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冒着實震驚。
他的靈根尚可,也有部分木系靈根,但遠不及他的金系靈根。
所以這些年來,對于木系功法,湯冒已經基本放棄,宗門長老也讓他不要在木系功法上浪費時間。
可誰知,就在剛剛和徐林一番對談之中,他擱置多年的一門木系功法竟然突破了一個層次!
另一邊,牛莽也是一樣的表情。
但是他跟湯冒不同。
雖然是一名體修,但牛莽作爲一名散修,更注重多種手段同時兼修。
一些木系功法具備極好的恢複效果,正好與他修體相輔相成。
牛莽也修煉了一門“木紋勁”的功法,不僅可以輔助強化肉身,還能加速身體受傷時的恢複速度。
而就在剛剛與徐林的一番交談中,他忽然福至心靈,停滞許久的木紋勁突破了第五層。
牛莽還好,他作爲散修,很少有與其他人交流修行經驗的時候。
湯冒卻不然。
事實上,上劍宗裏每個月都會讓弟子們自行組織交流經驗。
甚至有長老親自在座,認真聆聽每個弟子的修煉心得,并悉心指導。
湯冒自加入上劍宗以來,大大小小也參與了數十次交流大會,每每大有收獲。
可像眼前這般,立刻就得到某種頓悟的情況十分罕見!
往往都是熟記長老指教,回到洞府仔細摸索數日甚至月餘,才能将諸多經驗全都領悟吸收。
“而且,徐道友剛剛所講,好像也并非十分高深的道理……”
湯冒此刻倒是跟徐林剛剛相似的表情,雖然得到了功法上的提升,反而更加困惑了。
徐林将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尤其在湯冒表情上多停留了片刻。
“果然如我所料,這樣直接點化他人,還是太招搖了一些。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次數一多,在有心人眼裏隻怕就要露出破綻了……”
徐林回想之前在伏山宗所作所爲,其實就已經被馬管事惦記上一次了,隻是馬管事惦記錯了方向而已。
“不過,我這任務目标,倒是完成了百分之二了……等等,說到數量,我倒是有一物可以拿來湊數!”
徐林想到的自然就是皇吻蜂,但不能在此地施展。
徐林按捺心中激動,将金雕命羽收了起來。
雖然沒了祖脈之血,但這根金雕命羽本身也是一件寶物。
徐林甚至不需加以煉制,隻随手一揮,就能卷起一陣狂風!
如若注入靈氣,發揮的威能還能更大一些。
“至少也是一件中品法器!”徐林估測道。
做完這些,徐林對金雕說道:“我們還有一些事情未了,不知可否讓我等離開?”
湯冒和牛莽頓時豎起耳朵。
老實說,這些天來,二人一直提醒吊膽。
雖然因爲徐林的關系,幼雕并沒有再吃掉二人的打算。
可這處金雕的巢穴,對于二人而言,實在不是一個可以一直待下去的地方。
原因自然是這巢穴之地中的妖氣。
金雕爲了保護幼雕,或者彰顯自己的地位,自然将妖氣外放。
而作爲人類修者的二人,對此很不适應。
時間短些倒也無甚大礙,但時間稍長,便已經感覺到有被妖氣侵入的趨勢。
爲此,二人都不得不時刻分出一些靈氣來抵消妖氣,這可不是什麽美事。
幼雕似乎也聽出了徐林的意思,立刻跳了過來,巨大的腦袋貼近徐林,顯得依依不舍。
徐林笑道:“你我共同進步,這修仙界,将來大可以再相遇的!”
湯冒和牛莽都是意外地望了望徐林。
雖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不小的口氣。
二人卻并未有任何輕視嘲笑,反而深深受到感染。
自那一日選擇了修仙路,誰不是盼着有朝一日睥睨衆生,屹立巅峰而來?
反倒是這些年修行艱難,磨平了他們的血性。
幼雕似也聽懂了,高昂起金色的腦袋,目光堅定。
幼雕一聲輕嘯,與徐林達成了某種約定,來日再見。
徐林哈哈大笑,這一瞬念頭也倍感通達起來。
全因點化系統升級。
原本壓在徐林身上,關于天賦不佳難以修仙的屏障,也終于掃清。
這一瞬,徐林靈魂微微顫動,參天觀想法又有顯着提升!
最直觀的便是魂苗,又明顯長高了一寸。
金雕深深凝視了一眼徐林,寬大的金色翅膀展開,一陣旋風就将三人卷起。
和來時不同。
旋風對三人并無損害,反而頗爲惬意。
隻見金雕一個雙翅一振,霎時就穿越百裏。
僅僅片刻之後,三人從空中緩緩落下,金雕則振翅返回。
“我要有這等飛行的本事,一定要踏遍整個大地!”牛莽猶自震撼不已,金雕這等境界,以前就是他夢中的極限了。
“此行雖然兇險異常,卻讓我收獲頗豐!”
湯冒也深深感歎,甚至自覺若在領悟一番,說不定就能跨入練氣的極緻,達到第九層。
徐林此時已經波瀾不驚。
“這裏就是我們被金雕卷走的地方,金雕大媽實在是太客氣了……”
徐林略有遺憾,若是金雕把他直接送到目的地,或許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嗷吼!”
一頭威猛的白色大虎,從深林中竄出。
正是徐林收服的妖虎。
幾日不見,這妖虎的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徐林并不奇怪,他被金雕卷走時,可是将藏有不少丹藥的儲物袋留給了妖虎。
遠隔千裏時,徐林與妖虎失去了感應。
可當到了附近時,徐林便立刻通過魂識之中妖虎的那一縷魂魄,察覺到了妖虎的存在。
妖虎說不上多親切,卻還是乖乖變成一頭野生豹子大小,回到徐林左右。
“雖然之前已經說過多次,不過我還要再說一遍,此番得以死裏逃生,甚至頗有收獲,全仗徐兄弟庇護,以後但凡徐兄弟有需要,我牛莽二話不說,甘受驅使!”
牛莽五大三粗,卻是個實誠人,在修仙者中算是十分罕見的性格。
湯冒也道:“湯某高攀,自此徐兄弟便是我湯冒的親兄弟!”
徐林忙說道:“二位言重了,徐某也是爲了自保而已,并非有意要救二位。”
牛莽聞言卻哈哈大笑起來:“徐兄弟何必過謙,總之這份恩情我是承下了,來日再報!”
三人心照不宣,若再同路下去,仿佛誰又仰仗了誰一樣,對修行反而不妥。
“今日在此拜别,來日再會!”
三人就此分開,各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