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從小習武的緣故,身上沒有一塊多餘的贅肉;
并不燦白,卻也比大部分女子的膚色還要韻白;
而且,将雙手的指腹觸在上面,還會有一種絲綢般的韌性和質感……
“爲什麽不說話?是害怕了嗎?”
慕容沖似是感覺到輕觸在身體上的手指有些微抖,而手指的主人——
清河公主口中的“醜丫頭”不僅半晌都在保持緘默,而且還“大氣不敢出”。
因此才會有一種她是在“害怕”的錯覺......
怕嗎?
如果說怕,也隻能是對那個嗜血又殘酷的魔王挲洛燮吧!
該死!
怎麽好好地又想起那個可惡的家夥!
薊羽芊芊心裏最清楚,她的這份小心翼翼是因爲“得來不易”;
這種提心吊膽是因爲“患得患失”;
這樣屏住呼吸是因爲“全情投入”……
但他很平常的一句話,卻令薊羽芊芊窘得不知如何對答。
她的臉頰似是被精油潤到,微微泛着潮紅,指尖都有更暖的溫度傳遞……
想起關于清河公主提醒過的在這個宮廷當中那些關于生存法則的話,剛好此刻派上了用場。
“在這個皇宮裏如果想過得舒坦,就要保證——不該看的别看,不該聽的别聽,不該問的别問……”
聲音極低,像是在說隻屬于兩個人的情話。
可那鄭重其事和一闆一眼還是令慕容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他同時坐起了身,留意了一眼這個有趣的“醜丫頭”——
“如此照本宣科,可真有你的!這不該聽的别聽,不該問的别問倒還合情合理,可這不該看的若是别看的話,你又要怎麽侍候本宮呢!難不成還要給你蒙上眼睛不成!”
一直以來他都是閉着眼睛閑靜地躺着,現在睜開了那修長的鳳目,而且又是裸着身子,再加上調侃的那幾句對于薊羽芊芊來說算是“輕挑”的話,竟使得她羞囧得無地自容,那雙沾滿精油的手也燙得無處安放才好。
“太子殿下取笑了,您知道我是新來的,鹦鹉學舌就這麽幾句……”
想想她來人間也不過一個月而已,能融入這個社會已經實屬不易。
要知道,她在仙界的那十五年裏,可從來都沒有這麽近距離地接觸過陌生人,尤其是——這般俊美的男子!
“……其實是清河公主擡愛了,我隻是略懂幾處安眠的穴位而已……”
“不過,你很讨喜,懂得這個!”
慕容沖将幾片山桃花撚至掌心。
“本宮很喜歡這種淡淡的山桃花香!”
他唇間的笑意在紅燭下顯得清澈溫柔,仿佛将一切希冀都寄托在手掌心上......
“将紅未紅,将香未香,将開未開,生怕這絕世的芳容被世俗亵渎,它們就像正月的燈謎,未猜中之前,可以有一千個一萬個謎底……可,如果你不去牢牢抓住,它就又會像帶着翅膀的夢一樣,飛到你到達不了的地方……”
“殿下說的不是山桃花,恐怕是一位傾心的女子吧!”
慕容沖眸光倏然點亮,轉向薊羽芊芊.
“你竟然知道!”
因爲她也有同樣的感懷啊!
似是得到了知己,慕容沖眉梢揚起,“你随本宮過來!”
他披起一件垂質很好的外衫,穿過玉扇屏風。
珠簾也在身後跳躍着發出悅耳的聲響。
案幾前,慕容沖将一副畫卷展開——
山桃花蔓延成雲,粉紅如天邊的夕霞,一個傾色的女子赫然于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