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國一城每年有多少小孩失蹤？被賣進玉殺組織的又有多少人？當年要不是遇上好心人救我，我早就被賣進玉殺變成一灘血水了。”
不素話洛，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他們都被不素話中的悲哀震懾。
是啊，龍慕音這三個字代表的身份，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擁有和仰望的高度。
那樣一個天之驕女，在外流落十二年，還差點死在李金熙的手下，這樣一個人，怎麽能是玉殺的人呢？
“那……那你被人所救，爲什麽還會在外面那麽久？”老夫人忍不住問出來。
“呵，十二年前，我才多大？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隻記得每天都吃不飽，和很多小孩在一起，劈不完的木材挑不完的水……沒有人能從那裏面逃出去，除非死，除非長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能夠住到上面的房間，迎來送往數不清的臭男人嘴臉……”
不素聲音低落，似是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再也不想回憶當時的事情。
“我大概十歲那年，一個很厲害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帶我離開了那個地方，送我回到鳳城。所以等我有錢的時候，我在鳳城買下他們，讓他們繼續保護我。”
不素的神情低落，但是遠遠不夠痛苦的地步，更沒有說謊引起的劇痛之狀。
老夫人懷疑自己了，難道真的是誤會？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寂靜的人群，隻有老夫人最後又問出一個問題。
“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他們果真都不是玉殺的人？”老夫人銳利如刀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不素，哪怕她有一點一滴的破綻都會被看出來。
“是。”不素迎着老夫人的目光，絲毫不懼。
老夫人從不素身上看不出說謊的症狀，長歎一口氣，令人凝固到窒息的氣氛，放松了。
就像一個溺水快要死掉的人突然呼吸到空氣一般的暢快淋漓。
東南雲落走上前去抱住不素，拍拍她的背。“都過去了，你現在已經回來了，你是龍大小姐。”
不素沒什麽神情的歪了下頭，表示聽到了。
老夫人歉意的跟不素道歉，吩咐人去準備早飯。
不素神情恹恹的，說要回去休息，老夫人欣然應允。
靡常六人也沒有再被限制自由，跟着不素回到她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不素頹然倒在靡常懷裏，豆大豆大的冷汗低落，甚至順着脖頸流下。
不素說的話半真半假，雖然沒有萬箭穿心之痛，但是也十分不好受。
面對着犀利的老夫人，她全部心神都在抑制自己疼出來的冷汗。
此刻一放松，再也堅持不住了。
靡常心疼的把不素輕輕放在床、上，滿臉愧色。
如果昨天他能再等一等，不暴露身份，今天不素就不用這麽冒險了。
“今天也是我疏忽了，不應該莽撞直接去地牢裏面。”不素勉強發出聲音寬慰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