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碰到了。今天看她興高采烈地帶着四個孩子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卻是渾身上下充斥着一種凄涼。
之前他不知道她怎麽了,現在聽到她吟的那首詩後,又怎麽會不知道她爲什麽?
他很想上前去抱住她,給她依靠,隻是他知道,現在他不可以。他怕他去了會把她給吓跑了,他很珍惜這一刻的甯靜,哪怕隻能這樣遠遠地看着她也好,至少證明她還在自己的視線裏。
夫妻二人就這樣,一個站在月光下默默地感受着這一刻心裏的悲涼,而另一個則是站在暗地裏,默默地心疼着。誰也沒先邁出第一步。
次日。
“十一,你今天去商鋪看看,咱們店裏的糧食還有多少,讓他們關門停業,所有的糧食先囤起來。在店鋪門口支起大鍋,熬粥。”剛吃過飯,蘇淺淺把十一叫了過來,交代到。
“是,小姐!”十一應了一聲後,轉身出門了。
下響時,任乾這邊收到了消息說城裏有人在施粥。
“張将軍,你派個人去看看,是何人在城裏施粥!”任乾看着坐在自己右下方的人說道。
“是!六皇子!”那個一身盔甲,滿臉胡渣的張将軍站了起來,朝任乾緻意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在外面嘀咕了一下什麽,又回來了。
一個時辰後,被派出去的人回來彙報:“報!”
“傳!”
“參見六皇子,參見将軍!屬下去城裏查看了一下,在城裏施粥的是蘇家的米鋪,屬下去的時候,那邊還支着兩口大鍋,爛民們排了好長的隊!”士兵進來後,跪在任乾他們前面彙報着自己出去打探到的消息。
聽到是蘇家的米鋪,任乾松了一口氣。朝士兵揮了揮手說:“你下去吧!”
“是!”士兵應了一聲後,起身朝外走去。
任乾也沒坐多大一會兒,也起身走了出去。他決定去看看,是什麽讓蘇淺淺又一次心軟。雖然城裏那些爛民的溫飽問題解決了,但他不認爲蘇淺淺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女人,不會那麽好心願意出這份力。
想到自己爲了求她幫忙簽下的那份不平等的合約,他就來氣。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份合約,蘇淺淺到現在都還沒看過,蘇淺淺之前立定過的,後來被十三改動了不少。
他模仿着蘇淺淺的筆迹,把蘇淺淺以前的那份合約給改得有些面目全非,不然任乾也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懷疑着蘇淺淺的這次善舉。
任乾到宅院的時候,正好看見蘇淺淺在教幾個小孩子熟讀認字:
“鋤禾日當午。”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蠶。”
“……”
蘇淺淺一句句認真地在前面教着,四個小得跟在後面,一句句地跟着學着,也是那麽的認真。眼睛就沒離開過自己面前的哪張薄薄的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