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風道:“夕霧,紀九,你們怎麽也在?”
趙寅成想拉都沒拉住,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陸小甯自己給自己下注了。
這個不仗義的陸小甯,自己跑來下注也不帶他,害得他剛才比賽的時候緊張的差點沒暈過去。
夕霧冷不丁的聽到有人叫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顧公子和趙公子,頓時心虛的紅了臉,紀九神經比較大條,笑眯眯道:“顧公子,趙公子,你們也下注了?你們下了誰?赢了嗎?”
夕霧扯了扯紀九的袖子,紀九莫名道:“你扯我幹嘛?”
正好夥計數好了銀票,哭喪着臉說:“四張五千兩,四十二張一千兩的,一共七萬二千兩,你點點。”
夕霧哪裏還有心思一點,一把把銀票抓在手裏,拉着紀九趕緊走了。
顧十風莫名其妙:“她怎麽都不理人?”
趙寅成翻了個白眼,這叫做賊心虛好嗎?
自己給自己下注,還下那麽多,一口氣賺了七萬兩銀子去,比強盜搶劫還狠呐,趙寅成十分同情這家賭莊的東家,估計利潤都被陸小甯給搶光了。
雖然他很同情這裏的東家,卻是毫不留情的把單子拍在了櫃台上:“我也要兌現。”
夥計拿起單子一看,頓時就哭了:“剛兌了個七萬二,現在又來一個三萬六,今兒個是怎麽了?這鋪子還開不開了?”
“少哭窮,你這是無本的生意,又虧不到你們頭上。”趙寅成不以爲然道。
夥計仇恨地目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等着。”悻悻地拿着單子去後面問賬房拿錢。
趙寅成憤憤不平地跟顧十風控訴:“還說我請客呢,我看真正該請客的人是她,瞞着咱們自己偷偷摸摸來下注,還賺那麽多,太不仗義了。”
顧十風總算回味過來了,一臉鄙夷道:“難怪你們能合夥開鋪子,半斤八兩,一丘之貉。”
話剛落音,趙寅成瞪大了眼睛望着門口。
少烨怎麽來了?
顧十風見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扭頭一看,居然是皇甫少烨。
“你……難道你也下了注?”顧十風崩潰地問。
皇甫少烨鎮定地點頭:“小玩玩,算是支持。”
顧十風心中有一百匹***呼嘯而過,指指趙寅成,又指指皇甫少烨,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寅成幫他把手指給摁了回去,笑道:“半斤八兩,一丘之貉。”
顧十風氣憤道:“我不認識你們。”
一個個都來下注,就他沒下注,他也想賺錢啊,都不帶他玩兒。
趙寅成饒有興緻地問道:“少烨,你下了多少?”
皇甫少烨伸出一隻手,晃了晃。
“五百?”
“五百還玩個屁。”皇甫少烨不屑道。
“五千?”趙寅成驚詫地合不攏嘴,感情他還算少了。
剛拿了銀子出來的夥計聽到五千,腿一軟差點沒跪了。
陸小甯等到夕霧回來,夕霧交給她一張七萬兩的錢莊存票,兩千兩的銀票。
陸小甯看夕霧臉色不太對,問道:“你幹嘛垮着一張臉啊?”
紀九隔着車簾子說:“小姐,剛才在賭莊兌現的時候碰到趙公子和顧公子了,他們也是去兌銀子的。”
陸小甯明白了,夕霧是臉皮薄,覺得自家小姐這事兒做的不太光彩,賭莊明文規定,參賽者不得參與下注,就讓紀九去下。
陸小甯不以爲意道:“夕霧,你不用不好意思,這錢别人賺得,我就賺得,我要是不賺,全都落了賭莊掌櫃的腰包,還不如我賺呢,我還能多買些藥材,多救一個人,這是功德,無量功德。”
“就是,就興他們拿小姐下注,不興小姐自己來賺這個錢?便宜别人還不如便宜自己呢。”杜若的心思和小姐是一樣一樣的。
簾外的紀九嘿嘿笑道:“小的也這麽覺得。”
夕霧無言以對,小姐總能說出道理來。
陸小甯看着存票滿心歡喜,這可是她在這個世界賺到的第一筆巨款,來的如此輕松,等九針大賽正式開始,她還要給自己下注,買自己九針,不知道九針的賠率會是多少,怕是要高出天際吧。想到到那時花花綠綠的銀票一大把一大把的進她的口袋,那叫一個開心。
“紀九,去醉仙樓,今兒個你們幾個也弄上一桌,好好搓一頓。”陸小甯大方道。
“太好了,今天有好吃的了。”杜若歡欣雀躍,兩眼放光。
“好嘞。”紀九揮動馬鞭,車子徐徐滾動起來。
那邊廂,趙寅成和皇甫少烨也兌現了銀票往醉仙樓來。
皇甫少烨本是不想來的,想到昨晚她說的話心裏就憋氣,他還屁颠屁颠跑來給陸小甯慶祝?可是趙寅成一拉他,他兩隻腳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
嗯,不是他主動要來,是趙寅成硬拉他來的。
如此一想,心裏就沒那麽别扭了。
而現在真正别扭的人是顧十風,臭着一張臉,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前面。
趙寅成上前摟了他的肩膀道:“十風,你不用難過,咱們兄弟誰跟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顧十風甩開他:“去去去,爺煩着呢。”
“有什麽好煩的?這事兒你也不能怪我,我早就說要來下注的,你還鄙視我,我哪敢湊你啊?”趙寅成無辜道。
顧十風就拿眼瞪皇甫少烨。
皇甫少烨略有些心虛,那日顧十風向他控訴趙寅成要去下注的時候,他好像還義正言辭的譴責了趙寅成的行爲。
便道:“我本不想湊這個熱鬧,實在是,聽到皇甫少焯和皇甫少煊說要去下注買陸小甯七針失敗,心裏便有些不服氣。”
“啊?他們買陸小甯七針失敗?買了多少?”趙寅成頓時來了興趣。
“不清楚,皇甫少焯是說弄個一萬兩銀子玩玩。”皇甫少烨道。
趙寅成哈哈大笑起來:“太好了,這下他們要輸的血本無歸了,痛快,簡直大快人心。”
顧十風也覺得挺痛快的,但一想到就他啥也沒撈到,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