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牆壁走出房屋,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眼睛感覺陣陣刺痛,情不自禁半眯了起來,他很喜歡這種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覺,擡起手,手臂在陽光中蕩漾着金色的光暈,格外真實。
“做人真好。”朱然輕笑道。
“小心點,早點回來。”
“沒事,回去照顧朱然吧。”
聽到張德财夫妻的對話,朱然扶着門框一隻腳跨出高高的門檻,伸頭張望,隻見張德财手裏提着磨得發亮的大砍刀,身上套着繩索連接的木闆馬甲,看這陣勢是要離家外出。
“張叔,你要出去嗎?”朱然小聲問道。
“你這孩子,身體還沒好利索怎麽出來了,快回去。”中年婦女馬興蓮看到門口的朱然,連忙走過來扶着他,滿臉心疼的嗔怪道。
見馬興蓮如此在乎自己,朱然心中一暖,迎着馬興蓮關切的臉,突然間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禁微微失神。
“家裏糧食吃完了,我去村裏找找。”張德财說道。
回過神來,朱然臉色複雜,張家坳的村民逃難的逃難,死亡的死亡,整個村子隻剩下張德财、馬興蓮這一家,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逃過喪屍的耳目的,靠村子裏殘留的食物度日,活到了今天。
如果沒有朱然,張德财前幾天找到的幾個土豆能夠二人吃好幾天,但是現在家裏多了一個人,食物頓時捉襟見肘,張德财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險去村裏尋找食物,“張叔,你要小心。”
“沒事,我在張家坳生活了幾十年,村裏的路我熟得很,不會有危險的,要是運氣好找到些臘肉什麽的,讓你嬸子給你做頓好吃的補補身體。”張德财裂開嘴巴笑道,潔白的牙齒跟有黑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那種質樸的關懷讓朱然鼻子發酸。
“我走了,鎖上門窗,誰來了也不要開門。”張德财囑咐道,然後提着大砍刀離開家。
“回吧孩子。”
馬興蓮扶着虛弱的朱然回家,時不時扭頭看向門外,眼中飽含着化不開的擔憂,“張德财,你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
雲東村,土地廟。
萊甯鎮上萬人,團結村三四千人彙聚在雲東村,使得村子變得熱鬧起來,開飯的時間一到,黑壓壓的人端着飯碗走出來,彎彎扭扭的排隊領餐,交頭接耳閑聊。穿着黑色破損警服,臉色蒼白的陳瑾赫然在列。
“陳所,怎麽能讓你排隊呢,我上去說說。”
“站住,老實排隊。”陳瑾皺眉喝道。
“媽的,你們能不能快點,老子快餓死了。”
“就是啊,多安排幾個人放餐啊,這麽多人要等到猴年馬月。”
幾名吊兒郎當的小年輕端着飯碗起哄,吹着口哨,語氣輕佻,朝着放餐的湘妃竹、劉玫挑釁,在他們的牽頭下,早就等不耐煩的人群紛紛響應,有的人更是直接沖到前面,準備硬搶食物。
‘嘎吱’,搶食物的精壯男子被一隻潔白細膩的手掌緊緊握住,恐怖的力量在男子手腕上留下紅印,骨頭不堪重負,發出‘嘎吱’聲,男子滿頭大汗,臉龐扭曲,劉玫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手臂輕抖就把一百多斤重的男人甩出去。
“你今天不用吃飯了。”劉玫冷冷的說道。
騷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不敢置信的看着冷豔的劉玫。
“喲呵,這小娘皮夠味,幹起來肯定爽。”
“這腰身,這胸,極品啊。”
聽着人群中的污言穢語,劉玫眼中寒光閃爍,指着說話的幾個小年輕冷聲說道:“你們也不用吃飯了。”
“臭娘們,别以爲長得正點就耍橫,漂亮女人還不是男人身下的玩物,惹急了哥哥,今晚**你。”
“哈哈。”
劉玫面無表情,纖細的手指上突然長出三四厘米長的指甲,朝着擺放食物的石桌輕輕一劃,桌角如同豆腐般被鋒利的指甲切掉,“有本事就來****,沒本事就閉嘴,不然我切了你們。”
望着掉在地上的桌角,幾個小年輕吓得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
“一階原力戰士?!”陳瑾瞳孔收縮。
“劉玫妹子好大的脾氣啊。”一群人推開排隊的人,大搖大擺的插隊,拿起桶裏的勺子自顧自的往碗裏添粥,滿滿一碗,比其他人整整多出一倍。
“陳茂學,大家都在排隊,你這樣做不好吧?”湘妃竹皺眉問道。
陳茂學陰陰笑起來,不在意的說道:“有什麽不好的,我們都是原力戰士,是團結村的中堅力量,不吃飽哪有力氣打喪屍。”
“打喪屍輪不到你,土地神會出手的。”湘妃竹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茂學臉色微變,在沒有确定土地神出事之前,他可不敢明目張膽挑釁土地神定下的規則,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團結村怕是多事了。”人群中陳瑾輕輕歎息,本以爲有土地神庇護,團結村會安靜祥和,不想意外發生,土地神下落不明,神像碎裂,人心惶惶,某些野心家似乎又在蠢蠢欲動。
……
另一邊,張德财小心翼翼的摸進張家坳,憑借優勢輕易甩開喪屍,砸開一道白色鐵門進院翻箱倒櫃,很快就傳來他驚呼聲。原來張德财在這家廚房的房梁上發現一個包在口袋裏大火腿,還沒有開封,誘人的香味飄出來讓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拿回去給那孩子補補身體。”張德财笑着說道。
隔斷繩子,将大火腿抱在懷裏,興高采烈的往家裏走去,這次冒險走遠點進村果然有大收獲,然而,高興的張德财剛剛踏上石橋,四周突然響起‘吱吱’的聲音,張德财心髒揪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心頭,黑黑的臉上滿是恐懼。
轉頭看向身後,隻見一隻毛茸茸的小猴子蹦蹦跳跳跑過來。
這小猴子體型纖瘦,頭部較小,尾巴和四肢細長。它的頭頂有一撮豎直立起的黑色冠毛,眼睛黑色,兩頰從耳尖至嘴角處各有一道白毛,形狀好似兩撇白色的胡須,十分有趣,全身包括手腳的體毛均爲黃色,直立行走,右手掂着拳頭大小的石球,靈巧活潑。
“呼,原來是猴子啊。”張德财松了一口氣,蓦地,臉色發白,“不對啊,村子裏沒聽說有猴子啊。”
‘咻’的一聲,小猴子将手裏的石球朝着張德财扔過來,石球呼嘯,像是一發炮彈,擊在張德财右臂上,恐怖的一幕出現了,張德才右臂從肩膀以下炸開,血肉模糊,許久過後張德财才反應過來,嘴裏發出毛骨悚然的慘叫。
‘吱吱’,石球打中張德财,小猴子興奮的在原地翻騰,然後蹦蹦跳跳向着張德财跑過來,張德财額頭上全是汗水,死死抱着大火腿,一頭紮進小河裏,水花飛濺,小猴子吓得連連後退,十分不甘心的望着水中遠去的張德财。
吱吱
生氣的小猴子撿起染血的石球,朝着石橋砸出去,‘轟’的一聲,鋼混結構的石橋被石球砸塌,大塊混泥土塊掉進水裏,濺起水花,水花落在小猴子毛發上,小猴子如同見鬼般驚恐的尖叫起來,幾個起跳就跑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