傷?”
親信内侍聲音稍稍低沉:“賊人逞兇,傷了不少班直和大相國寺的武僧,随行的内侍裏,隻有童都知爲了保護太後,奮不顧身,被賊人所害……”
趙佶怔住:“童都知遇害了?”
親信内侍道:“據班直所言,賊人逞兇時,是童都知率先背起太後離開,太後被救下時,童都知則被賊人拖入無憂洞内,慘遭殺害。”
趙佶喃喃低語:“童都知……真是忠心耿耿啊……”
連官家都被這錯綜複雜的局勢弄懵,當向太後躺在福甯宮的床榻上,終于緩緩睜開眼睛時,第一句念叨的話裏面,也有童貫:“那賊人拿下了嗎?童都知怎樣了?”
旁邊頓時傳來一片哭聲,郭開沙啞的聲音尤其明顯:“太後,你終于醒了!伱若是有了三長兩短……奴等可怎麽活啊!”
聽着他們哭聲中那情真意切的悲恸,向太後雖然渾身疼痛,卻也露出欣慰之色:“你們都是忠臣!忠臣!”
别的侍從宮婢倒也罷了,郭開一聽童貫那厮居然得了個忠臣之名,頓時氣得怒發沖冠,但看着向太後那蒼白的臉色,嘴唇接連顫抖了幾下,又不敢在這個時候揭開真相。
而向太後更關心的,其實是無憂洞賊首的下落,第二次詢問道:“那個賊人……抓到了嗎?”
“娘娘!!”
正在這時,一聲凄厲到了極點的呼聲傳來,趙佶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到了床頭,伸手握住向太後枯瘦的手掌:“娘娘!娘娘!怎會發生這等事情啊!”
看着純孝的官家如此悲傷,向太後又露出欣慰之色,但還是最記挂那賊人的下落:“兇人抓到了麽?”
趙佶滿臉淚水回望過去,郭開看着這個悲傷不已的官家,身體突然哆嗦了一下,垂首道:“太後宏福齊天,賊人已經伏首,種指揮已經命人去開封府衙的牢獄,與無憂洞賊子核實,死者正是無憂洞賊首。”
向太後松了口氣,渾濁的老淚頓時從眼角滑落,喃喃低語:“兄長……小弟……老身總算是在離開人世之前,爲你們報仇雪恨了!”
周遭頓時哭成一片,趙佶更是帶頭悲呼:“娘娘千萬不要說這般話啊!千萬不要說這等話啊!”
但實際上,無論是貼身的下人從向太後的臉色中,還是剛剛趙佶進來前詢問禦醫的診斷,都能看出這位命不久矣。
年長者最怕折騰,所以一旦外放貶職,很多人都會死在颠簸的路上,何況此次太後被賊人刺殺,哪怕沒有受到直接傷害,其中的驚吓和恐懼,也摧毀了她的健康。
向太後自己也意識到這點,顫抖地握住趙佶的手:“十一哥不必傷痛,老身不行了,這江山終究要交到你的手裏……”
說着說着,她想到自己這一輩子,在宮内地位平平,好不容易有了執掌朝政的機會,連一年時間都未到,竟然這般結束,渾濁的淚水又湧了出來,滑落臉頰。
不甘之餘,那個本已經抛開的名字,再度放回心上:“當初公孫判官要盡快抓捕兇手,是老身命他緩一緩,若是當時就将賊首抓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