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到時候我肯定和你分享。”
伊恩認真地答應。
實際上,他現在就有一些猜想。
龍,妖精,元素生命,甚至是蜂群生命……簡單來說,就是全環境适應生命,虛境生命,源質生命和最極緻的血肉生命。
四大民背後的天賦,幾乎囊括了幾乎所有在泰拉的生命種類,倘若再加上精靈矮人,以及各種類亞人(對其他生物特質進行模樣),泰拉人類甚至可以宣稱,自己以一族之力,囊括了宇宙中絕大部分生命的特質。
顯然,這是一次以整個種族爲單位的生物實驗……前紀元文明恐怕已經做好了移民星空的所有準備,各種種族就是爲了應對一個個不同星球進行的改造。
但是,這個猜想有一個疑點。
“前紀元文明在幾乎所有方面都做好了準備,唯獨沒有前往遙遠星空彼端的飛船……”
伊恩喃喃自語:“這顯然不正常。瞧瞧,他們搞定了結晶龍,改造了自己的種族,各種技術都臻于完美,甚至很多火種中的異星文明,那些可以在宇宙中穿梭的種族,在一些技術上都沒辦法超過前紀元文明。”
“這并不奇怪,因爲前紀元文明在天墜之災前就已經收納了不少火種,并與真龍簽訂契約,從中得到了不少知識……他們其實就是一個宇宙文明,隻是還沒有離開故鄉而已。”
“但是爲什麽?爲什麽不先研究飛船,而是研究這些‘移民之後才需要注意’的技術?”
有兩種可能。
第一:有關于造成天墜之災的那個‘創造者飛船’。
伊恩認爲,前紀元文明恐怕并不需要自己坐飛船離開泰拉星域,因爲有其他文明會接他們離開——正是因爲相信這一點,他們才沒有發展飛船相關的技術,而是集中精力将其他方面做到最好。
第二:針對自己從锖鋼龍記憶中得到的傳真,以及始祖真龍的話語……伊恩猜測,泰拉星域是一個被選中的特殊星域。
創造者和始祖真龍們在這裏有一個大計劃,泰拉人作爲原住民,和真龍簽訂契約,進行合作,故而不需要遷移離開。
但這些可能都有很多漏洞……伊恩思前想後,都感覺有許多不太對勁的地方。
譬如說前者,假如泰拉人真的和創造者有過聯系,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對方飛船到來的時間,毫無防備地迎來天墜?
而後者……主要還是因爲真龍那邊的‘計劃’實在是太過模糊,天知道祂們的計劃是什麽。
他擁有的信息太少,很難得到最終的結論。
“泰拉之龍好像知道些什麽。”
想到這裏,伊恩腦海中不由得浮現泰拉之龍回溯中的那些舉動和思想。
顯然,祂是知道那契約與計劃的,隻是因爲天墜之災,讓祂來不及留下什麽就死亡。
但倘若,祂的火種……【泰拉火種】還存在的話——那麽伊恩就可以通過锖鋼龍那邊的‘微光搖籃系統’進行解析,得到當年的真相!
泰拉的未解之謎太多。
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前紀元文明,之所以設計出這麽多人種,就是爲了融彙他們所能觸及到的所有種族優點在自己身上。
這其實,就是‘升華之道’的本意……倒不如說,如今泰拉的升華者,不就是汲取各種魔獸的優點和力量化于己身嗎?
這和前紀元文明使用科技手段進行全民基因改造并無不同,隻是升華者彎道超車,通過魔藥體系,達成了第五能級這樣的存在。
伊恩認爲,以如今泰拉的情況,還想要繼續當年的全民基因改造升華,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失落紀元那段時間,人類的基因庫已經被各種外星人,異形和魔獸污染,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絕難恢複純淨。
但這并非絕對……伊恩有種預感,四大民背後的計劃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他将這些消息都記下來,然後便又與依森嘉德寒暄了一會。
最近這段時間,依森嘉德與歌塞大師呆在東部平原沒有離開,他們與本地的煉金術師交流技術,參與了好幾次學術研讨會,就像是任何一對正常的師徒那般精研煉金術。
但依森嘉德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如此輕松的度過。
【帝都那邊有一個神秘的觀察任務,邀請我和老師參加,據說和迦南摩爾那邊有關】
依森嘉德如此道:【它涉及到許多機密,我和老師可能有段時間無法聯系……不過等我回來,我肯定把過程告訴你!】
“唔……迦南摩爾嗎?”
伊恩反而皺起眉頭,帝國和迦南摩爾的合作愈演愈熱,有合作并不奇怪。
但說起機密,以及觀察任務……就令人不得不想到迦南摩爾地下的那個和锖鋼龍幼體有關的大空洞了。
(該不會,歌塞大師他們也會參加吧?)
