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代表大燕出戰靈武大會的五個人都在這裏了,隻不過除了青陽之外,夏九歌對其他三個人都不熟悉。
周子雄和嚴匡很明顯是敵人,至于那個叫沈昌逸的男人,她還摸不清楚狀況。
隻是沈這個姓氏,讓她有了點先入爲主的不好印象,當然,這都是拜沈素櫻所賜。
“今天的訓練,是王爺精心安排的,主要是訓練諸位的……”專職替傅子恪發言的侍衛看着手裏的紙條,愣了一下,就像是突然不認識字了一樣。
“有屁快放!”青陽比夏九歌還沒有耐心。
侍衛清了清嗓子:“咳咳,主要是訓練諸位的定力!”
“定力?”青陽重複了一遍,“這玩意兒怎麽訓練?再說了,這和打架比武有關系嗎?”
夏九歌默默表示贊同,還是頭一回聽說,集訓要訓練定力的。
難道他們不是來迅速提高實力的麽?怎麽和定力扯上了?
“當然有關系,”傅子恪在一旁喝着茶,閑閑道:“如果在靈武大會上,你遇到個女對手,怎麽辦?”
青陽冷哼一聲:“管他男的女的,照打不誤!”
“是嗎?”傅子恪打了個響指,侍衛立刻就帶來了四個衣着暴露的女子。
看她們身上披挂的破布,夏九歌嚴重懷疑,傅子恪這厮是從醉春風得到的靈感。
四個女人走的搖曳生姿,高開叉的裙擺裏露出了白生生的腿。
她們各自選了個目标湊上去,做着各種妖娆的姿态,極盡挑逗之能事,但挑逗的很有技巧,完全沒有觸碰,卻能撩撥得人心裏癢癢的。
說實話,夏九歌看着都覺得癢,恨不得讓她們要麽脫,要麽滾……這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算怎麽回事?
看着眼前妖娆的美女,青陽連想都沒想,一掌就把那美女給打了出去。tqR1
雖然他比較厚道地沒有用太大的力,但看那女子四仰八叉地摔在溪邊的泥地裏,夏九歌默默地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隻怪她挑錯了對象,霸王寨的大當家青陽,處理事情的方法是出了名的簡單粗暴。
可惜了那好端端的一個美人,瞬間就變成了泥滾烏雞,從泥地裏爬起來,就哭着跑了。
夏九歌剛把目光從這位倒黴的姑娘身上收回來,立刻就吃了一驚。
靠,這誰那麽迅速,都開始脫衣服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個沈昌逸看上去長的清俊斯文,頗有點小白臉的味道,脫起衣服來比誰都利索。
啧啧,還真是急色啊!
夏九歌覺得臉頰微熱,暗自捏了把汗,這個沈昌逸,不會在大庭廣衆下就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來吧?萬一他真出格了,她是光明正大地看呢,還是遮遮掩掩的看呢?
然而,沈昌逸脫下外袍之後,卻把衣服披在了身旁的女人身上,紳士風度十足。
他這一系列動作做的幹脆利落,很是自然,隻是臉上卻不免湧起了少許紅暈。
夏九歌不由得對此人的印象有了改觀,這麽做既照顧了女人的面子,還展現了自己的紳士風度,挺得體的。
這麽一來,另外兩位就像是看到了教學範本一樣,紛紛效仿。
隻可惜同樣的動作,由不同的人做來,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
周子雄雖然模仿的到位,但給女人披上衣服時的眼神,明顯地暴露了他猥瑣的内心。
嚴匡就更過火了,竟然趁着給人家披衣服的時候,伸手揩了點油,還自以爲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實際上全被夏九歌看到了,相信傅子恪也不會漏掉這個細節。
至此,訓練應該算是告一段落了。
攝政王的代言侍衛把四位遭遇各異的女人帶了下去,然後恭恭敬敬地請傅子恪出來點評。
“統統不合格,去山上每人砍十捆柴,砍不完不準吃飯。”
随着他的示意,侍衛們體貼地送上了斧頭。
四個男人都愣住了,還是夏九歌問了出來:“爲什麽啊?”
周子雄和嚴匡色眯眯的樣子,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挨罰也是活該,可是……剩下的兩個呢?
在她看來,至少青陽和沈昌逸是合格的啊,雖然采取的應對方法簡直有天壤之别,但至少都沒有受女色所惑,比剩下的那兩個猥瑣男不知道好了多少。
傅子恪沒有回答,而是對之前那個侍衛點了點頭。
後者立刻翻出一張紙,大聲念道:“集訓守則第一條,違反教官命令,直接取消參賽資格。”
夏九歌對這男人簡直無語了,專制啊,暴政啊,簡直就是不講理!
