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姒錦繡面色煞白,似乎随時都要暈厥過去,她緊緊咬着唇,恨恨的瞪着跪在身側的姒玲珑,若不是這賤人方才搶先一步胡說一氣拉她下水,她何須在這裏受此皮肉之苦!
姒玲珑自然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隻是她同樣跪得膝蓋生疼,若非必要實在不想跟她打交道,“二姐姐你也不用怨我,現在咱們都是爲救宮娥受罰,你出手撞樹,我出手砍樹,到底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好事,現在你我隻是罰跪,想來父皇不會生太久氣的。”
“你少在這裏假好心!”姒錦繡一松口,膝蓋便愈發疼痛,便隻好繼續咬住嘴唇。她知道以憲文帝的性格,那棵老樹絕對抵得過成百上千的奴才性命,哪裏會輕易消氣!
該死的小賤人!
該死的小賤人!!
該死的該死的小賤人!!!
姒錦繡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咒罵,煞白的臉色帶着猙獰的表情,将她原本一副好相貌毀得所剩無幾。
“啧,真醜。”
即将到來的黑暗中,一張白色鬼面赫然出現,金眸、獠牙、尖角、淺笑,陰風大作,鬼氣森森!
“啊——!鬼啊!”姒錦繡兩眼一翻,直接吓得暈了過去。
“啧,真膽小。”面具後的他又是一聲鄙夷。
“……”姒玲珑無語的扯扯嘴角,任誰憑空被這麽一張鬼臉占據全部視野都會被吓個半死吧?
“久别重逢,你就沒有話想對本座說?”
誰跟你久别重逢了!姒玲珑華麗麗的翻了個白眼,“傳聞江湖上殺人無數惡名昭昭的鬼殿之主鬼王般若,原來真是父皇的人。”
“哈!”聽到自己的身份被她揭穿,般若一時心情大好,“這回不病不暈,正好說說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她的事情?
姒玲珑淡然的神色中隐隐有波光閃動。
她被丢入冷宮時之所以不想死,是因爲弟弟被奪,母妃患病失蹤。
冬日裏那些感染風寒身亡的嫔妃都已經入了皇陵,紀氏究竟有沒有在裏面,現在的她還沒有手段得知。
眼下,還是要先多探探弟弟姒延徹的狀況。
“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多久都成,給你就是,”般若無所謂的道,“那,你跪夠了沒?”
呃……這個問題略尴尬,她确實是爲了教訓姒錦繡才沒有辯駁故意跪在這裏的,現在人暈了,她再跪下去也沒意義。
姒玲珑從袖中摸出一張小紙條塞給他,“喏,你每每來時總幫我,也不差這一次吧!”
膽大包天的小丫頭!
面具下的絕世容顔被她氣笑,打開紙條看了看,他便轉身離開:“嗯?寫得居然不是‘明晚來取’。”
“噗嗤!”姒玲珑第一次覺得此人很有幽默感,他竟然拿她寫給秦丹的那張催命紙條來開玩笑!
那句話原意是‘明晚取你性命’,跟她被關進冷宮前威脅秦丹的話相呼應,這才導緻秦丹心理崩潰夜不能寐,選擇了先下手爲強!
“你身上還沒有我‘明晚想取’的東西!”
“你總歸,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