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說道:“老師您理解錯了,我是在請您趕緊下跪,跪完了該教課的教課,該上課的上課,别耽誤大家時間嘛!”
耽誤時間最長的就是你!!!
魏助的内心在咆哮。
奈何這話卻根本不敢說出來。
魏助深吸一口氣,指着自己,語重心長地說道:“青鸾,你要搞清楚,我可是老師啊!這日後咱們每天上課都要面對面,關系要是鬧得太僵了可不大好。”
魏助還想要掙紮一番,好給自己掙掙臉面。
畢竟這件事最開始是因爲青鸾和自己打賭,雖然賭注是自己定的,可若是青鸾答應不再追究的話,想來仙靈院長這最初的局外人也不會太過咄咄逼人。
“我也覺得關系鬧得太僵了不太好!”帝鸾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随即滿臉無辜地看道:“所以老師趕緊下跪叫完了好收工,不要耽誤大家時間嘛!”
魏助一口氣被堵得上不去下不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迫于旁邊虎視眈眈的仙靈玦,隻能忍氣吞聲,向着帝鸾磕了個頭,不情不願地叫道:“爺爺……”
“你叫我什麽?大點兒聲,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啊!”帝鸾皺了皺眉,似乎是真的沒有聽見似的。
花飛憐幾人看着帝鸾裝傻,想笑奈何隻能忍着,快要被憋出内傷了。
魏助被她這裝傻充愣的模樣弄得心中一陣怒火中燒,幾欲忍不住就要拿起平時作威作福的架勢來呵斥帝鸾,然而仙靈玦一個平淡的眼神掃過,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一盆涼水潑過,隻剩下了那嗆人的煙熏味,卻是再沒有一丁點兒可以燃起的火苗。
就在魏助正在平複心情的時候,洪亮而古老的鍾聲響起,帝鸾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際,不知何時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隻剩下天空中稀稀散散的幾顆明亮的星子,宛若綴在一塊兒黑布上的點睛之筆,那明亮的月亮,也被厚厚的烏雲給漸漸地遮住了。
“老師,都已經下課了,浪費别人的時間就是浪費别人的生命好不好,您已經浪費了我将近一節課的生命了,我課下的生命可不想被老師浪費!趕緊的,您叫完了,大家就都輕松了!”這家夥磨磨蹭蹭的,明明馬上就能辦完的事情,非得要拖延時間,簡直比那些下課拖堂的老師還要可惡。
更何況這家夥就算拖延時間,也必須要遵守承諾,因爲他絕對無法化解一旁虎視眈眈盯着他的仙靈玦!還不如早死早超生,這樣大家都可以輕松!
教室外空寂的走廊上漸漸多了些喧嘩的聲音,相伴而行的人也都有着話題可以交談。
似乎是察覺到僻靜地格格不入的天一班,來往的人紛紛好奇地往裏看。
這一看卻是令人們駐足下來,目瞪口呆地看着裏面的情景。
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跪在一個瘦小的少年身前,那少年雖然背着門口,可是那些新生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少年赫然就是文鬥大會的魁首,極受仙靈玦青睐之人。
而那三十多歲的男子,也有一小部分的高年級生認了出來,知曉那是一位極爲嚣張的曆史老師。
面對這麽一場老師跪學生的戲碼,學生們表示很好奇,自然是不可能錯過。
場外的人們議論紛紛,紛紛揣測這裏面的情況究竟是怎麽回事。
魏助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心中的自尊心便越來越強盛,但是迫于仙靈玦的壓力又不敢說什麽,隻是也沒有再向帝鸾開口。
可他也知道這樣也不是什麽辦法,畢竟自己确實是實打實地跪在了帝鸾的面前,這是别班所有的學生都有看到的,就算是他想要否認都沒有辦法。
更何況自己班裏的一些人對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解的可以說是一清二楚,若是傳出去的話……
帝鸾看着他極爲糾結的面容,蹲下身子,微微動了動唇,輕聲說道:“魏老師,您沒必要再苦苦掙紮了,因爲您再掙紮也絕對敵不過仙靈院長的,所以我勸您還是認命好了!”
一個早就已經被注定的事情,想要扳回或許還有希望,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卻沒有任何扳回的可能!
“青鸾公子,您不要再逼魏老師了,畢竟他是老師啊!要他下跪叫您爺爺,這……就算您不顧及未來幾年的師生之情,卻也應當顧忌他是長輩啊!”雲夢瑤突然起身,感人肺腑地說道。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安靜的教室中響起,剛好能夠讓外面的學生聽到。
帝鸾挑了挑眉,這雲夢瑤真不知道是不是豬腦子,這種情況下竟然敢插嘴,她難道不知道,旁邊的仙靈玦就是一個最有說服力的人物麽?
雖然其他的學生不一定認識仙靈玦,而她對于這麽一丁點兒小事也不忿再讓仙靈玦出手!
那些學生面對雲夢瑤的職責瞬間便義憤填膺,對于帝鸾極不尊師重道的情況表示極爲氣憤。
“這青鸾公子讀着聖賢書,卻做着狼心事,虧他還是文鬥大會的魁首,真是侮辱了這個名号!”一人明顯是文鬥大會的崇拜者,面對着帝鸾所做之事,感覺甚是憤怒。
“是啊,想我在今年參加文鬥大會之時,面對着那些極爲複雜的問題,幾乎要咬破筆頭,但是在見到青鸾公子能夠一題不落地将那些問題答出,我瞬間便激動了,青鸾公子在那時便成了我一生追逐的目标,不過,現在看來,當初我真是識人不清啊!”一人極爲感慨。
“誰說不是呢!當初看他這人長得雖然不出衆,但是文文靜靜的,應當也是個安靜的小公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
一聲又一聲的不忿聲傳入帝鸾的耳中,帝鸾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感覺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