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與先前柳皇後手中一模一樣的骨笛,除了這支骨笛之外,盒中還有一隻青花瓷瓶躺在裏面。
夷國用來控制傀人的骨笛總共有兩支,一向都是由夷國的國君和皇後一人保管一支。
皇後那支,早在十年前,昆桑在迎娶蘇婉瑩時便命人偷偷的送給了柳皇後,甚至蘇婉瑩連那支本該屬于她的骨笛的影都沒有見到。
今天,又因爲柳皇後的需要,昆桑再次将這僅有的最後一支骨笛拿了過來,打算親手送給柳皇後,隻可惜卻沒了機會。
“他還好嗎?他可有話要對我說!”
柳皇後沒有回答蘇婉瑩的話,隻是小心的将骨笛放進了木盒,伸手又拿起木盒中的瓷瓶仔細的看了看後,重新将其放入盒中看向了面前的蘇婉瑩一臉平靜的反問出口。
在柳皇後提到那個所謂的他時,蘇婉瑩明顯的眼神微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陛下很好,陛下讓我轉告母後,不管您做什麽,陛下都會義無反顧的幫你,還說如果母後哪一日累了,想找個地方好好的歇着了,陛下希望您能去找他,陛下說,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有你的位置。”
蘇婉瑩說的很平靜,卻不知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強忍着心中的痛楚将這些話說完的。
“這些年,你可有恨過母後?”
柳皇後的話再次觸動了蘇婉瑩的心弦,蘇婉瑩掩在袖袍下的手緊緊的握起,指節己經泛白。
恨嗎?呵呵……怎麽會不恨的,在她對感情之事懵懂無知時便将她強行塞給了一個可做她父親的男人,她還不知道所謂的愛是什麽,便已經沒了機會。
好在這個男人一開始對她還算不錯,她也慢慢的接受了這一切,可就在她打算與對方好好過日子的時候,才知道她隻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這一切,就隻因爲她與自己的母親太過相像,便活該成了犧牲品。
男人對她的好也隻是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而她之所以被強行送給男人也隻不過是因爲一場肮髒的交易,交易的雙方便是她的父皇母後與這個男人,她就這麽被當做貨物一樣被賣了,即使有着皇後的榮耀,但依然改變不了她身爲替身,身爲交易品的事實。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活在自己母親的影子下,在男人面前扮做母親的樣子生活着,卻從未自己真正的活過一天,這樣的她又怎麽可能不去恨!
但她在心中多少還有一些期望,希望着昆桑總有一天會接受真正的自己,畢竟他們已經夫妻多年,而且還有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隻可惜,這一切卻在自己母後送來的一封信後,她心中那微不可及的希望之火徹底的滅了,也讓她看明白了,昆桑永遠不會接受真正的自己,他所要的隻是自己母後的一個影子好讓他寄托相思。
蘇婉瑩方才對柳皇後說的那些,都是昆桑臨走時讓她轉達給柳皇後的,也是深深紮在她心中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