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姒錦繡帶着一隊宮人候在殿門外,既不找人通報也沒有離去的意思。
守門的紅衣内侍一看來者面色不善,便急匆匆跑了進去。
般若帶着姒玲珑無聲落在琉璃瓦上,側頭問她:“如何?”
姒玲珑淺淺一笑:“這個姒錦繡是比她的妹妹段數要高,這種不聲不響的法子可比大吵大鬧要攝人多了。”
不多時,太子姒延啓果然走了出來,他眼中透着濃濃的不悅:“二妹妹,你這是作何?”
“我?”姒錦繡将那串糖葫蘆拿到他跟前晃了晃,“太子哥哥,我知道我們平日裏不算熟絡,可你未免也太偏心了,親自給三妹妹買這些小玩意也就罷了,還由着她來欺負我這個做姐姐的嗎?”
“哦?她做了什麽?”姒延啓知道姒玲珑跟梁蓉母女不對付,所以也早做了心理準備,可他卻沒想到這個姒錦繡這麽快就找上門了!
姒錦繡挑了挑唇:“我受點委屈也就受了,可妹妹我實在是替太子哥哥不值,你親自送她的東西竟被她随意糟蹋丢棄在路上任人踐踏,哥哥你說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有心,她那麽聰慧之人,做什麽事自然都是有心的!
姒延啓看着那串被啃得奇醜無比的糖葫蘆,一時間想不通她爲何要這樣做,仗着他的庇護故意去招惹梁蓉母女,怎麽想都不像是她的行事風格。
“二妹妹,本宮知道你跟三妹有過節,但你畢竟是姐姐,一點小事總該讓着她些吧?”
“目無尊長也是小事嗎?”姒錦繡終于道出了她的來意:“今日太子哥哥若是不公正處置,我便不走了!”
“你……”姒延啓近日專心朝政,也不太擅長對付小女子的‘撒潑耍無賴’,他擡了擡手,又無奈的一甩袖:“你不走便不走吧,本宮還有政務要忙。”
說完,他還吩咐宮人給她搬來一把椅子。
姒錦繡有些反應不及,她想不通那個姒玲珑到底有什麽好的,竟值得太子這樣去護着!他難道就不怕得罪她母妃的娘家嗎?
要知道,她的舅父梁商殊雖是商賈,卻是個連憲文帝都要禮讓三分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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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合格了。”琉璃瓦上,般若一手勾住姒玲珑的腰,在她耳邊輕輕吐氣:“看來這小子還算講義氣啊,沒有過河拆橋,當然,他還是沒有爲師這般‘講義氣’!”
你什麽時候講義氣了!
姒玲珑瞪了瞪眼,雙手去掰那隻肆意在她腰間‘活動’的手,沒掰開,“光天化日,師父你這樣不好。”
“如何不好?”般若揚起那張木然無表情的假臉,“爲師讓你丢了那串難吃的要死還可能會讓你牙疼的糖葫蘆,順便還爲你探了探太子究竟肯不肯護你,如今看來他雖态度不夠強硬,但依舊是向着你多一點,如此,你找的這個靠山也是勉強合格了,你說說這其中哪裏不好又如何不好呢?”
“不,師父,徒兒說得不是這個!”姒玲珑氣結,他說得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般若的手勾得更緊了,“那你說得是哪個,關于要如何感謝爲師的義舉?”
感謝你奶奶個腿兒!
姒玲珑簡直要氣炸,就算他給她出了主意,可對這麽一個喜歡占她便宜又恬不知恥的混蛋,哪裏還有半點想要感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