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恢複神智的時候,清河公主正用溫熱的毛巾擦去他額角的汗水……
“沒事了……”
虛弱的一聲換來清河公主的淚如泉湧......
“不許你再這樣傻下去!我們還年輕,對付苻堅還有更多的方法,爲何你單單要用性命去拼!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如果你有什麽閃失,那我怎麽辦,我們的大燕國又怎麽辦啊!”
慕容沖輕歎一聲。
即使憔悴成現在這副模樣,玉面修羅也是一樣的完美無憾!
他坐起身,輕輕拂去清河臉上的淚水,關切道:
“去歇息一會兒吧,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了……”
“不行!”
清河固執地緊盯他不放。
“你還沒有向我保證,我不能再放任你去練什麽‘陰陽大法’了,你現在已經有走火入魔的趨勢,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怕……”
“不會的!不會超過三個月,我的陰陽大法就會練成的!現在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最清楚,‘陰陽大法’需要陰陽調和匹配,如果是男人練就此功,就必須要用少女的初潮來維持體内真氣運行,但長時間下去又難免會陰氣過重而失衡,所以,我已經派程淩風去魔界取魔王挲洛燮的血來,調和體内過剩的陰氣……”
清河公主愁雲滿面。
“難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嗎!魔界陰森晦暗,程家軍就算再骁勇善戰也很難攻克魔堡的,據說,魔王挲洛燮與日月同輝,是永世之身,取他身上的血又談何容易……”
“這次不同!除了程家軍,共同讨伐魔界的還有仙界和妖界,隻要能與他們通力合作,那麽踏平魔界、索取挲洛燮的性命就易如反掌了!”
“可是……”
“沒有可是!”
慕容沖的眼中滿是決絕,他強撐起身體從床上走了下來。
“除掉苻堅,這是唯一的辦法!”
......
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窗棂就像鍍了一層銀色的紗。
殿外的桃樹料是水土不服,上面的花瓣已經凋零得隻剩下爲數不多。
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在晨霧中爲他們澆水培土……
慕容沖收回視線,望向清河公主。
“苻堅是從襁褓之時就在冰火中久經曆練,他的身體可謂金剛鐵骨,百毒不侵,刀槍不入,再加上他爲人狡詐多疑,想要取他的性命簡直比登天還難……”
“那……”
清河公主沒了主意。
“盡管是這樣,他應該也會有其他的弱點吧,要不然我們多派些探子,潛在他府上,兵書上不是有一句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沒用的!”
慕容沖眸色漸淡。
“派到他府上的要麽一無所獲,要麽被生性多疑的他抓住殺掉而打草驚蛇。”
“可你的身體怎麽辦啊!”
清河公主的嗓音裏帶着哭腔。
“唯有練成陰陽大法,才可以除掉苻堅爲你報仇,一洗我們兄妹一直以來受他的壓迫和屈辱!”
“再過三日就是你的登基大典,那符平夏怎麽辦?娶還是不娶?”
“娶!當然要去!不娶苻堅之女,我又怎麽能登基爲王!要知道,他除了金剛之軀,手裏還握有先皇賜予的‘打王金鞭’,更何況,前太子慕容泓——我們的好哥哥還在他的手上呢!所以,符平夏是肯定要娶的,不僅要娶,還要讓她風風光光地當上皇後……不過姐姐,到是又要委屈了你,下嫁給苻堅癫傻的癡兒……”
慕容沖轉過身,拉起清河的手。
她的手涼得讓人心疼,也讓人不忍在放下。
“難爲你了,姐姐,他苻堅想讓我娶他的女兒符平夏,讓你嫁他的兒子苻诜,不僅以此來彰顯他淩駕于皇權之上,還想借符平夏監督我,利用你在他的手上要挾和控制我……”
胸口的悶痛襲來,痛苦蒙上慕容沖的雙眼。
“是弟弟愧對于你……”
“隻要你終成大業,隻要你能将我慕容家的江山坐穩不會落入野心賊子手中,姐姐受點兒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有件事還要拜托姐姐!”
“什麽?”
“那個新進宮的宮女!”
慕容沖指着窗外薊羽芊芊的身影。
“還要讓她留在我的身邊——”
清河公主朝外面挑了一眼。
“哦,是她呀!人醜,也倒還實在!怎麽?她的按摩對你也十分有效嗎?”
慕容沖的臉上飄過一抹異色。
“她有特殊的利用之處!我打算利用她來對付符平夏苻诜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