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沒有想到嚴承池會記得她媽媽的尾七,還專程過來探望,才會說那些話。
誰知道那麽剛好,就讓他聽見了……
夏長悅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硬着頭皮開口,“你來多久了?”
她剛才說的話,他全部都聽見了嗎?
“嚴承池,我那句話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想感歎一下兒子越來越像他了。
可是這些話,她不能說。
夏長悅咬着唇,緊張的看着他。
下一秒,就見嚴承池走到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垂眸盯着她,咬牙切齒,“隻是什麽?自己都找不到借口了?”
“對不起……”
“我是不是該問問你,我有多陰陽怪氣,值得你專程跟你媽媽告狀?”嚴承池眸光一暗,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松開手,轉身就走。
偉岸的身軀,繃得很直,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腳步很快,甚至有些着急。
像是怕自己再不走,真的會忍不住掐死她。
他不想在她媽媽的墓前,留下一個欺負隻會欺負她的印象。
看着他憤怒離開的背影,夏長悅呆滞了好幾秒,才猛地想起什麽,連忙從包包裏翻出手機,給安辰旭打電話。
安辰旭就帶着瀚瀚在山腳等她,萬一讓嚴承池撞見……
“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電話裏,傳來機械的播報聲。
夏長悅挂了電話,心一下就慌了。
她連忙收拾好東西,轉身就往山腳下跑。
一口氣跑到了山腳下,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見一輛車穩穩的停到她面前。
她心口一緊,緩緩的擡起頭,對上嚴承池冷鸷的目光,心跳漏了半拍。
嚴承池黑眸深邃,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頰,滿是汗水的額頭,微微眯起邪眸。
她追的這麽急,是想要跟他道歉?
他靜靜的等了十幾秒,都不見她有要開口的意思,眸光一沉。
冷冷的戴上墨鏡,升起車窗,跑車如同離弦的箭矢,迅速的從她面前開過……
“……”夏長悅看着他消失在眼前的車子,半響回不過神。
傲嬌的男人,還死不承認,他這樣不叫陰陽怪氣叫什麽?
還好瀚瀚隻是長得像他,脾氣比他讨喜多了。
瀚瀚……
猛地想起兒子,夏長悅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記得,安辰旭的車就停在嚴承池剛才過來的方向,他們是不是遇上了?
夏長悅剛要往前跑,手機突然就響了。
“長悅,你往墓園的後門走,我跟瀚瀚在那裏等你,你放心,嚴承池沒有看見瀚瀚。”安辰旭話落,下一步挂了電話。
垂眸,看着坐在副駕駛座,粉雕玉琢的小家夥。
他眸光微微一閃,緩緩的啓唇,“你剛才問我要地址,就是爲了發給嚴承池?”
“……”瀚瀚抿着小嘴沒有說話,像是一種默認。
“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爸爸。”安辰旭伸手寵溺的揉了揉瀚瀚的小腦袋,眼神卻變得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