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易小靈都被呼來喝去,就像一個真正的小媳婦一樣,照顧嚴舒瀚。
一會兒他渴了,一會兒他餓了。
一看見她臉上有一點不耐煩,他就會立馬捂住額頭,問她自己是不是又發燒了。
光說發燒也就算了。
他還會在後面補上一句:“我可憐,某人昨天晚上睡覺搶了我被子,一點都不分給我,吹了一晚上的冷風……”
那虛弱的樣子,他幽怨的語氣,活像是被虐待了一整晚。
偏偏易小靈一點都不記得,她昨天晚上睡着了是什麽樣子。
她喝醉了,一覺睡到天亮,睡得可香了。
睡醒,就發現他病了。
現在被他指控,她想要否認,都沒有底氣。
隻能繼續被他奴役……
“水果切好了,你是想要吃蘋果,還是想吃點梨?”易小靈端着一碟水果,走到他面前,開口問。
“臉上的笑容不夠真誠,你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奴役了你,吃不下。”嚴舒瀚瞥了她一眼,雞蛋裏挑骨頭的啓唇。
“嚴少爺,能伺候你,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一點都不覺得被你奴役了。”易小靈一怔,嘴角扯出一抹笑,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看你這麽愛我的份上,先來一塊蘋果吧。”嚴舒瀚随手一指,手卻沒有去拿水果,而是徑直的張開嘴,示意易小靈喂他。
“嚴少爺,你是發燒,不是殘廢,應該可以自己用叉子。”易小靈努力的保持着笑容,慢悠悠的補充。
“我突然覺得有點頭暈,你說是不是我又燒起來了?算了,我還是自己吃吧,誰讓我倒黴,被某人欺負了一晚上……”
“打住!我喂你。”易小靈拿起叉子,将一塊蘋果塞進他的嘴裏。
這才總算讓他停了下來。
喂他吃完水果,他大爺又開始覺得不舒服了。
“房間有些悶,把窗打開。”
“易小靈,我有點無聊,你給我講幾個故事。”
“我睡不着,你給我唱首歌。”
“……”
易小靈坐在床邊,看着得寸進尺的男人,嚯的站了起來。
剛要發作,他的手已經按上了額頭。
“我頭有點疼,你要不要摸摸,我好像又燒起來了。”嚴舒瀚黑眸微閃,落寞的看着她。
“你最好能燒死,不然等你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易小靈咬牙啓齒。
手還是不放心的摸向了他的額頭。
剛發現溫度好像有點高,正準備叫醫生,嚴舒瀚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扯,徑直的将她扯進懷裏。
雙手一抱,易小靈整個人就趴在他身上,跟疊羅漢一樣。
“光摸額頭感覺不出來,你抱抱我,就知道我燒的有多嚴重了。”
易小靈:“……”!!
體溫還能這樣量?
他是在逗她嗎?
可開玩笑歸開玩笑,易小靈看着他發白的俊臉,還是連忙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換着手,重新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真的又燒了,你怎麽不早說!”易小靈臉色一變,轉身就朝着門外跑,驚慌的神色,洩露了她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