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發男子卻并沒有回答厄爾斯的問題,反而咧嘴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同時還邁步朝他走了過來。
看着黑發男子詭異的笑容,厄爾斯的面色不由驟然一緊,就在黑發男子邁開步子的時候厄爾斯的身子也準備動起來。
可是就在厄爾斯準備運用能力阻擋下黑發男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不能動彈了,渾身上下就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束縛住了一樣,就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最關鍵的是,此時的厄爾斯竟然連張口說話都做不到了。
眼睜睜的看着黑發男子走到自己面前,厄爾斯雙眼之中不由露出幾分絕望之色,但是緊接着,他設想之中黑發男子對他的攻擊卻沒有出現。
隻見黑發男子在走到厄爾斯面前的時候,隻是用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厄爾斯一眼,随即便閃到一旁,輕輕的拍了厄爾斯一下。
雖然黑發男子這輕輕一拍似乎并沒有湧上什麽力氣,但是厄爾斯卻因此眼前忽然一黑,意識也随即開始混亂了起來。
“凡人,看來你的手段在我面前并沒有奏效啊!”黑發男子這略帶嗤笑的話語是厄爾斯意識陷入混亂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随即,厄爾斯便隻感覺一陣黑暗洶湧的滾滾浪潮朝向自己迎面撲來,黑暗的浪潮滾滾而來,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就已經洶湧撲來。
因爲這滾滾黑暗浪潮,厄爾斯本來清醒的意識就像是破舊不堪的老樓一樣,突然一下轟然傾塌。
意識随即被卷入混亂黑暗的世界,厄爾斯唯一剩下的感覺隻是因爲渾噩而産生的難受。
…………
看到厄爾斯雙眼失神,僵直的站在原地,黑發男子不由淡淡一笑,随即便朝着托爾的方向輕輕揮了揮手。
“咔嚓”一聲,聽到将托爾束縛在座椅上的腕帶崩裂開來,黑發男子雙唇微張,聲音又随之響起。
“好了,我親愛的兄弟,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
說完這句話後,黑發男子沒有展現出哪怕一點遲疑,越過站在門前的厄爾斯,邁步走到了門外。
而托爾在擡頭看了黑發男子一眼之後,也随即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被夜色籠罩的基地依舊忙碌個不停,内圈不時有幾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來回巡查着,而被鐵絲網圍住的外圈則是一群手持槍支的士兵。
但是,随着黑發男子與托爾一路走來,即便兩人沒有任何掩飾,這些來回巡查的人與士兵卻都好像看不到他們一樣。
兩人輕松的通過大門走了出去,直到再往前走了幾百米,登上了一個小山坡,随着黑發男子的駐足,兩人這才停下了腳步。
一見黑發男子停下腳步,急不可耐的托爾便連忙向他問出了聲。
“洛基,你爲什麽會來到地球?”
緊盯着黑發男子,托爾眼睛裏面忽然露出一絲期盼之色,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父王讓你過來接我回去的嗎?”
“不……”
洛基搖了搖頭,面露悲切之色,回應道:“父王死了!”
聽到洛基的回答,托爾不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足足過了好幾秒,這才不敢相信的出聲說道:“什麽?”
“你的放逐、約頓海姆的威脅,這一切都讓父王難以承受……”
洛基沒有說完,但是他的意思托爾已經十分明了了。
見托爾滿臉悲切,甚至眼角都挂上了幾滴淚水,洛基也假裝出悲傷的樣子,出聲繼續說道:“你無須自責,我知道你很愛他,我也曾試着告訴他,但他不肯聽……”
稍稍停頓了一小會兒,洛基臉上又生出幾絲憐憫之色,“真是殘酷……他将雷神之錘跟你一起放在這你,但你卻永遠永遠拿不起來……”
“因爲你的放逐,王位的責任不可避免的落到了我身上。”
聽到這句話,低垂着頭顱的托尼緩緩擡起頭,雙眼滿含着淚水望向面前的洛基,表情稍稍有些猶豫,但是最終他還是問出了他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我還能回家嗎?”
