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三點,返程的飛機終于載着遊楚回到了藍城的機場。
藍城才是遊楚重生後的這一世所居住的城市。
對他們這些受害者的安置官方還是挺上心的。返程的飛機是官方給包辦的,甚至連回家的車上頭都給安排好了。
下車回到自家小區門口時,時間還沒到四點。
黑暗依舊占據着主旋律,城市的燈光将天空倒映成了暖色調,一縷幽幽的晨曦正在蘇醒。
盡管是淩晨,但他從樓底依然能看到自家窗戶裏透出的燈光。順着樓梯道來到門口,他還能隐隐聽到裏面傳來的電視聲。
遊楚深吸一口氣,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兩張寫滿擔憂和期待的面孔立刻映入眼簾。
那便是遊楚的父母。
父親名叫遊向陽,母親叫墨時雨。
和他記憶中父母的形象相差無幾,隻是年輕了許多。
遊楚前世父母走得早,許多記憶已經隐約有些模糊了。如今異界重生,再看到這前世早已離自己而去的至親面孔,看到他們眼中的關切,遊楚頓覺得一陣酸楚上湧。
“.我回來了。”他說。
遊向陽一言不發将他摟進懷裏,輕拍了拍他的背。
“回來就好。”
“.”
其實在遊楚回來之前,有關方面已經聯系過遊楚爸媽通知他們相關情況了。遊楚也早就打電話和他們報過平安。所以他們對遊楚這趟驚心動魄的旅途也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但也隻是知道個大概而已。
于是遊楚盡量避重就輕地描述了他這趟旅途的情況。他盡可能把事情描述得并不是那樣兇險,隻簡單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從他進門開始,遊向陽和墨時雨就注意到了他身後那跟班似的劍士女孩。
因爲無法收回牌庫的緣故,輝劍士·月光這一路都全程跟在遊楚後面。那張小巧精緻的臉蛋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全程也沒發出任何聲音,就像一台無情的保镖機器。
但她的氣質太過特殊,有着能夠獨力拉高整條街回頭率的超高顔值,再加上那一身白色盔甲和長劍,這回家的一路上哪怕是半夜三更都沒少拉關注。
不過從她出現開始,到現在都一聲不吭,也不知是不會說話還是不願意說。
要不是因爲她對遊楚的命令十分服從,遊楚甚至不确定她能不能聽懂自己說話。
待遊楚介紹說這張“輝劍士·月光”便是自己人生中第一張術靈牌,有這張牌的自己已經正式突破爲了召喚術師,并且之前危急關頭也是月光挺身而出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時,遊向陽和墨時雨都是欣喜不已。
從現在起,他們兒子也是召喚術師了!
遊楚的家庭算不上富裕。但無論如何,在對遊楚的教育這一塊遊向陽和墨時雨從來就沒吝啬過——在當年遊楚被測出有召喚術師天賦後就更是如此。
現在再看着自己的兒子——一名正兒八經的召喚術師,他們夫婦倆這一生都未能達到的高度,他們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這,他們不由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了月光。
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叫“輝劍士·月光”的術靈不僅是兒子的第一位,而且兒子這趟能平安歸來很大程度上也歸功于她,說是救命恩人都不爲過。
劍士少女收腹挺胸,手按在劍柄上,像一根筆挺的旗杆。
“長得很俊啊。”遊向陽半天憋住一句評論。
遊楚:“.”
他有點想說老爹你的關注點錯了吧?
我這是術靈又不是媳婦兒,用途是決鬥又不是暖床,你的關注點難道不應該在戰鬥力面闆和技能效果上嗎?
長得俊可還行!
不過他倒是也能理解,畢竟爸媽都是普通人,沒系統學習過對術靈什麽的也不是很懂。
他們兩個那副滿臉認真卻又不是很懂的樣子,恰恰讓遊楚聯想起了過去他有個朋友的老媽看見朋友一壁櫥手辦時的表情。
當時朋友的老媽就疑惑了:“诶兒子,你這有的小人咋沒穿衣服嘞?”
朋友:“.”
遊楚咳了咳,繼續講述了下去。
直到他說到他們被治安廳解救,洛晴向自己抛出橄榄枝時,遊向陽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
“等會,”遊向陽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她邀請你去.江都術師大學?”
“是啊。”遊楚點點頭。
“.江都的那個頂級院校?”
“難不成還有别的學校叫這名字?”
“真的!?”
墨時雨捧起了兒子的臉。
“你沒開玩笑吧!?”
“還沒決定呢。她隻說能幫我争取到江都大學主辦的一場比賽的入場名額,能不能考上還得靠我自己”
不過就算如此,遊向陽夫婦也已經覺得足夠驚喜了。
“咱們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墨時雨說。
不用母親強調,遊楚本來也就是這麽打算的。
而且他不僅計劃要考上,還惦記那五百萬嘞。
雖然就現階段來看這個目标好像有點難實現,可是萬一呢?
人總是得有夢想是不是?
交代清來龍去脈,天都已經快亮了。
折騰了這麽久終于到家,遊楚也早就已經是筋疲力盡。他其實說話的同時眼皮都在打架,這會兒什麽都不想做,隻想趕緊撲進柔軟的大床裏睡個好覺。
遊向陽夫婦其實很明顯也沒休息好。從得知兒子在外面出事後他們倆就沒合過眼——哪怕遊楚打電話回來報了平安也放不下心。
通宵了一整晚,到現在兒子進門,他們緊繃的神經才總算松了下來。
墨時雨是幼兒園的老師,暑假期間本來就在放假,倒是也能回去補個覺。
可遊向陽就苦逼了。通宵一整晚到現在,他隻能小憩一下,過會還得去上班。
遊楚回到房間到頭就睡,這一覺睡滿了八個小時,醒來時已是烈日當空了。
遊楚慵懶地在床上坐起身,睜開有些迷糊的睡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間角落裏的女孩。
月光安靜地坐在潔白無瑕的陽光裏,輕閉着雙眼,似在閉目養神。
遊楚覺得有理由相信,剛剛過去這八個小時裏她可能一直都保持着這個姿勢坐在旁邊守着,看着自己在床上翻來覆去呼呼大睡。
遊楚不由陷入思忖。
她全程這麽跟着自己的話,總穿着這麽一身盔甲提着劍感覺也怪怪的
想到這,遊楚随口問:“對了,你這身裝備能脫嗎?”
月光小腦袋歪了歪,然後隻見她默默放下了手裏的劍,一聲不吭就準備開始脫盔甲
“等一下,停!”遊楚趕緊制止,“我隻是問問,你先别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