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娆壓抑下内心冒泡的喜悅,淡淡地說,“韓青,既然侯府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先找家客棧住下,等侯府的人上門解釋,如果他們不來,那我們就親自上門,解除婚約。”
沈冰娆的聲音清冷悅耳,似是不帶一絲波瀾。
韓青一聽,心裏又閃過一絲不安,總感覺好像要出什麽大事似的。
想到相爺對他的囑托,韓青正想勸說,身爲侯府的護衛迎嫁領隊的楊大淮趕緊上前勸說,“沈大小姐,韓隊長,楊某鬥膽請二位稍等片刻,請容楊某入内禀報一聲,再請大小姐定奪,行嗎?”
“大小姐,您怎麽看?”韓青現在做什麽事,都全看沈冰娆的意思,再不敢怠慢一點。
“行!”
韓青得了沈冰娆的準信,這才對楊大淮點了點頭,又扯過楊大淮的手,到一邊低低說道,“楊兄,咱們的交情是交情,但有些話,咱醜話還得說在前頭,你路上也瞧見了,咱家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你們侯府要是錯失了大小姐,怕有你們後悔的!”
“我知道!我知道!韓老弟,這事就算你不提醒我,我也一定會對侯爺說明的。你先幫我勸勸沈大小姐,我這就進去回禀。”
楊大淮拍了拍韓青的肩膀,急匆匆地往侯爺的住處趕去。
他的心裏也在着急,這府裏到底鬧的是怎麽一回事啊?這新嫁娘從這麽遠的京城趕來,怎麽這會到了也沒有人接啊?
這事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侯府的不對啊!
楊大淮還沒有走到侯爺住的“觀雲軒”門口,遠遠地,他就聽見侯爺秦成觀的大嗓門在那裏嚷嚷着怒罵,“你們還不快帶人去把那個不肖子給本侯押回來!這個混蛋小子,真是氣死老子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百花樓喝花酒,回來看老子怎麽收拾他!”
楊大淮這下明白了,感情這是世子爺不願意娶這個沈家大小姐,這才又跑到百花樓的紫湘姑娘那個溫柔鄉裏躲着快活去了。
唉!難怪侯爺要操碎心了。
不管楊大淮在心裏是如何腹诽那個秦大世子爺的,該做的事,他不能耽擱,還是得把事情趕緊上陣侯爺知道啊。
楊大淮和老管家擦肩而過,老管家朝他無奈地搖頭歎息,匆匆而去。
楊大淮則直接走到觀雲軒的房門口,清了清嗓子,朝裏大聲回報,“奴才楊大淮求過侯爺!”
侯爺秦成觀一見楊大淮回來了,馬上心急地走到門口,拉住他的胳膊急急相問,“大淮,你這一路跟來,覺得那位沈家大小姐怎麽樣?你說世子不在,我們夫妻倆要不要出去把她迎進府裏來?”
楊大淮心裏暗想,原來侯爺打的是這個主意,他不是不清楚沈冰娆身爲相府嫡女在相府裏不受寵的底細,而是不知道她這個人值不值得他這位侯爺纡尊降貴地親自出迎。
楊大淮想到這一路上對沈冰娆的觀察結果,再想到在客棧初見到沈冰娆時的驚豔,和她那一種在任何時候都沉穩如山、淡然若水的氣度,他一臉認真地看向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