“不能……”
洛基裝作無奈的搖了搖頭,張口回答道:“約頓海姆停戰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永遠放逐你……而且……”
可是還沒等洛基把話說完,托尼就顯得眷戀而又不甘心的再次出聲問了起來:“難道真的一點都沒有可能嗎?”
“我真的很抱歉……”
洛基故作悲切,很無奈的出聲說道:“不隻是約頓海姆的原因,而且母後……她也不允許你回去。”
聽到這句話,托爾的瞳孔不由猛地一陣收縮,眼睛裏面的悲傷與自責又顯得更甚了幾分。
過了好大一會兒,洛基才繼續出聲說道:“再見了,我親愛的哥哥……真的很抱歉……”
說完這句話後,洛基就準備要轉身離開,可是就在他剛剛側過身子的時候,沉默了好久的托爾的聲音又忽然響了起來。
“不……”
托爾悲傷的情緒暴露無餘,說着話的時候嘴唇甚至都有些微微顫抖,隻見他凝視着身前的洛基,緩緩出聲說道:“這不是你的錯,真正應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因爲……”
托爾試圖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他又給生生的咽了回去,嘴唇微微顫抖着,他最後張口說道:“總之……謝謝你能來這裏看我。”
靜靜傾聽着托爾的話,等他說完又足足過了十多秒,洛基才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與托爾最後告别了一聲:“再見了。”
說完這一句話後,洛基帶着滿臉的悲傷與無奈再次深深的看了托爾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滿是黃土風塵的山坡上,洛基在轉身朝前走了十幾步後身形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空曠寥落的山坡上隻剩下托爾孤零零一人。
身軀止不住的顫抖着,含着淚水的眼睛随着頭顱的微微擡起緩緩閉上,一股濃濃的悲傷感從他身上表露的徹徹底底。
…………
黑暗宛如潮水一般将厄爾斯徹底侵襲,渾渾噩噩的意識讓他難以思考,他隻感覺自己就像是沉入了海底,無窮無盡的壓力使得他連正常的呼吸都難以做到。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在厄爾斯感覺中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一縷光明才在他眼前蓦然出現。
無邊的黑暗随着這一縷光明驟然退去,直到眼前全部充斥滿了光明,厄爾斯的意識這才從黑暗浪潮中重新回到了身體。
驟然清醒,終于又看到了熟悉的畫面,厄爾斯這才有時間轉頭朝身旁望去。
視線緩緩轉移,隻見身穿一襲黑色長袍的瑞利正一臉焦急的晃動着自己的身體。
“瑞利,你在做什麽?”意識從重壓之下解脫出來,但是厄爾斯的聲音卻還是顯得有些虛弱無力。
而聽到聲音的瑞利在看到厄爾斯正轉頭看着自己的時候,不由長出了一口氣,隻不過臉上的慌張卻還是有些剩餘,凝視着厄爾斯的眼睛,緩緩出聲說道:“議長,你終于醒了。”
“剛才我怎麽了?”看到瑞利這副模樣,厄爾斯不由覺得而有些不尋常,連忙出聲詢問道。
“議長,剛下你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樣,僵硬的站在這裏,我喊了好長時間你都沒有回應,直到我晃動了一下你的身子你才終于清醒過來。”
瑞利伸手指了一下厄爾斯現在站立的地方,迅速出聲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嗎?”
聽到瑞利的回答,厄爾斯的雙眼不由微微一凝,眼睛深處顯現出幾分凝重之色。一臉凝重的站在原地好長時間,厄爾斯這才轉身朝着一個方向望去。
可是就在他看到眼前所呈現的場景的時候,雙眼瞳孔卻是又不禁猛地一陣收縮,眉頭也随即緊皺了起來,
指着他望着的地方,厄爾斯連忙出聲向身旁的瑞利問道:“瑞利,這裏看押的那個人?他跑哪裏去了?”
