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身上的鮮血,害怕什麽的情緒,全都遠去了,第一次殺人,讓她腦子有些發懵……
“小芷,你要殺我?”東鳴軒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依稀之間還是能夠看到包芷伊的面龐輪廓,她臉上有着明顯的恐慌。
東鳴軒嗤嗤笑了:“你不敢殺我。”
這話落在包芷伊耳邊,格外的刺耳,像是惱羞成怒般,包芷伊吼着:“誰說我不敢!”
右手扶在匕首的刀柄上,左手搭在右手上,包芷伊的呼吸急促了許多。
東鳴軒輕聲道:“對,就是這樣,隻要再旋轉一圈,我必死無疑,你就可以擺脫我了。”
包芷伊額間的汗留下來,眼眸中盛滿了慌張,微咬緊自己的唇:“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眼前這個人曾經那般傷害過自己,沒道理她會心虛。
殺了他!
隻要殺了他,自己就不用再像以前那般躲藏了!
還可以用自己的真實面容去經營自己的饕餮館,将饕餮館越做越大,讓許許多多的人可以吃到自己做的美味食物!
還能夠賺很多錢,到時候旅遊整個星際都不成問題!
“啊——”包芷伊尖叫一聲,手上用了力氣,最終還是沒有扭動匕首。
她慫了……
對,她就是花大人口中的慫包!
她做不到,殺人啊,又不是過家家……
“我來。”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包芷伊回頭看了一眼,是淩橋晨。
他面色蒼白,但還是從病床上走了下來,且一步步的走到她身邊。
淩橋晨蹲下身體,左手捂住包芷伊的雙眼,右手扯開包芷伊放在刀柄上雙手。
噗嗤——
心髒被攪碎,東鳴軒口中的‘不’字還沒說出口,便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要死在包芷伊手裏,這樣就能成爲包芷伊後半生的夢魇,哪怕沒有得到她,可能讓她想着自己一輩子,甚至是害怕一輩子,也就夠了。
終究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死在了堪稱情敵的淩橋晨的手中,這讓他如何安心?
淩橋晨将東鳴軒的屍體放進空間鈕中,唇貼向包芷伊的耳畔:“睡吧,睡一覺就什麽都忘記了。”
這聲音仿佛含有催眠的力量,讓包芷伊緊繃的身體一松,很快陷入沉睡當中。
起身将人抱起來,安置在自己的病床上,淩橋晨這才看向淩橋亦。
紅着眸子走到淩橋亦的病床邊:“哥。”
淩橋亦未曾理會他,而是定睛的看向淩總,這一眼毫無波瀾,卻讓淩總身顫如置身在寒冬中。
淩總喃聲道:“不!你不可能還活着!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個人還活着,他死了,一定是死了,今天看到的這個是假的,有人在冒充他!
淩橋晨蹙眉,感覺淩總有些不對勁,精神力一掃,發現淩總精神十分混亂,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淩橋晨驚道:“哥……”忽然想起什麽,淩橋晨抓住淩橋亦的胳膊:“哥,媽的身體有些問題,暫且留着他吧。”
淩橋亦轉而看向旁邊病床上的女子,閉眸道:“交給你了。”
淩橋晨咬唇點頭:“好。”淩總是他和哥哥的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哥哥下手,不能留給别人話柄來攻擊哥哥,想要折磨一個人,有着許多的辦法,不一定就要放在明面上。
淩橋晨道:“哥,媽先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說完,幾步上前拽住發狂的淩總,一掌将人劈暈,帶了出去。
病房空曠了下來,一切回歸于沉靜,淩橋亦看向保持沉默的蘇眠。
淩橋亦道:“你成功了。”在遊戲裏送走[村口西涼花]之後,他就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在那一刻,他以爲自己會像那些NPC一樣被刷新。
蘇眠挑起眉:“本君承諾給你的事情,必然會做到。”
淩橋亦笑道:“該說你什麽好呢?”笑靥如斯,蒼白的面容如雪山之花綻放,遺世獨立芳香十裏。
霸道總裁眠上線!
輕輕勾起淩橋亦的下巴,指尖摩擦着淡粉如桃花般的唇:“美人,你成功引起本總裁的注意了。”
淩橋亦輕輕後退,蘇眠的腳踩在床上,另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脖頸,低頭輕嗅他的面龐,喃聲道:“想逃?”
淩橋亦眉間微蹙,并不喜歡這個姿勢。
蘇眠get到他的表情,翻轉身體,落在他懷裏,雙手圈住他的脖頸:“那這個姿勢可喜歡?”
淩橋亦掌心托起蘇眠的背,使她貼近自己:“小花兒,你成功了,想要我怎麽報答你?”
蘇眠瞪了一眼:“啰嗦!”整個人都是本君的,還談什麽報答不報答的?
淩橋亦還要說什麽,蘇眠拽下他的脖子,咬上那淡粉道:“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
悸動萦繞淩橋亦的整個心湖,這種感覺和遊戲裏不同,足以蝕骨到讓他心甘情願的堕落。
低頭輕啓她的唇舌,忽然感受到一股視線,淩橋亦松開蘇眠,将她的臉埋在自己胸膛裏。
淩橋亦沉默許久,在蘇眠動彈的刹那,喊道:“媽。”
蘇眠伸手拍他:“别亂叫,本君可不是你媽,本君是要寵你護你一輩子的人。”
淩橋亦哭笑不得:“一輩子不夠。”
蘇眠掙脫他,怒瞪一眼:“這麽貪心?”雙手捧住他的臉頰道:“那好吧,隻要你想,多久都可以。”
“噗嗤——”清脆的笑聲從背後傳來,蘇眠鼻子一皺,再瞪淩橋亦一眼:“你怎麽不告訴我,你媽醒了?”
淩橋亦正要說什麽,蘇眠重新将臉埋在他胸膛裏,假裝剛剛說話的不是她。
淩橋亦悶笑出聲,想到母親已經醒了,咳嗽一聲,嚴肅了起來。
淩夫人依稀間聽到了亦兒的聲音,她還以爲是在做夢,可就算是做夢,她也想再見亦兒一面,于是她努力的奔跑,終于在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那一刹那間,是那麽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