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珞鼻尖一酸,一直壓抑的委屈,翻江倒海的湧上心頭,她忍不住痛哭出聲,淚水斷了線般落下來!
“抱歉……”男人低低歎了一聲,俯身親吻她的額頭與眼角,“珞珞,我忍不住……我必須這麽做……”
殷珞不理他,眼淚模糊了的視線,她哭得停不下來,隻要一想到自己剛才經曆了什麽,滿腹委屈無從傾訴,隻有歇斯底裏的大哭才能宣洩她此刻的悲傷與羞憤。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沒有力氣了,才柔弱的倚靠在殷宸彥的胸膛上,頹然無力,神情萎靡。
兩人就這麽赤條條躺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
事情已經發生,總要想辦法面對。
哭過一場之後的殷珞,平靜了許多,隻是仍舊沒有想好,發生了這樣的事,今後她該怎樣對待殷宸彥……
身上的污穢已經被殷宸彥用床單擦幹淨,床單皺巴巴揉成一團堆在床墊邊沿,殷珞連看也不敢看一眼,隻覺得辣眼睛。可恨她身上的睡裙也沾到不少,即使擦過也濕漉漉、黏巴巴的,全身上下滿是他的氣息……
她原本是有過心動的……
那是小女生萌動的情意與歡喜,然而經過這一夜驚魂,早已被吓得魂飛魄散,更不要說喜愛。
再多的喜愛,也抵不過這樣的野蠻驟變。
……
殷宸彥見她平靜下來,問:“好些了嗎?”
殷珞頹然而沮喪,沒有說話。
殷宸彥知道殷珞現在接受不了自己,沒有關系,任何人突然遭遇這種事,都會需要時間平複,而他的女孩,他已然覺得她是表現最好的。
至少,她現在乖順柔弱的躺在他懷裏……内心或許依然抵觸,但是時間會改變一切。
殷宸彥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要不要吃點東西?”殷宸彥問她。
殷珞輕輕搖頭,還是沒說話。
陽光刺眼,明晃晃照耀在她身上,淩亂而濕漉的睡裙近乎透明的貼在白皙的肌膚上,映出斑斑點點的玫瑰色痕迹,越發讓她覺得自己不堪,扭頭縮在厚厚的大尾巴裏隻想一個人靜靜,卻想起自己此刻就連遮羞也要借用他的尾巴,更加沮喪了……
“我想洗澡。”她的臉埋在厚實的白色皮毛裏,聲若蚊呐。
殷宸彥微愣,一時沒有聽清,他用尾巴将殷珞往上托了托,問:“想做什麽?”
他這麽一動,殷珞又緊張起來,這種躺在活物上面的感覺……非常怪異。
殷珞趕緊抱住殷宸彥的臂膀——
她顯出的親近讓殷宸彥的唇角微微勾起,靈活的尾巴将她更緊圈住。
“我想洗澡……”殷珞小聲說,下身的黏膩讓她難耐的扭了扭,白色獸尾上厚密的長毛絲絲縷縷黏在那裏……癢癢的,很不舒服。
殷宸彥聞言,動作輕柔的将她抱起,“我送你回公館洗澡。”
殷珞看了眼四周,這間空曠的屋子像一座玻璃暖房,除了幾根高聳的圓柱和中央一張大床墊,再沒有其它東西,她能透過窗子看到外面的花草樹木,即使是在冬季,也有那怒放的梅花點綴在一片蕭瑟中,獨顯妖娆芳華。
她怔怔看着窗外的梅花,喃喃問:“我們在哪?”
“後花園的花房。”殷宸彥抱着她走到玻璃門前,緩緩說道,“公館的原主人是古代的一位公爵,他在距離公館不遠的地方建造了這個花園,花房也是他親自設計,專門培育四季鮮花……後來經曆戰争,公爵再沒有回來,花房裏的植物枯萎敗落,花房外的植物卻在這座島上落地生根,繁衍生息……”
殷珞恍然。
原來是那個禁區……
殷宸彥低頭看她,“抱緊我。”
殷珞愣了下,抿了抿唇,雖然心裏不适,還是乖順的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從殷宸彥肩後探過來,将兩人圈住。
“會有點冷,但不會很久。”殷宸彥低聲說着,推開玻璃門。
外面的嚴寒空氣瞬間灌入,殷珞打了個寒顫,往他懷裏縮了縮,身體卻在這時突然失重!
她吓得閉上眼睛!隻覺得殷宸彥抱着她幾次起落,而後站定。
他低沉的嗓音裏帶着淡淡笑意:“睜開眼睛吧,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