“青陽,反應太劇烈,動手太粗暴,你是怕自己再多看幾眼就會被吸引,所以迫不及待地采取了動手的方式,逃避問題,不合格。”
“周子雄,眼睛不老實,很明顯已經被誘惑到了,同樣不合格。”
“嚴匡,不光被誘惑了,竟然與訓練目的背道而馳,都手動腳,更加不合格,加罰砍柴五捆,不完成不許回來。”
聽到這裏,夏九歌終于忍不住插嘴:“那沈昌逸呢,他沒犯什麽錯誤,也沒逃避問題,怎麽就不合格了?”
傅子恪從容答道:“他臉紅了。”
靠,靠靠靠靠靠!尼瑪連臉紅都不行了?天氣熱不可以臉紅啊,穿的厚不可以臉紅啊!
夏九歌一肚子抱怨,然而她和沈昌逸實在是不熟,所以愣是忍住了,沒有繼續打抱不平。
傅子恪冷冷繼續:“不過是普通姿色的女人,就讓你臉紅了,要是換個絕世美女來,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會幹什麽了,同樣加罰五捆。”
沈昌逸的臉更紅了,大聲應道:“是!”
“還等着幹什麽?”傅子恪擡眼掃了一下其餘三個男人,淡淡開口。
嚴匡指着夏九歌道:“攝政王,還有一個人沒參加這次訓練。”
他故意指出這一點,就是想拖延時間,說不定會有轉機。
十捆柴……砍到天黑也砍不完啊,就算他們修爲超群,但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靈力,也不是該浪費砍柴這種無謂的事上面的……
傅子恪看了夏九歌一眼,半是解釋半是通知地說道:“她的訓練,本王親自來,與你們無關。”
親自來?夏九歌頓時斯巴達了,他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他要親自上陣示範色誘?
夏九歌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惡搞的畫面,傅子恪像剛才那幾個女人一樣,身上挂着幾片破布,姿态妖娆地一步步走過來……
“哈哈哈!”腦海裏的畫面太過真實,她沒忍住就笑出了聲來。
捂着被笑疼了的肚子,夏九歌直起腰來,盡量繃住面孔不要笑場,主動建議道:“開始吧,還等什麽?”
她簡直太期待傅子恪出醜的樣子了,真是想想就覺得爽。
“來吧來吧,我都準備好了。”她再次催促到,就差直接說傅子恪你快脫了讓大家欣賞下吧。
夏九歌甚至都想好了,如果這厮風情萬種地來撩她,她一定要拿出最高冷的表情來,好好讓他體會一下挫敗的感覺。
傅子恪神情古怪地看着她:“你确定,現在就來?”
夏九歌連連點頭:“确定确定,十分确定。”
被腦海裏越來越生動的畫面所鼓舞,她憋笑憋到内傷,完全沒有注意到傅子恪在說話的時候,眼底掠過的那一抹光芒。
那是……詭計得逞的奸詐。
傅子恪緩緩擡手,去解腰間式樣繁複的腰帶,同時舉步向夏九歌走來。
眼看着他就要解開腰帶了,夏九歌趕緊把目光向上挪,用盡全身力氣把小臉繃得緊緊的。
不能笑,一定不能笑,最好一點兒情緒都别表現出來,讓這家夥别想找她的碴。
身前一片陰影籠罩下來,熟悉的男子氣息迫近,夏九歌知道他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于是打算收回一直投向天空的目光,鄙視地對他說一句:“不過如此嘛,沒看頭。”
台詞、語氣,甚至是說話時的表情她都設定好了,一定要非常傲慢,非常不屑……
哼哼,誰讓他平日裏悶騷的要命,看她這回怎麽打擊他。
“夏九歌,看着本王。”傅子恪用了命令式的語氣。
夏九歌撇撇嘴:“看就看,你以爲我不敢啊。”
她強忍着笑意收回目光,那句準備好的台詞都快到嘴邊上了,然而……
夏九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傅子恪身上完好無缺的衣服,腰帶依然系的好好的,他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和她腦子裏想象出來的火爆畫面根本不沾邊。
這是……什麽情況?
不對啊,他不是要親自上陣來色誘她麽?怎麽這衣服還裹的那麽嚴實,這算是哪門子的色誘?
“傅子恪,你不是要……”她擡頭想要問個清楚,然而話還沒說完,嘴唇就突兀地被堵住了。
而且,她剛剛擡頭的動作,就像是主動把自己的唇送上去似的。
後腰被一隻火熱的大手攬住,夏九歌不由自主地順着他的力量踉跄了一下,結結實實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而那個親吻,也因爲距離的突然拉近而變得更加纏綿。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夏九歌之前滿腦子的畫面突然就成了空白。
在徹底暈乎之前,一個模糊的念頭從腦海掠過。
原來,他所指的色誘……竟然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