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六哥,那會的我,像是中了邪似的,好像就認定了六哥,我時常跟蹤他,他到哪,我到哪,我明明在六哥的眼裏看見了厭惡和不耐煩,但卻依然如故。”
“甚至,有幾次惹惱了六哥,他還直接把我給打傷了。”
鮮于紅衣想到那時候躺在床上依然執迷不悔的自己,也不禁苦笑。
“那時候的我,似乎不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是怎麽寫的;那時候的我,充滿了勇往直前的勇氣,哪怕是撞了南牆,也依然不肯回頭的執拗。”
“而我的父母親,爲了成全我的這份執着和深情,對六哥也特别地好,盡其所能地幫助六哥,也爲了我這個不孝女兒,做了很多有失他們身份的事。”
鮮于紅衣說到這裏,眼淚又滑了下來。
她朝沈冰娆笑了笑,伸手抹了抹眼淚,又繼續啞着聲音往下說,“不管我怎麽執着,哪怕是像塊牛皮糖一樣的粘着六哥,可六哥,就像是一塊絕緣體,對我的所作所爲,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我知道六哥一直在努力尋找着回家的路,但我心裏,卻一直盼望着,希望他找不到那條回家的路,這樣,他就可以永遠地留在這裏,哪怕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也能看着他,至少,能靠近他一點……”
“後來,在聽說他已經找到了回去的辦法時,我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覺,我害怕,我惶恐,我不安,我怕他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于是,我變本加厲地盯着他,還放了很多眼線,隻爲掌控六哥的行蹤。終于,在六哥跟我的父母兄長告别了以後,我也利用隐身符,一路尾随了過去,在六哥啓動傳送陣的那一刹,我也撲了過去,順利地跟着六哥來到了這裏。”
鮮于紅衣朝沈冰娆苦笑了一下,“我很傻吧?”
沈冰娆握住她的手,輕輕笑道,“誰都有過這樣懵懂的歲月,現在可不都好了。”
鮮于紅衣歎了一聲,“後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我跟着六哥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除了六哥,我沒有一個認識的人,那個時候的我,心裏很惶恐不安的,但偏偏六哥厭惡我,所以,派了小九來盯着我。”
說到她的丈夫,鮮于紅衣笑了笑,“小九那個性子,也是很别扭的。他明明關心我,卻總是對我惡言相向,吵來吵去,到後來,我們都記住了對方。”
沈冰娆笑了起來,打趣着說道,“我就說你在神醫門那會兒,小九怎麽突然會來找我要人,說你修爲高深,要把你弄進宮去做他的貼身護衛,原來,那會兒小九就對你打起了主意啊?”
鮮于紅衣笑了笑,“說實話,那會兒我對小九并沒有什麽感情,充其量算是感動吧!他雖然總是對我惡言相向,但我知道,他對我很好很好,直至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