伊恩想了想,覺得極有可能。
但他也不好現在就說出來……總得給其他人一點期待感和神秘感吧?
和歌塞大師以及依森嘉德的聯絡結束了,伊恩感覺收獲極大。
不得不說,一個人能學習到的知識是有迹象的,但隻要朋友夠多,合作夥伴夠多,那麽就肯定能得到許多原本不知道的消息與知識。
“接下來,就該去找預見雙葉……以及和溯冥教團的人見見面了。”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伊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和裝備,然後便邁步走向門外。
說實話,他也很好奇……傳說中,大紅杉林樹海的賜福,能讓人預見未來的預見雙葉究竟是怎樣的奇物……而這樣有着先知能力的奇物,面對他這位真正的先知,是否又有其他額外功效。
……
與此同時。
飛焰地拜龍教核心成員,代号爲‘摹刃’的劍術大師,如今已是伊恩的俘虜,哈裏森港的囚犯。
他被專門用來關押升華者的刑具封鎖住了整個身體,就連用力呼吸都非常困難,再加上渙散源質的煉金毒素,當初可以揮手斷鐵,一劍斬開城牆的升華者,現在就連眨眼睛都費勁。
就好像是嫌他不夠倒黴似的,兩位全副武裝的披甲騎士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而一位白發白須,身材壯碩但身高略矮的老人站在他身前,正在對他進行審訊。
“你的兩個同夥都已經交代了。”
普德長老站在這位意圖暗殺伊恩,但卻反而被伊恩青潮聯手格蘭特子爵擊敗的拜龍教惡徒面前,冰冷地詢問道:“他們是精靈議員們的棋子,本身并沒有針對伊恩的仇怨……而伱,摹刃。你雖然曾與伊恩有過沖突,但非要說冒着生命風險去刺殺他,還是有些不太合理。”
“告訴我答案。你可能會有一條生路。”
普德長老沒有施刑,因爲任何一種刑罰造成的痛苦都不可能超過服用魔藥時仿佛要摧毀人體内所有内髒的那種可怖的扭曲燃燒感,想指望用單純的肉體和心靈傷害手段讓升華者屈服是不可能的。
他們會說,僅僅是因爲他們想要說,亦或是可以說。
普德長老就是想要讓摹刃說出他認爲可以說的東西,畢竟向帝國要撫恤金(實際上一個人都沒死)的報告越詳細越好,不然上面怎麽可能通過。
至于摹刃的未來?
這種有着拜龍教背景,有着優秀血脈和資質的俘虜,無論是交給帝國,讓帝國和飛焰地那邊交涉換贖金,亦或是直接賣給類似靈知院這樣的帝國組織換一筆錢,都是純賺絕對不會虧。
當靈知院的實驗體,也算是一種生路,普德長老這麽好的一位老人,怎麽可能會騙人呢?
摹刃擡起眼皮,他本來想要冷笑,但卻沒有任何力氣:“我是飛焰地人,飛焰地人殺帝國人還需要理由?”
“省省吧,你又不是涅瑪薩斯血系的人。”
親身經曆過那個時代的老人擺擺手,仿佛是聽見了好笑的事情:“你一個阿巴薩羅姆血系的人,哪來和帝國那麽大的仇恨?更何況看你這長相,顯然不是需要去賣命當兵的家境。”
“不過,假如你實在是不想說,那也沒問題。告訴我,企圖援救你們的援軍究竟在何處?别以爲隐瞞他們的所在之地就是保護他們,他們沒展開進攻前,我們還能用交涉解決問題,免得徒增傷亡,倘若他們開始行動……那你們這群俘虜肯定是第一個死的。”
“别試探了。”
摹刃根本不在意普德長老的話術——對方就是在詐他的反應,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援軍,假如有,又大概會什麽時候來,這些信息都可以從他的表情和回答中看出。
但實際上,摹刃根本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想法。
“先不談總部不會派人來救我們這群失敗者。”
這位已經默認自己是個死人的劍士緩緩擡起頭,他嗤笑道:“就算我們真的有援軍,那也肯定不會直接沖擊哈裏森港……我們的目的是破壞霞輝領,殺不了領主,那就去破壞城市。”
“現在,霞輝領領主和最強戰力都不在,霞輝領已無可戰之兵……老頭子,你覺得我們的援軍會在哪裏?”
“難道說……”
普德長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而摹刃冷笑道:“是——就是那個難道!”
“他們現在,大概已經潛伏到霞輝領内部,正在大肆破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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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