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在部隊當兵?聽說還是個連長來着……”姜欣開口指責道:“就你這樣的思想覺悟,真不知道你兒子連長的位置是怎麽來的。”并且展開最大的惡意進行猜測:“該不會走後門兒得來的吧?”
唐淑雯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人家編排她兒子了,聽姜欣這麽說話,哪裏還能忍得住?上去就要把人給揍了:“你個小賤人怎麽……”
話還沒說完,就被何小香給捂住了嘴巴:“婆婆,您少說幾句話吧。”
何小香是真的怕了,也不知道一直以脾氣好著稱的婆婆爲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被唐陌這件事給刺激的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婆婆說話了,這要是把記者給得罪狠了,說不定唐駿的連長位置都得被拉下來。
美名其曰:作風問題。
要知道這四個字也是可大可小的啊。
但是這些話何小香沒法兒說,隻能捂住婆婆的嘴,讓她不要再說什麽污言穢語。
“啊——!”何小香突然覺得手心兒一疼,原來是唐淑雯咬了她的手,仔細看着,連血都咬出來了,這是得下口多狠呐!
“你個賠錢媳婦兒,幫着外人不幫婆婆是吧?”唐淑雯一臉的狠意,下手就打何小香:“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胳膊肘兒朝外拐的賠錢貨!”
何小香也是個有脾氣的人,先前忍着是因爲要讨好唐駿和唐陌,對于唐淑雯……她真的是忍得無法再忍!
“夠了!”何小香上去就要抓唐淑雯的手腕,那一臉的怒意模樣,恨不得能将眼前的人給吃了!
唐淑雯都被她這突然的氣勢吓了一跳,以至于受傷動作慢了下,手腕被抓個正着。
何小香手裏使了力氣,在唐淑雯叫疼之前道:“你非要把唐駿的連長位置作沒了才罷休是嗎!”
唐淑雯心裏咯噔一下,正要說什麽的時候,見何小香指着姜欣幾人:“你知道他們是幹嘛的嗎?!”
何小香眸子裏盛着怒火,唐淑雯不敢動,她怕自己一動,就被燃燒沒了,心裏也沒了什麽底氣,卻還咬着牙說着:“幹嘛的?不就是路過的?你兇什麽兇,對着你婆婆都敢……”
何小香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人家可是記者!婆婆你不會不知道什麽是記者吧?人家寫出來的東西,那可是要登報的!”
見唐淑雯被唬住,何小香心裏說不出的快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就你剛剛的作爲,還有那些髒話,很快就能在報紙上,讓全國人民都看見!”
“啊?這麽嚴重?”唐淑雯還有着僥幸心理,咽咽口水看向姜欣幾人,想直接糊弄過去:“開玩笑的吧,他們怎麽會是記者?記者好生生的來咱們村兒幹嘛?”
見唐淑雯死不悔改,何小香又來了重重的一記:“你讓全國人民看見也就算了,到時候起了不好的反應,唐駿就得被撤職,甚至複員兒!”
唐淑雯這些年可指着兒子當連長這件事掙了不少面子,這要是兒子複員了,她可就什麽指望也沒有了,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戳她的脊梁骨,說她連累了兒子。
還有自己死去的伴兒,以及唐家的列祖列宗,若是他們知道自己連累了兒子,肯定不會放過她。
唐淑雯現在算是怕了,也不與何小香計較她抓疼了她這件事,看向姜欣也是小心翼翼的:“你真的是記者?”
姜欣拿出自己的工作證:“睜大你的……眼看看,我是興輝報社的記者!”
姜欣差點兒爆粗口,趕緊呸呸幾下,心道:爆粗口是不對的,身爲記者,要以身作則。
唐淑雯一見那工作證,雖然不識字兒,但人家敢明目張膽的拿出來,必定不會是假的。
現在的唐淑雯是知道怕了,緊張得額間都出了汗:“這個……那個……記者同志啊,你看我這隻是教訓自家孫子,和你沒什麽關系,你要是不來攔着,不就沒事兒了嗎?”
唐淑雯抱着以大化小以小化無的态度說着,隻是姜欣不肯買賬,她覺得唐淑雯實在是太惡劣了,這也是個典型!
畢竟現在剛剛改革開放沒多久,很多地方都沒普及開來,那些守舊心思的人指不定窩在哪個角落,暴揍着向唐陌一樣的小孩子呢。
爲了他們不受傷害,她有責任有義務去做這件事,讓整個社會關注起來。
姜欣想着想着,瞬間覺得自己的工作升華了!
毛主席說過:什麽叫工作,工作就是鬥争。哪些地方有困難、有問題,需要我們去解決。我們是爲着解決困難去工作、去鬥争的。越是困難的地方越是要去,這才是好同志。
姜欣心中感歎,雖然她現在沒有去那些角落去拯救受苦的孩子們,但是她能用自己的筆,讓大家夥兒都注意到這個問題,等那些人意識到打孩子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之後,就不會再那麽做了。
她要做毛主席口中的好同志,也要讓大家和她一起做主席口中的好同志。
唐淑雯見姜欣許久沒說話,心裏也是拿不定主意了:“诶?我說你這個同志,不要這麽小氣好不好?我們剛剛的事情不當真,就這麽過去行了啊!”
唐淑雯說着,就往自家門口走:“我家裏還有事兒呢,就先回去,不跟你們說話了。”
姜欣可不想讓她走,一把将人給拽住:“就沖着你這不知錯的态度,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必須接受教育,孩子是祖國的花朵兒,是不能這樣打罵的,再說那孩子還不是你家的,你這就是打的别人家孩子,問題就更嚴重了!”
唐淑雯被這人說的心驚肉跳的,伸手要拍開對方,哪裏知道對方抓的死緊,任是她怎麽掙脫也掙脫不了。
“我說你這個孩子,怎麽就這麽犟呢?再怎麽着這都是我們自家的事情,你說唐陌不是我家親的,就不是了?你有什麽證據?!”唐淑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