“呃……”
順着厄爾斯手指的方向望去,瑞利登時就看到了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眼睛一轉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之後,表情不禁變得怪異了起來。
再次轉頭望向厄爾斯,瑞利稍稍猶豫了一會兒,才終于出聲回答道:“議長,這個房間什麽時候有關過什麽人嗎?我怎麽一點兒都沒有印象。”
“一點都沒有印象……”
聽到瑞利這話,厄爾斯不由感覺心中猛地一突,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足足過了好久,他的聲音才在恍恍惚惚之間傳進瑞利的耳朵。
隻見厄爾斯猶豫了好久,這才忽然長歎了一口氣,對瑞利擺了擺手,出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好的,議長。”
緊盯着厄爾斯的側影,瑞利輕輕點了點頭,随即便轉身離開了。
聽着瑞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徹底聽不到一點聲音,厄爾斯這才轉身走到圍欄邊上。
他的視線一直朝着下方而去,目光徹底凝注于正擺在基地中心處的那柄錘子,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
“雷神托爾?看來剛才那個黑色頭發的就是他的兄弟洛基,北歐神話中所流傳的邪神洛基了。”兀自沉吟着,足足過了好幾分鍾厄爾斯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瞳孔止不住的收縮擴張着,厄爾斯陰沉着臉繼續出聲說道:“魔法嗎?果然是一種神奇的力量啊!”
說完這句話,厄爾斯随即猛地一甩長袍的袖擺,驟然轉身離開。
…………
幾天後,某一個天氣還算得上晴朗的上午,普安特·安蒂戈爾小鎮的某一棟三層小樓的屋頂上,兩個面容剛毅的年輕男子正在四處張望着。
雖然這兩個年輕男人身上套着一件便衣,但是便衣裏面不時隐約的緊身作戰服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并不是什麽普通人。
當然,事實也确實如此,作爲被聖白議會所占據的那個基地的外圍作戰人員,他們已經被管理他們的長官派到這裏來駐守好長時間了。
而他們駐守在這裏的任務也極爲簡單,隻是單純的看住一個金色頭發的健壯男子罷了。
這兩天時間,他們所看護的那個對象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平淡平凡,可是就在這時候,站在屋頂上的他們卻忽然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呃……應該是人!
隻見三個男人與一個女子正朝着他們看守對象的那所房子走去,如果隻是正常的男女當然沒有什麽,但是這幾個人卻顯得很不一樣。
這三男一女紛紛披甲執銳,每個人的手上不是提着錘子、斧頭,就是緊握着刀劍,而且不僅如此,這幾個人除了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刀劍以外,造型都顯得極爲的奇怪。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女人倒還沒有什麽,但是後面的某一個男人看起來就像是傳說中的矮人一樣,還有一個金色頭發的男子,如果再給他配上一匹戰馬,看起來就和歐洲中世紀的騎士沒有什麽區别了。
“這些人怎麽了?難道是小鎮上在搞什麽COSPLAY的活動嗎?”其中的一個看守人員在看到這幾人後,不由出聲朝身旁的同伴問道。
“不知道。”
他身旁的同伴搖了搖頭,撇嘴說道:“但是我看他們似乎顯得很古怪啊!”
正說着,他忽然偏頭望向剛才最先說話的那名看護人員,出聲說道:“長官說小鎮上如果出現了什麽古怪的東西或者什麽古怪的人都要向他報告,我們還是快點通知長官吧!”
“嗯!”
之前的那名看護人員輕輕點了點頭,伸手便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電話,撥通後放到了耳邊。
…………
十多分鍾後,普安特小鎮幾十公裏外的基地中,厄爾斯正站在監測雷神之錘的房間裏聽着瑞利傳達的信息。
“議長,剛才有兩個手下向我報告說,小鎮上忽然出現了三男一女四個身穿铠甲、手裏還拿着刀斧的怪人,他們覺得這四個人有點古怪,所以……”
瑞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厄爾斯忽然伸手給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正彎腰看着什麽的厄爾斯緩緩挺直了身子,先是自顧自低聲自語了一句:“阿斯加德又有人過來了嗎?”
這句話剛一說完,厄爾斯便陡然轉身,望着身前年輕的瑞利,他出聲對其吩咐道:“我覺得我有必要跟這些人見一面,瑞利,你跟我過去一趟吧!”
“好的,議長。”瑞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