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傳訊給聞仲,聞仲也想到了一個簡單的辦法,姬昌不是還要送一些錢糧過來麽,那麽押送之人,點名就要姬發。
這個計策還是費仲、尤渾提示下想到的,聞仲也才發現,費仲、尤渾果然是擅長陰謀詭計,用好了的話,也能成爲不小的助力。
……
“唉~~”
姬發歎了口氣,他聽說父親回來了,而大哥伯邑考被留下當質子的時候,内心其實是竊喜的。
這跟他想的一樣,這樣一來,他繼承西伯侯的位置就希望大增了。将來若是纣王繼續失去民心,西岐這邊必然能夠成功。
而且這一次父親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個老頭,直接成爲了西岐的丞相,地位還在跟了父親多年的散宜生之上。
這個老頭也是奇人,會許多神秘莫測的道術不說,居然還懂得農桑之事,剛一來,就提出了許多治國策略。
而且他這個叫姜子牙的老頭見到他的第一眼,眼神中就冒出精光,他以爲這老頭是來輔佐他的,将來幫助他成爲天下之主。
可是爲何朝歌城那邊偏偏要他去押送錢糧,換個人不行嗎?爲何這姜子牙沒有反對,爲何父親也沒有反對?他去了朝歌,該不會也被扣下吧?
他隻記得姜子牙跟父親密謀了許久,到底商量了什麽,他不得而知,今天,他就要帶人去朝歌了。
一路上,姬發都在暗自神傷,看來夢終究隻是一個夢,或許他根本不是什麽天命之主,他最終的結果,可能隻是一個小諸侯罷了。
很快,姬發帶領的隊伍就到了朝歌城,路上他見到了許多城池門口都張貼了榜文,上面說的是一些反賊妖言惑衆,還說纣王正在打算爲百姓謀福呢。
不是說纣王昏庸無道麽,不是說纣王橫征暴斂麽,不是說纣王色令智昏麽,爲何會有這種榜文出現?
到了朝歌城,姬發見到了伯邑考。伯邑考倒是對自己這個弟弟沒有任何提防之心,還對姬發說道:“你怎麽來了,就不會托病換人嗎?父親那邊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你怎麽不留下幫忙?”
姬發很想說,我倒是想留下呢,可也要父親同意啊,這種事兒,我自己能開口嗎?不過托病這種方法,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府中那些謀士,真是一些酒囊飯袋之輩!
“大哥,你都能來朝歌救父親,我怎麽就不能來?”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說出來,卻十分的漂亮。
聽到這句話,伯邑考明顯十分的感動,直呼好弟弟。可他卻看不到,低着頭的好弟弟那變幻的臉色。
……
“姬發拜見太師。”姬發一揖而下。
見到姬發的時候,聞仲腦門上的天眼自動睜開了,他大吃一驚,爲何這姬發的身上,竟然彙聚了這麽多的氣運?
這種氣運,隻有在天子身上才能出現,莫非這姬發要成爲天子?難道說,西岐那邊要反?
聞仲自然不會殺了姬發,這樣他會承擔不小的因果,他自問還承受不住。不過若是别人來殺,那就跟他沒什麽關系了。
“嗯,錢糧我自會讓人點收,你去西行館住下吧。”
等姬發離開後,聞仲就命人叫來了費仲,這份因果,還是落到這人的頭上比較合适。
“太師,您喚我來有何吩咐?”費仲姿态非常的低,他能讨得陛下的歡心,但若聞太師想要殺他,陛下也不會阻攔,畢竟在陛下的心目中,沒有人能夠跟聞太師相提并論。
“今日西伯侯次子押送錢糧到了朝歌,你找人清點一番。我看此子還不錯,你想個辦法,别讓他回西岐了。”
費仲愣了一下,這西伯侯的長子伯邑考已經留下做質子了,沒理由還留下人家的次子啊。這樣傳出去,不是有損陛下的威嚴嗎?
該不會是這姬發得罪了聞太師,所以聞太師想要我收拾他吧?
“太師,姬發若是長時間留下,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在西行館暴斃,沒關系吧?”費仲試探道。
聞仲淡淡的說道:“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之道,若其真的運氣不好,諒西伯侯也說不出來什麽。”
費仲明白了,點頭告退。
當天晚上,費仲在西行館設宴,請伯邑考和姬發。這兩位都知道費仲是纣王面前的紅人,但傳聞此人貪墨了不少,怎麽聞太師竟然沒殺了呢?
兩人更是義憤填膺,這種人都能留下,看來聞太師也老了,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明察秋毫,分辨忠奸的能力。
這種佞臣天天在纣王身邊,商朝遲早要完!
姬發内心又生起了一些想法,商朝要是完蛋了,那麽是誰取而代之?最有希望的,就是四鎮諸侯了,南伯侯實力最弱,北伯侯名聲也不太好,東伯侯那邊現在有許多叛亂,反倒是現在他父親回去了,西邊已經穩定了不少。
姬發又一次後悔,若是他不來朝歌城,将來西岐成功,他就有希望繼承那個位子了!
“二位公子,這是我從民間找到的好酒,請二位嘗嘗。”費仲說着,還親自給伯邑考二人倒酒。
隻是給伯邑考倒完的時候,他稍微轉動了一下酒壺的蓋子,一枚藥丸,落入了酒壺之中後,才給姬發倒酒。
……
雲中子在府中修煉,忽然心生感應,爲何他有不好的感覺,他走出洞府,看着天上的星辰,皺起眉頭。
掐指一算後,他臉色一變,天命之主竟然要出事了,不行,必須去解救,否則變數就太大了!
在費仲拿着酒壺轉身離開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姬發和伯邑考的酒杯竟然互換了。兩人同時端起酒杯,敬費仲。
看着他們喝下了杯中酒,費仲哈哈大笑,裝作喝醉了一樣,拎着那有~毒~酒的酒壺離開了。
隻等明天,萬事成矣。
第二天,西行館那邊傳來噩耗:西伯侯姬昌長子伯邑考忽然暴斃,次子姬發,不知所蹤!
聞仲得知消息後,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