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時常會帶着小女兒來榮王府這邊看望蘇淺淺母子三人,但因爲這段時間很忙,紅雪都很少過來了。
她在家裏,一邊帶着孩子,一邊幫忙着丈夫收集着資料。
看着一隻隻可愛的小東西,幫自己把信送出去後,蘇淺淺終于展開了明媚的笑容。
回到房間的時候,小兒子還沒睡醒,蘇淺淺合衣就這樣躺在他身邊,抱着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這兩天,任丘人心裏很難受。那個最疼愛自己的皇奶奶,居然走得這麽凄涼,這是他任秋憶怎麽都麽有想到的事情。
人是個奇怪的動物,有些事情,隻要發生了,不管是誰的錯,總要找個借口發洩出來。
而任秋憶把自己沒能陪皇奶奶走完最後一程這件事情,怪到了蘇淺淺的頭上。他認爲,當初要不是因爲蘇家,要不是因爲他娶的人是蘇淺淺,那麽,他至少能陪着皇奶奶走完她人生最後一程。
可誰讓他鬼迷心竅,居然随了蘇淺淺的心,鼓動着父王母妃搬移到淳淮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而且還幫着外人打壓他的親人,他的皇伯父。一時沒想通的任秋憶覺得,這一切都是蘇家聲望太高的緣故。
越想,任秋憶就越難受,越難受他就越想找個發洩的借口。
就因爲這些借口,讓任秋憶從知道太後仙逝後就再沒回過自己的房間。他自責,自責自己沒能陪着皇奶奶走完最後一程。他自責自己沒能看皇奶奶最後一眼。
也就因爲這些,任秋憶開始在外面一呆就是一整天,甚至三四天,四五天的情況都有。
而敏感的蘇淺淺,又怎麽會不知道丈夫的想法。看來,這個家已經沒有她蘇淺淺的容身之處了。
看了看睡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兒子,蘇淺淺親了親他們肉呼呼的小臉。想着,要是自己真跟任秋憶鬧翻了,他們怎麽辦?真把他們留下來嗎?這種想法,讓蘇淺淺心裏跟針刺了似的,疼得呼吸都困難。
這一夜,蘇淺淺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得不好,讓任秋憶甯願去外面住也不住王府。她覺得,保護蘇家的一切,是她這個作爲晚輩,作爲蘇家一份子應該盡到的責任跟義務。
而且她一直在自責,要不是自己動作這麽大,弄出一個什麽天啓第一家,她相信,蘇家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田地。
更何況,她隻是想做她的生意,根本沒有别的什麽心思,是皇帝自己想多了,處處針對蘇家,她蘇淺淺不是個軟骨頭,做不到逆來順受。
次日清晨,蘇淺淺帶着一夜好夢的兩個兒子去了前廳。看着桌子旁坐着的榮王妃跟任啓瑞,唯獨少了任秋憶。蘇淺淺越想,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淺淺起來啦?”榮王妃依舊,跟往常一樣,笑眯眯地跟蘇淺淺打着招呼。
“早安母妃,早安父王。”
“爺爺,奶奶早安!”
母子三人異口同聲地朝着榮王妃夫妻二人問着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