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補充道:“要是離太遠的話就算了,叔叔工作要緊。”
殷宸彥笑:“錄那個做什麽?”
“我想做成立體投影呀。”殷珞指向牆壁那邊持續演示的宇宙星河,“晚上睡覺前放在房間裏,多漂亮呀。”
“鬼主意倒是不少。”殷宸彥捏了捏她的小臉,“返航時給你錄,還有其他想要的嗎?殖民星球上的物産很豐富。”
殷珞張口就想要特産,随即想到上次殷宸彥從北斯帶回來的大肉腸……還是算了吧。
“……什麽都不要了,叔叔盡早回來就好,我一個人吃不下睡不着,晚上打雷閃電會害怕,還有殷家那些人……萬一他們欺負我怎麽辦,你就不心疼嗎?”
她嬌滴滴發着牢騷,小嘴一張一合,甜得像抹了蜜。
殷宸彥了解她的秉性,知道殷珞不會輕易讓人欺負了去,不過他這一走至少兩三個月見不着面,心裏放心不下也是真的。
殷宸彥暗自思忖,看來,還是得盡快娶回來才能放心……
兩人用完午餐,殷宸彥離開去參加會議,留殷珞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敏行守在外面以備殷珞有什麽不時之需。
殷珞用手機上網,随意搜索蝴蝶星雲的資料。
蝴蝶星雲,也叫巴比龍星雲,或者N159,它是蛇夫座的行星狀星雲,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美麗至極。
不過,殷珞想要殷宸彥幫自己錄影,卻不是爲了它的美麗。
自從殷宸彥上次告訴她,他即将要有出行任務後,殷珞就隐約覺得自己似乎想起了什麽。
她很認真的回憶,很努力的回憶,終于想起一些關于任務的事情。
殷宸彥曾經在一片隕石帶,發現一艘在三十年前星際征途中遇難的大型太空飛船,卡達姆号。她還記得新聞上說過,那片隕石帶靠近蝴蝶星雲。
卡達姆飛船上載有無數貴重礦物,船員近五千人,殷宸彥将飛船帶回來,不但挽回了珍貴的物資,又使五千軍民魂歸故裏,這使他獲得極高的贊譽,尤其聯盟軍中許多軍人是飛船上犧牲者的後代,更使殷宸彥在軍中的聲望與日俱增。
那時,他在聯盟軍中的地位已經登峰造極,再多的榮耀也隻是錦上添花。可是現在的殷宸彥,當上指揮官也才堪堪第四個年頭而已。
放眼整個聯盟軍一共十三位指揮官,個個都是驚才絕豔之人,華亞帝國尊貴非凡的殷宸彥殷上将,在這裏可以算得上青年俊才,卻不算多麽特别。
殷珞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是最優秀的,自然而然希望他能夠得到整個世界的贊許。那榮耀原本屬于他,若能提前到來,也能使他返回藍星認祖歸宗時,多添一份殊榮。
不過,一想到至少兩個月都見不着他,殷珞心裏仍舊酸不溜秋的,不是滋味。
……
會議上,發言人正在一絲不苟的講解此次航線的驗證數據,以及突發情況的備選方案。
坐在殷宸彥左後方的軍官,是一名少将,叫王子樂,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樣較爲活潑,他沖身邊的同伴擠眉弄眼,想耳語幾聲,同伴卻搖了搖頭,無聲的用嚴厲的眼神瞪了他一下。
那眼神仿佛在說:不知道殷上将耳力過人嗎?!坐這麽近還想交頭接耳,你瘋了?!
王子樂不能分享自己看見的,心情十分失落,突然靈機一動,有了辦法。
參加會議的人,每人都有一份會議文件,他撕下文件紙上窄細一條,在上面唰唰唰快速寫下一行小字,遞給身邊的哥們——
對方狐疑的接過來,低頭一看,隻見那小紙條上寫着:看殷上将的脖子。
軍官立即擡頭看去,冷不防紙條被身後的人搶走——
“你和小王在幹嘛?”
“小聲點……”
“噓……”
……
一場會議還未結束,整個後排的人都騷動起來,一個個彼此傳遞着消息:看殷上将的脖子!
啊?看殷上将的脖子?
殷上将的脖子怎麽了?
什麽?你說有吻痕?!
怎麽可能?!
想要接近殷上将的女人,沒靠近三米以内就要被凍死了!
就算要造謠也編個靠譜的行嗎?
後排畢竟離得太遠了,隔着那麽多個人頭,根本看不清。
會議結束,參會人員陸續走出會議室。
後排人員推推搡搡擠出去,一個個故意離殷宸彥很近,等殷宸彥冷冷瞥眼過來時,立即一個激靈挺起胸脯敬禮!嘴裏恭敬喊道:“上将大人!”
殷宸彥蹙眉不語,心裏知道這群人有古怪,卻也懶得計較,大步流星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走到一半時,他若有所感的摸了摸脖子,挨着衣領的地方……
殷宸彥頓時失笑,想起殷珞在這裏種了一顆小草莓,心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小家夥才來這麽一次,他的名聲就染上了暧昧桃色。
心裏一點兒也不覺得惱怒,反而有一種奇妙的滿足感,一種自得感,仿佛身上有了她的印記,就有了不能言說的牽絆與關聯,外人能夠窺視幾分隐秘,卻永遠不會懂得他的快樂。
他回到辦公室,殷珞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她果真乖乖的哪裏都沒有去。
“你忙完了?”殷珞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看手機時間太久,她都有些困了。
殷宸彥走過去,把她撈在懷裏坐下,“一直在玩手機?”
“嗯,看了會小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睡着了。”
“什麽小說?”殷宸彥拿起她的手機翻了翻,發現是市面上最泛濫的言情小說,“快期末考試了,少看些這類東西。”
“打發時間而已嘛。”殷珞靠在他懷裏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剛才找到一本還算有趣的,叫BOSS主人幫我充充電,正看着起勁呢,結果有幾章親密戲被删了,害我前後情節連不上,真沒意思。”
殷宸彥蹙眉,他不認爲女孩子應該看這些東西,“删了也好,免得荼毒你們這樣的學生。”
殷珞挑起眉,留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叔叔,剛才在桌上,牆上,沙發上,誰荼毒我來着?”
殷宸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