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餓。”
連續兩天沒有吃東西,村民們異常虛弱,東倒西歪,走路無力,臉色煞白,嘴唇發紫,有的母親聽見孩子的聲音,掙紮着站起來在附近挖些野菜、草根扔進沸騰的鍋裏,這就是村民們的食物,不過味道不怎麽樣,也吃不飽。
“老公,有吃的嗎?”劉玫虛弱的問道。
李奉先将自己的手臂伸到劉玫嘴邊,“媳婦,雞腿,狠狠啃一口。”
劉玫愣了愣,然後雙手抱着李奉先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李奉先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臉龐疼的直抽搐,叫道:“龜兒子滴,你來真的?”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咳咳,我不是拍你扛不住嗎。”
“你這樣說我更餓。”
瞧着媳婦虛弱的模樣,李奉先微微沉吟,突然站起來,邊走邊說道:“你待在這裏别動,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嗯。”
李奉先扛着大砍刀走向土地廟,土地廟後面不遠就是雲東山,野菜草根他吃膩煩了,準備走遠點進山看看有沒有什麽好東西,就在他剛走到土地廟前面的時候,餘光瞥見土地廟前面的空地上,一株翠綠的秧苗孤零零的生長着,四周沒有雜草,堅硬的地面顯示出它頑強的生命力。
“這……”
“一株水稻?”
李奉先使勁擦眼睛,确認沒看錯之後,才大聲喊道:“周自強、杜雲斌、劉玫,你們快過來看,龜兒子滴,老子撞邪了。”
“怎麽了?”
周自強、杜雲斌聞訊過來,看到地上的秧苗,頓時也震驚了,如果是普通的秧苗他們不會如此吃驚,但是一株長勢良好的秧苗獨獨出現在土地廟前,都沒人發現它是怎麽長出來的,這就讓人驚悚了。
“旱稻?”
“我們有吃的了。”
“都不許動。”
越來越多的村民圍攏過來,眼神炙熱,王阿婆在王小虎的攙扶下擠開人群,大聲說道:“這是神迹,真正的神迹,是土地神的恩賜,土地神沒有忘記我們,雲東村有救了,小虎,守住這株秧苗,不許任何人亂動。”
“好的,奶奶。”王小虎應道。
王阿婆甩開王小虎的手,大步上前,‘噗通’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九個響頭,嘴巴裏念念叨叨,身後的周自強、李奉先、劉玫等信徒紛紛跪地,虔誠叩頭,跟在湘妃竹身邊的原力戰士們也忍不住跪下來,唯獨杜雲斌、湘妃竹還站着。
杜雲斌微微遲疑,還是跪了下來,湘妃竹蒼白的俏臉複雜難明,沒有跪,而是直接坐下來,就在湘妃竹坐下之後,老舊的神像陡然綻放神光,一束璀璨的光柱直沖九天,神輝灑落,凡是被神輝籠罩在内的村民,紛紛感覺饑餓感消失了。
“土地神顯靈了。”
“土地神萬歲。”
“那是什麽……”
“土地廟?!”
“難道是土地神顯靈了,快過去看看。”
土地廟上空的光柱全村人都看見了,村民們跌跌撞撞跑過來,嘩啦啦跪了一地,一絲絲神力從村民頭頂飛出沒入朱然眉心。神域中的朱然睜開眼睛,擡手一點,一道道白光從神像中飛出,化作雲霧交織在秧苗之上,霎時間,秧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抽穗,包漿,金黃,沉甸甸低下頭。
“這……神迹啊。”
“真正的神迹,土地神保佑啊。”
不計神力消耗當着全村的面表演催熟水稻,着實讓村民們匪夷所思,身體的疲憊與心靈的絕望在瞬間煙消雲散,以前不是信徒的村民跟随王阿婆高聲呼喊,更多的神力湧入朱然體内。
成熟的水稻開始脫落,落地紮根,周而複始,村民們的表情從震驚到麻木,望着掉在地顆粒飽滿的稻谷,大家依舊難以置信。
“周自強、李奉先、劉玫、杜雲斌、王小虎,從今往後,食物由你們收割發放……具體發放數量,我會告訴你們……”朱然傳音道。
“是,土地神。”五人恭敬地回道。
聽完朱然的話,周自強站出來說道:“土地神神谕,從今往後,雲東村村民可以免費領取食物……”
“土地神真是仁慈啊。”村民們歡呼,頹喪之氣一掃而空。
範玲花滿是肥肉的臉湊到周自強面前,谄媚的問道:“周自強啊,我們都餓了好幾頓了,你是不是先分點給大家填飽肚子?”
“對呀,野菜草根吃不飽。”
周自強五人對視一眼,應道:“可以。”
随後,周自強帶領原力戰士收割成熟的水稻,按照朱然制定的标準發放糧食,每人每天最少一碗稻谷,堪堪能夠保命,比野菜草根強多了,範玲花、朱财飛、劉洪明還不滿意,周自強冷笑過後将整碗稻谷倒掉一半才遞給他們。
三人頓時傻眼了。
朱然是土地神,守境安民,庇護鄉裏是本職,但不意味着他是聖母,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随意大把大把的把來之不易的糧食送人,催熟200千克稻米整整消耗了朱然200絲神力,這種消耗根本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的。
爲了不讓神力入不敷出,這才制定糧食發放标準,無信徒、疑信徒每人每天一碗,信徒每人每天兩碗,真信徒1千克,狂信徒2千克,聖徒5千克,這樣計算下來,200千克稻米剛剛好,既不會餓死人,也不會過度消耗神力,損害朱然的利益。
可以說,這是朱然根據神力貢獻值計算出來的,沒有人可以蒙混過關,範玲花、朱财飛、劉洪明連疑信徒都算不上,給他們糧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想蹬鼻子上臉,簡直不知死活,現在不比從前,除了求土地神,誰他麽能給你東西吃。
就連湘妃竹都沒有怨言,其他人更是大氣不敢喘,接過稻米匆匆離開,大部分人吃飽喝足後會來土地廟上香,繼續爲朱然貢獻神力,少部分人自私的認爲這是自己該得的,别說感恩,沒在背後罵你就不錯了。
“3000絲神力……”解決食物危機後,朱然待在神域中沉思,雖然暫時壓制湘妃竹,但是朱然付出的代價也很大,雲東村上千人隻剩下三四百,香火的貢獻潛力有限,根本無法讓朱然的神級往上升,正九品土地神遙遙無期。
“雲東村内部已經穩定下來,我掌握着食物來源,神威早晚會深入人心,是時候向外發展信徒數量了。”朱然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鄰村王家營的糧食也被地鼠獸吃光,村民在王兵的帶領下去北邊的大楊屯、小楊屯、香雲村搶糧,四村發生火拼引來大量喪屍,死傷過百,最後三村聯合殺退喪屍,都在爲食物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