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容伸出了手,想要爬過去,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無聲的叫着,“辛泷……”
在他們說辛泷被打死的刹那,安玉容恨極的怒叫,随後暈了過去。
丫鬟婆子見狀,趕緊将安玉容擡回了房間,然後去找大夫。
辛泷的屍體,渾身是血的躺在原地,安父看了一眼,十分嫌棄的吩咐小厮,将人給扔到亂墳崗去。
兩個小厮拿着席将人卷住,然後一人擡着一頭兒,來到亂墳崗将人丢下,拍拍手走了,此前還在說着‘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
待兩人走了之後,出現幾條野狗撕開了那草席,在辛泷身上咬了起來……
“咔——!”
這一聲落下,躺在枯枝爛葉裏的牧星城起身,下意識的看向那邊的蘇眠,見她睜開眼睛後,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升起。
他之前和這人合作過,對方以那女主的角色成爲了影後,他其實也是欣賞的,隻是這人對他有想法,讓他下意識的躲開,沒想到再一次合作了。
并且這一次,他能強烈的感受到對方演技上的突破。
沖着她笑了一下,牧星城在助理的扶持下去休息。
蘇眠也起身,一個帕子出現在眼睛,擡眸看過去,是自家小助理,接過帕子一邊擦拭淚水一邊道,“怎麽哭了?”
小助理更加的哽咽出聲了,動手動腳的摸着蘇眠的背,“眠姐,你疼不疼?”
蘇眠唇角抽了抽,很是無語,看向那兩位飾演小厮的演員道,“他們的演技很好,隻是表情兇了些,手上力度并不是太大。”
小助理聽言松了口氣,“哦哦!那就好,剛剛都快吓死我了,還以爲他們真的打呢!”
對于這單純的小助理,蘇眠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扶我去休息,然後去問問導演下一場戲在什麽時候。”
小助理點頭,“嗯嗯,瑞哥去買吃的了,一會兒就回來,眠姐你先喝水休息休息。”
雙方主角已經走了,其他人自然也散,隻有江芷柔是震撼的,她是讨厭蘇眠沒錯,可對方的演技也确實讓她折服。
不過這并不代表她就會對蘇眠有好的感官了,反而心中更加的憤恨。
遲早有一天,她要将對方給狠狠的踩在腳下!
雙手緊握之後又松開,走向牧星城,對他關懷了起來。
導演謝藝名那邊看了一遍片子,對其很滿意,并且期間沒有NG。
看在這一點上,他已經釋懷牧星城遲到這件事,并且心裏下意識的解釋起來,或許對方真的有什麽事給耽擱了,比如堵車什麽的。
李宏瑞買了許多餅幹之類的小零食,還有雪糕什麽的,讓小助理分散給大家。
這才上了保姆車,拿起一邊的扇子給蘇眠扇了起來,“眠兒啊,看來這幾天你是真的揣摩好安玉容的戲了,我很欣慰,你一定要好好演,外面的事都交給我來就好了。”
蘇眠喝了口水道,“小紅辛苦。”
這四個字讓李宏瑞蛋疼,不過現下心情好,也就不計較什麽,“等會兒還有一場,你再好好揣摩一下。”
沒過多久,導演那邊就有人來叫了,到地方了才知道導演是要講戲。
接下來的一場拍的是辛泷和安玉容初見的戲,兩人在花燈會上相遇,且在猜字謎的時候,結下不解之緣。
換了戲服再去化妝,牧星城便成了一個奶油小書生,蘇眠則是帶着面紗,身着紫紗羅裙,遠遠的看去,仙氣飄飄,隻是那眼睛裏卻透露些許不對勁的情緒。
還未開拍,蘇眠讓小助理去找了紅繩兒,拿到手後開始編織,随後綁在手腕上,再用衣服将其遮蓋。
做完這些,整個人恢複如常,按照導演的要求開始走位。
“相遇。一場一鏡,開始!”
夜間,花燈挂滿京城,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十分擁擠,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笑意。
細觀下去,還有人在河邊放花燈,一個青布衫男子走上橋,看向河中的花燈,還有一路望不到邊的賣花燈的人家,口中喃喃着,“弦管千家沸此宵,花燈十裏正迢迢。”
臨了唇角揚起一抹笑意,餘光之中看到有一個地方聚滿了人,走過去後發現是在猜燈謎。
“一把辛酸淚,寫成紅樓夢。打一成語,姑娘若是猜出,這花燈便是你的了。”
店家這般說着,圍觀的人則是互相看着,怎麽也猜不出謎底是什麽,皆是看向那帶着面紗,氣度不凡的女子。
女子垂眉低鎖,仿佛是被這燈謎給難住了,可又看看那兔子花燈,十分的喜歡。
“水落石出。”
耳邊突然傳來這麽一句話,女子眼睛一亮,将答案說了出來,待店家說對了之後,接過花燈,看向提醒自己的人。
微微福身行禮,“多謝公子相助。”
男子擺手,客氣道,“不會,隻是覺得這花燈十分配于小姐。”
他臉上帶着笑意,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一時間竟讓女子愣了神,待反應過來後又是懊惱。
“既然這花燈是公子贈的,小女子也不應該占便宜,不如公子也挑選一個,小女子來猜如何?”
男子看了她一眼颔首,“可。”
遂指向一個胡蘿蔔的花燈笑道,“兔子愛吃胡蘿蔔,不若就這個吧。”
女子聽言,突然覺得這男子十分輕浮,下意識的距離他遠了些。
男子看到了她的動作,想到剛剛說的話,頓時哭笑不得,但又不好解釋,隻能暫時作罷。
店家把兔子燈籠拿了過來,打開其中謎語念出,“生在深山是圓家夥,死在凡間是扁家夥,放倒是個直家夥,發起威來是個彎家夥。打一物。”
女子聽言倒是被難住了,想着自己剛剛答應了要再得一個燈籠,可現在卻是猜不出來,當即有些尴尬。
男子看了她一會兒,這般久還沒回答,胸中了然:約莫是被難住了。
悄悄的靠近她,小聲道,“是爲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