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了三胞胎,她懷的孩子很有可能先天畸形,他卻叫她不要再去任何醫院?
可是……
那……那産檢怎麽辦?那治療怎麽辦?
全都不管了嗎?
蘇宸彥再一次強調:“别怕,我會安排好一切,不會讓你有事的,你隻要安心在家裏等我回來,不要去醫院,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懷孕,知道了嗎?”
殷珞猶疑的說:“可是尾巴……”
“有尾巴是正常的。”蘇宸彥回道。
殷珞愕然的睜大了雙眼。
這樣的外太空聯系,網絡信号很不穩定,不适合長聊,蘇宸彥隻能長話短說。
“那是家族遺傳,就好像有些家族的後代,天生會在某個地方長顆痣,或是胎記。”蘇宸彥頓了頓,接着道,“我也有尾巴。”
殷珞:“……”
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無法思考了……
網絡信号受到附近磁場的幹擾,畫面抖動得厲害,像是随時會斷掉連接。
蘇宸彥立即急促的對她說:“别擔心,安心等我回去,我愛你……”
畫面黑掉了。
殷珞呆呆的看着已經斷掉連接的屏幕,有些發懵。
爲什麽她的男人會用一種如此稀松平常的口吻,說出這麽不可思議的事?!
痣和胎記能跟尾巴相提并論嗎?
——誰家的家族遺傳會遺傳尾巴?!!
他竟然說!竟然還說……說他也有尾巴???
殷珞立即想到蘇宸彥在床上的特殊情趣……
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天啊!
誰來告訴她,那種事……不會是真的吧?!
……
當天夜裏,敏行收到了一封緊急郵件。
他打開郵件,愣愣的看着滿屏幕密密麻麻的文字,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的指揮官大人一向是言簡意赅,寡言果決的,而這封郵件,非常非常長!
敏行點擊統計看了眼,竟然有九千多個字符!
萬言書嗎這是?!!
然而這是指揮官大人的郵件,别說是一萬個字,就算是寫成一百萬字的長篇小說,他也要徹夜不眠的看完啊!
敏行逐字逐句的把這封郵件認真看完。
蘇宸彥在信裏,非常詳盡的告訴敏行接下來需要如何照顧殷珞。
住什麽地方,吃什麽食物,請什麽醫生,對外如何隐瞞,孕期可能發生的意外,等等等等,蘇宸彥都做了預測和指示。
實在太長了,敏行看完之後隻覺得頭暈眼花。
他怕自己記不住,決定把這封郵件打印出來,每天一有空就瞄一眼,加深印象!
手機鈴突然響起,敏行接了電話,是和貴打來了。
和貴:“你也收到郵件了?”
敏行:“嗯,收到了。”
和貴:“明天我去接你們。”
敏行:“嗯,好的。”
……
第二天,湖邊别墅外來了一隊警衛兵。
和貴很抱歉的說,因爲跨國調軍手續繁多,所以這次隻帶了警衛兵過來,否則,應該派軍隊來接夫人才是。
殷珞目瞪口呆,全程懵逼。
她想問是不是太誇張了?隻是懷孕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她想起昨天通話時,蘇宸彥說他會安排好一切,她隻要安心等他回來就好。
他說的竟然是真的,他沒有開玩笑,這架勢……顯然是真的不想讓她再去醫院了!
……是了,他一定不想讓别人發現自己孩子的屁股上帶條尾巴,還被認爲是畸形。
可是她懷着三個寶寶,沒有醫生的話,她怎麽生?
光是想想那個場面,怕都要怕死了好嗎?!
殷珞捧着她已經有些規模的肚子,渾渾噩噩坐進和貴安排的私人飛機裏。
盡管心中還是忐忑不安,但是潛意識裏她選擇無條件相信蘇宸彥,再加上近日她貪吃又嗜睡,所以幾乎一上飛機就睡着了。
等她醒來,人已經到了白沙島。
她知道這座島。
這裏是蘇宸彥的私産,聽說除了蘇宸彥和他的親信,再沒有其他人來過這座島。
蘇宸彥原本打算把這裏布置成新婚居所。
但是考慮到殷珞在北斯的花店以及剛開業不久的香體芳療館,出于就近原則,新婚居所最後選了湖邊别墅。
所以現在……蘇宸彥是想讓她住在這裏直到孩子出生?
殷珞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客廳裏喝着熱牛奶,一邊瞧着那些身強力壯的士兵不斷從外面搬進來許多東西。
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連醫院裏那些醫療設備竟也弄來了一整套。
……等等!
她剛才看見的那個……
那個是産床嗎?是産床吧!所以他真的打算讓她在這裏生孩子?!
自己生?!
如果不是因爲後面進來了兩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殷珞真的要被蘇宸彥的作爲活生生吓死!
來的醫護人員,是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入駐白沙島前,分别簽署了保密協議。
而白沙島沿岸都被軍隊包圍,在幾個制高點建立起防禦力量,除了二十四小時輪替巡邏,偵查機器人的數量也增加了一倍。
殷珞搞不清蘇宸彥這是要鬧哪樣,竟然私自調派軍隊,這仗勢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但不管怎麽樣,她确實安了心,每天就這麽吃吃睡睡養着胎,再也不去糾結尾巴不尾巴的問題了。
脫離了畸形的陰影,殷珞的情緒逐漸好轉。
她的身材慢慢變得豐盈,肚子越來越大,孕期的一些症狀也越來越明顯。
和一般孕婦相比,她的肚子胎動的時候反應很大,有時候小家夥在肚子裏拳打腳踢,疼得她臉色煞白恨不得斷氣!
醫生說是因爲她的寶寶活躍性特别好的緣故。
還有幾次,不知爲什麽肚子會突然劇痛!
有一次半夜裏突然發作,她痛得直接從床上摔到地下,醫生護士一陣手忙腳亂,也沒幫她止住痛楚,就當她以爲自己快要痛暈過去的時候,肚子又莫名其妙不痛了……
殷珞數着時間自我安慰,再堅持堅持,等孩子出生,就不用受這種罪了。
她在白沙島住了兩個多月,孕期八月的時候,蘇宸彥回來了。
她聽說他要回來的消息,挺着肚子在公館門口等他,看見那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殷珞既想哭又想笑。
想哭是因爲這段時間的擔驚受怕和委屈,想笑是因爲她心中充滿喜悅,他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