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來說去,就是趙王在找曹家人的茬,不就是打了那個梁老色鬼嗎?屁大點事兒。
“大人,待會兒去喝酒不?聽說芙蓉館新來了一批雛兒,個個水靈的能掐出水來。”下屬江海拍馬道。
曹德勝得目光卻是落在了不遠處的一道身影,蹙了蹙眉頭,問道:“今兒個常興不是休息嗎?”
江海道:“本來是休息的,這不羅副指揮使今兒個家裏有事,就讓常吏目代班。”
曹德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江海谄媚道:“大人,那芙蓉館去不去?屬下請客,還請大人賞光。”
曹德勝确實想去喝花酒,都憋壞了,可一想到趙王,便悻悻道:“不去了,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老子。”
江海爲大人抱不平:“那些禦史吃飽了撐着沒事兒幹,不過,他們再折騰也沒用,皇上都不追究了,他們還敢不依不饒?再說了,吃花酒又不犯法,大人又不是當值的時候喝花酒,他們管得着嗎?”
曹德勝心說:可不就是這個理嗎?
“大人,那幾個雛兒真的很水靈。”江海一臉猥瑣地笑,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曹德勝道:“你自己去吧,老子還是回去睡覺。”
江海露出遺憾地神色:“那屬下改日再請大人。”
曹德勝揮揮手,大步離開了中城兵馬司,跨上馬往曹府地方向而去,到了路口卻是拐了彎,興沖沖地朝另一個方向去。
之前慫恿曹德勝去喝花酒的下屬望着曹德勝調轉方向,嘴角勾起一記冷笑。
誰不知道咱們的曹指揮使不好新雛兒,就好那些風、騷的娘子。
曹德勝策馬來到一處巷子口,把馬拴在了一棵樹上,自己直奔巷子深處的一戶人家,敲了敲門。
裏頭傳出一女子不悅地聲音:“誰啊?”
嘟嘟哝哝地說:“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說話也沒個準數。”
曹德勝清了清嗓子,道:“弟妹,常興在家嗎?”
裏頭沒了聲音,曹德勝又叫:“弟妹?常興在家嗎?”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小碎步,吱呀,門開了一縫,伸出一隻纖纖玉手,一把将曹德勝給拽了進去,一個溫軟芳香的身子揉進了曹德勝懷裏,嬌滴滴地聲音在他耳邊:“死鬼,他在不在家你還不是最清楚?”
曹德勝溫香滿懷,那一聲婉轉的嬌嗔就像是根羽毛在他心尖劃過,頓時骨頭都酥了,一把将那婦人抱起,連門都忘了上闩就直奔房中,兩人滾在了床上,喘着粗氣急切地拉扯着身下女人的衣裳,不多時房中便響起女人的嬌喘呻、吟,混着男人粗重的呼吸還有床闆咯吱咯吱地聲音,激戰正酣。
“還是羅副指揮使好啊,不過是讓常大哥代了一個時辰班,就買了這麽多酒和肉給咱們當宵夜。”三個巡城司的士兵,手裏提着酒壇子還有燒雞,烤鴨,牛肉什麽的晃蕩晃蕩往常興家去。
“就是這麽晚了還去大哥家叨擾,怕嫂子不高興。”一人道。
常興挑眉說:“你們又不是第一次上我家喝酒,啥時候見你嫂子不高興了?”
“那是那是,嫂子可比我家那婆娘會做人,我家那婆娘膽小怕生,家裏來個客人,就慌的手忙腳亂。”一人笑道。
常興眉宇間頗有幾分得意之色,還别說,自家的媳婦确實沒得挑,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他帶兄弟們回家喝酒,媳婦還能弄幾個小菜,熱情招待,很給他面子。
“咦?那不是曹大人的馬嗎?”一人發現了拴在樹下的馬匹。
“是啊,是曹大人的馬?我親眼瞧見曹大人騎馬走了,說是回家睡覺,怎麽這馬會出現在這裏?”說話之人正是先前要請曹大人去芙蓉閣喝花酒的江海。
常興望了望幽深的巷子,一種不安地情緒漫上心頭。他請曹大人來家裏喝過酒的,沒過多久,曹大人就升了他做吏目,然後他不由的想起兄弟們有時會用一種譏諷嘲笑地眼神看他,彼時他理解爲嫉妒,嫉妒他這麽快就晉升爲吏目。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常興臉色變得鐵青,疾步朝家中走去,江海和另一位兄弟急忙跟上,江海去拉常興,勸道:“常大哥,你要冷靜。”
常興一把甩開他的手,看到自家的大門開着一條縫,隐隐有奇怪地聲音傳出來,那聲音,他太熟悉了。常興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朝頭上湧去。他推開了大門,快步往裏走,越走那聲音越是清晰。
“大人,您輕點,每次都這麽可勁地折騰奴家,奴家受不住……”
“我的心肝,老子這不是想你想的都憋壞了麽。你放心,回頭老子給他找個差事,讓他一年半載都回不來……或者,就别回來,你說好不好?”
“他要不回來,你養奴家呀?”
“我養,養你一輩子都成。”
常興出離的憤怒了,抄起院中的一把斧子,上前一腳,哐地踹來了門,随即女人的尖叫聲響起,常興怒罵:“老子先宰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曹德勝畢竟理虧,虛張聲勢的呵斥:“常興,你要造反啊。”
“老子殺了你。”常興掄起斧子就朝兩人劈過去。
外頭江海和另一位兄弟面面相觑,這架勢是要出人命啊,也趕緊沖入房中。
曹德勝的身手不是蓋的,在巡城司稱得上高手,可這會兒身無寸縷,打起架來總是缺了氣勢,對方又是一股子拼命的架勢,曹德勝竟是節節敗退,隻有逃的份,常興掄着斧子窮追不舍,江海扯着嗓子大喊:“别沖動,有話好好說,不能殺人呐……”
說來也巧,東城巡防營的人正巧巡到這一片,聽到有人喊殺人,就沖進了院子,見一人掄着斧子要砍人,乖乖,這還了得,趕忙一擁而上,把逃的追的全都給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