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眉頭大皺,“他在皇宮裏?”
“不,他們在皇宮後門不遠的一座古堡裏。”威風見雲凰面有疑惑,補允道,“古堡是廢棄的教堂,裏面陰森森的,不知道陳鎮東爲什麽偏偏喜歡那裏。裏面有間屋子上着鎖,連章魚神将都打不開。陳鎮東不知怎麽老說那鎖的鑰匙藏在韓晨歌的閨房裏,還說那屋子裏鎖着控制蠱蟲的秘籍。我是來偷鑰匙的,正偷着,你老叫我,我隻好先出來。”
“噢?你找到韓晨歌的閨房了?你看到韓晨歌了?”
雲凰聽威風聲音嘶啞,自陰陽鼎裏喚出一泓靈泉給他喝了。
喝了靈泉的威風精神了許多,“嗯,找到了。不過韓晨歌不在那裏,她從大陳回來,和韓朝章都被關在暗無天日的陵墓裏。”
“陵墓?韓青勝這麽狠!”
“嗯。那座陵墓是韓朝章之前給自己修建的,沒想到活着就住進去了。”
威風搖頭晃腦道。
雲凰哭笑不得,“你知道那座陵墓在哪兒?”
“自然,我找人的本事天下第二,第一是威武。”
威風很有自知之明。
雲凰略一沉吟,“走,帶我去偷鑰匙!”
“你進去事兒就大了。”威風提醒道,“你是大陳帝王,不經通傳進去偷東西,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好聽。”
“事不宜遲,管不了那麽多了。若真如皇兄所說,那把鑰匙至關重要,怎麽也得拿到手。”雲凰當機立斷,“趕緊走。”
“你猜誰住在韓晨歌屋裏?”
威風還是沒動。
“管她誰住着,你怎麽這麽磨蹭?快走!”
“陳欣怡。那個死婆娘如今本事見長,我一進門她就察覺了,嚴防死守的,不好辦啊。”
“偷不着就搶,又不是打不過她!”
雲凰斬釘截鐵。
威風聞言感慨萬千,“主人,我就服你!走!”
雲凰依然用隐身術,來到皇宮門前,方才現門外堅兵利甲守衛森嚴。
雲凰在威風的指引下,從城牆下一處拱形的出水口鑽了進去,徑直向韓晨歌的閨房而去。
路經一處石廊,兩個身着官服、儀表不凡的官員伫立在廊前仰觀天象。
其中身着紫紅披風突然面色大變,掐指之後呼吸粗重,轉向身穿藍袍的官員道,“不好,白虎星與第九宮星相沖撞,大兇之兆!左禦史大人,皇曆中有載,有此天象,必有災難,殺戮和暴死在劫難逃!”
聽他這麽說,雲凰仰頭看了看天,天都亮了,哪來的白虎星和第九宮星?
看不懂,聽得懂,不過時間緊迫,沒工夫在這磨蹭。
雲凰剛要蹭過去,就聽那藍袍官面色驚恐道,“這可如何是好?下官還記得上次白虎星和第九宮星相撞過後的第二天,陛下将展王府上下三百餘口全殺了,可憐展王妃連同腹中胎兒一屍兩命,還有小王爺和小郡主也未能幸免。後來一個多月裏,展王的幕僚無一幸免,全都是滿門抄斬……不知這次災殃又落到誰頭上了。”
雲凰從兩人身旁掠過去了,原來陳逸雪死時腹中還有個胎兒。
小傑和奧雅死裏逃生,被龍太子救出來送去了大周。
如今,兩個孩子在大周皇宮裏好好地活着,他們早就告訴雲凰展王府裏發生的事,隻是,陳欣怡是怎麽突破結界跑出來的?
雲凰回忖間,又回頭看了眼明闊的天空,晴雲朗朗,冬日少有的豔陽天。
可這兩個神叨叨的楚官說對了,殺戮和暴死在劫難逃。
希望死的不是她陳雲凰和陳鎮東。
雲凰沉心靜氣,在威風的指引下,穿廊過巷,來到一處殿門前。
殿門緊閉,門口依然站着高大的侍衛,一個個面色冷沉,矗立如松。
雲凰四下打量了一下,正發愁從哪裏鑽進去,就見旁邊的一扇窗被推開了,從裏面傳來陳欣怡尖聲厲氣的抱怨,“該死的韓青勝,别以爲你能管得住我!我今天晚上就去把你的金錫禅杖偷出來,看你還怎麽治得了我!”
雲凰一愣,韓青勝還有支金錫禅杖?
那他昨天晚上去明空寺裏找什麽?
爲什麽要跟她要金錫禅杖?
回過神兒來,雲凰心裏一喜,原來陳欣怡害怕金錫禅杖,那就太好了。
雲凰拔下插在發髻間的金錫禅杖握在手裏,從陳欣怡打開的窗子一躍而入。
陳欣怡感到一股寒風撲面而來,緊接着,她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心中警鈴大作。
她“轟”的一聲關緊了窗,退後一步,戒備地看着雲凰的方向,冷笑,“陳雲凰,你竟然敢跑到這裏來了!”
雲凰自知瞞不住她,狐妖的鼻子也很靈敏,何況都會隐身術的人,可以輕易捕捉到對方的位置。
雲凰悠然現身,冷冷看着面色猙獰的陳欣怡。
許久未見,恍然隔世。
眼前的陳欣怡容顔大變,既不是杜鵑的模樣,也不是月初顔的眉眼,她柳眉杏眼,瓊鼻櫻唇,五官十分精緻漂亮。
可偏偏那雙眼睛泛着邪氣,眼波流轉間媚色橫生,邪魅攝魂。
雲凰心堅神定,坦然與她對視,“你不用耍花樣,你那三腳貓的攝魂術對我沒用。”
雲凰說着,目光越過陳欣怡的肩膀,落在她背後靠牆的高大櫥櫃上。
透過櫃闆,裏面的格局和陳放一目了然,裏面放着些女人的衣物,還有兩床被子,并沒有抽屜和機關,沒有她要找的鑰匙。
雲凰微微轉頭,打量着櫥櫃旁邊的四季衣箱,仍然隔空視物,尋找可能存在的鑰匙。
陳欣怡算盤落空,氣惱異常,臉色由白變紅,兩隻狐眼裏也泛起血光。
這是要跟她動手麽?
雲凰暗自防備,握緊了金錫禅杖。
不想,隻聽撲的一聲暗響,緊接着,一股騷臭的氣味兒鋪天蓋地襲面而來!
“嘔!他娘的給老子放臭屁!”
威風猛扇翅膀,氣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