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太後的眼睛瞪得比琉璃珠子還大,牙齒咬得咯咯響——
“馮将軍,馬上帶哀家去阻止他們!”
馮赢立刻像哈巴狗似的在前面帶路。
他以前在宮中是禁軍首領,也算是南晟堯最信賴的人,現在“換了天”,南晟堯死了,南承烨當了皇上,馮赢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從禁軍首領成了保護媛太後的“随從”。
而且,在這皇宮裏“混”,他也一直都是“提着心吊着膽”的!
他曾追殺過南承烨,保不準哪天南承烨不高興了,給他随便安上一個罪名就“處置”了他!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依附媛太後,靠她這個“保護傘”來護佑他在宮中的安全!
馮赢斜眼眯向身後怒氣沖沖的媛太後,心裏暗暗想着,即使這次“挑撥皇上母子離間”不成功,至少也要讓殷若月他們母子倆不能活着離開皇宮才行!
……
南承烨這邊,已經命人将那紅血玉的傳位玉玺放在了石桌上。
滿月之下,晶瑩的玉石發出幽紫色的光澤,就像棣粟花兒的顔色,迷人而神秘!
這玉石堅固,若是想劈開何其容易,唯有用長邪劍才可以,而能使用長邪劍的人又隻有南承烨,所以南承烨準備親自劈開玉玺!
殷母的雙手冰涼,緊緊地攥在一起,她看見俊逸如天神下凡的南承烨手持長邪劍的樣子,心情竟然是從未有過的激動和緊張,乃至于心髒都快跳躍出胸膛!
殷若月将她攬在懷裏,拍了怕她的肩膀,給她支持,他還以爲母親是因爲知道殺父兇手而緊張。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玉玺被劈開,都期待着看到傳位玉玺裏面隐藏的秘密!
……
“住手——”
媛太後人還未臨近,喝聲先傳了過來。在長邪劍與玉玺隻差分毫之際,媛太後卻來強加阻止——
“皇上!玉玺不能破!”
媛太後小跑幾步,将手擋在了玉玺上——
“皇上,您太糊塗了,怎麽能破開玉玺呢!”
“母後!”
南承烨的眉頭微蹙,從前,他一直認爲母後端莊威儀,是天下所有母親的垂範,但經曆這次宮變之後,他也看到母後狹隘與自私的陰暗一面!
有史以來,他第一次義正言辭地逆杵媛太後——
“母後!朕已經答應殷家母子了,君無戲言,您也不希望朕像南晟堯一樣,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國君!”
媛太後太過義憤,顯然已經忽略了自己鳳儀天下的形象,她指着殷母,隻差破口大罵——
“皇上,您就是以這玉玺奪回了帝王之位,您怎麽可以答應這個瘋婆子的要求,劈開玉玺呢!像她這樣的鄉野村婦,本就不該出現在宮裏!”
殷若月攬在母親肩膀的手厚重感增加,他什麽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受别人侮辱他的母親,在他的眼裏已經煞紅一片——
“既然太後這麽說,那我們就此告辭!娘,我們走!”
媛太後輕蔑一哼,就這麽讓他們走,恐怕便宜了他們!
“你們走就走,皇上賜給你們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帶走!”
“不用太後提醒!若月正有此意!”
“慢着!”
媛太後眼簾未擡,頭側到馮赢一邊,“去檢查一下,看看他們母子倆有沒有帶走宮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