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臣亞微微一怔,旋即才意識到她在做夢。
聽見她似乎在喊什麽人,剛要低頭去聽,就聽見了有人在敲門。
白臣亞擰着眉,他們現在這樣的睡姿,要是讓人看見,還不知道會誤會成什麽樣子。
他伸手将巴在他懷裏的人輕輕的挪開,确定她睡穩了,才轉身離開病床。
走到門邊,伸手拉開了房門。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帶着聽診器,站在門口,看見來開門的人,立時恭敬的俯身。
“少爺。”
“在這裏,不用喊我少爺,叫我白先生就可以。”白臣亞淡淡的啓唇,吩咐了一聲,才側開身,讓醫生進來。
先扭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嚴舒茉,見她沒有醒又忍不住提醒一聲。
“動作輕一點,别吵醒她。”
“是。”醫生錯愕的看了白臣亞一眼,像是在驚訝向來不會将任何人放在心上的白少爺,居然會關心人了。
醫生上前替嚴舒茉檢查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想要弄清楚她身上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回去好跟白家的人彙報。
要是讓白家人知道他們向來冷情的少爺居然會關心一個女孩,恐怕眼珠子都得瞪出來……
這可比恐怖消息,恐怖多了!
“白先生,嚴小姐的病情不是突發性的疾病,而是打娘胎裏就帶出來的,根據她的身體檢查報告,她的體質偏差,應該是早産兒,而且心髒功能不健全,導緻她不能劇烈運動,因爲養得很好,所以平時并不會影響她的正常生活,隻有像今天這種太多劇烈的持續性運動,才會讓她犯病。”
醫生說完,擡頭看向白臣亞,見他沒有指示,才繼續道。
“像這種情況,是無法根治的,從她的身體情況來看,她的家人應該給她嘗試過不少的治療,但是效果不佳。”
“你的意思是,她的病治不好?”白臣亞黑曜石般的子瞳猛地一縮,再看向嚴舒茉的眼神,透着一抹意外。
他以爲她隻是突然不舒服,治療之後就會好了。
直到現在才發現,她居然是先天的體弱,而且無藥可治。
“白先生不必擔心,就像我剛才說的,其實嚴小姐的情況也不完全算病,隻是比正常人要虛弱一些,隻要日常的生活裏注意點,不要太過透支自己的體力,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見他臉色不愉,連忙補充道。
聞言,白臣亞緊鎖的眉頭,依舊沒有松開。
一直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小狐狸,突然變成了易碎的瓷娃娃,太讓他意外了。
一想到嚴舒茉明知道自己有病的情況下,還爲了保護他暴露她自己的行蹤,白臣亞的心裏,突然泛起絲絲的暖意。
不能跑還敢跟着他跑,看來她是真的不怕死。
“将她的病例資料帶回去研究,我要能控制她病情的藥物,尤其是像今天這種,會突然發病的情況。”
白臣亞微微擡眸,薄唇微啓,語氣裏,是不容置喙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