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用橙汁調和過,也改變不了伏特加的烈酒本質,于是殷珞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原定的出發時間不得不順延。
洗漱之後,殷珞匆匆下樓吃午飯,一到餐廳就撲到殷宸彥跟前賣乖讨好——
“對不起、對不起!叔叔,你别生氣,以後我再也不亂喝酒了,我向你保證!……”
她知道殷宸彥的私人飛機一大早就在停機坪那邊等待出發,可是她卻因爲宿醉睡到中午!
殷珞真心不想在殷宸彥眼裏留下嗜酒貪杯的惡劣印象啊!她昨天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酒的後勁那麽大,不知不覺就醉了!
啊啊啊啊!搬過來的時間不長,居然已經醉過兩次了!簡直了……
“不急,今天隻是先入住酒店,補習班那邊,明天才會開始課程。”殷宸彥面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怒。
殷珞摸不透他的情緒,感覺似乎沒有生氣,但是心情也談不上多好。
“坐下吃飯吧。”殷宸彥說。
殷珞隻好乖乖坐下,一邊吃飯,一邊小心翼翼的觑着殷宸彥的臉色。
旁邊的敏行看見這一幕場景,心情十分複雜。
昨天那樣充滿深情的激吻,竟忘得一幹二淨了?……小姐,您這是喝斷片了?
好可惜……
畢竟,指揮官大人難得失控一次……
……
敏行想到殷珞即将離開白沙島,心中隻剩無聲的歎息,臉上表情也不由自主的帶出一些失落。
他照例爲兩人盛好湯,神情落寞的離開餐廳。
殷珞看了看高深莫測的叔叔,又看了看失魂落魄離去的敏行,她迷茫極了……
今天這是什麽情況?
……
今天的殷宸彥确實表現異常,用完飯就去了書房,再也沒有露面,就連殷珞和敏行登機離開,也不曾出來看一眼。
殷珞心裏有些失落,也有些擔憂。
她不想被殷宸彥讨厭……
不僅僅因爲他是自己的金大腿,還因爲……她其實挺喜歡這個叔叔的。
在殷家,二叔殷景爍陰沉涼薄,幾乎不怎麽在家裏出現,三叔殷銳庭放浪形骸,是個典型的纨绔子弟,還有一位姑姑,殷樂妍,更是自持清高,從來不屑看她一眼。
反觀殷宸彥,不論是能力還是品性,都要遠超他們。
無置可否,他确實是個極富魅力的男人……
他的基因一定非常優秀吧?所以老爺子才會讓他頂替故去長子的位置,用盡心血将他培養成才,可真好啊……
作爲同樣被抱養的孩子,稍微,有點小小的嫉妒呢。
——殷珞心裏如此想。
……
敏行選的酒店有專用飛行降落區,設置在酒店大樓頂層天台,飛機可以直接在天台降落,往下一層便是殷珞的房間。
這是酒店最高一層,已經被敏行全部包下,爲了殷珞的安全,敏行就住在殷珞房間的隔壁,另外還配有八名警衛員二十四小時輪流巡視。
殷珞覺得奇怪,因爲敏行是在白沙島照顧叔叔衣食住行的人,現在被派過來照顧她,那叔叔怎麽辦?
不過……殷珞轉念又想,殷宸彥未必每天都在白沙島,以前就聽說過,聯盟軍有時出任務,幾個月不在家都是常事。
任務的話,會去銀河系吧?
天上?
殷珞走到窗邊,仰望夜空——城市的燈光明亮耀眼,使天上的星光顯得稀薄微弱。
她幽幽歎了口氣。
唉,似乎自從離開白沙島,自己就一直在想他呢……
“真是個無情的男人,要走了也不出來道别……”
殷珞半吐槽半埋怨,心情有些難以形容的氣悶,不願再胡思亂想,她回到床上,熄燈入睡。
閉上眼睛時,殷珞突然很希望今晚能夠做夢。
想要重溫那場盛大的婚禮……二十七次禮炮響起,民衆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喧嘩的世界中隻有他與她,深情凝望,執手親吻……
殷珞在被窩裏狠捏自己大腿一下!
完蛋!殷珞,你完蛋了!怎麽能對自己的叔叔想入非非?!
——快把這不切實際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吧!
也許是因爲混亂的心,也許是因爲突然換了環境,在酒店裏的第一晚,殷珞睡得極差,以緻于第二天早起時心情也很不好,就連敏行精心準備的美味早餐,也無法治愈她。
早餐後,她像帝國裏每個忙碌奔波于各個補習班的莘莘學子一樣,背着沉重的書包,在太陽剛剛升起時趕到學習班,開始勤奮學習的第一天。
早晨是人類記憶力最好的時間,學習班的老師在早晨第一節課安排了古文的解讀和自由背誦。
課程快要結束時,莫福曉姗姗來遲。
她一進教室就用目光搜尋殷珞的身影,然後喘着氣跑過來,一把脫了書包,抱怨道:“太遠了!太遠了!我早上多睡了五分鍾而已,就遲到了!”
殷珞瞥她一眼,“你小點聲。”
莫福曉微愣,這才注意到教室裏好幾個學生都在看她,她慌忙噤聲,從書包裏拿出課本裝出學習的模樣,等到沒人注意她了,便舉起課本擋住頭臉,壓低聲音對殷珞說:“你住得比我遠多了,怎麽沒遲到?”
“我叔叔在對面酒店給我訂了房間,過馬路就到了。”
莫福曉激動起來:“靠!我怎麽沒有這麽一個叔叔?!……哦,我有叔叔,不過在搶幫派地盤時被我老爸砍死了……”
她不甘心的對殷珞說:“珞珞,你看我爲了陪你上進多不容易,你把房間勻我一半呗!”
殷珞果斷拒絕:“不行,我不習慣和别人睡一個房間。”
“别這麽小氣啊!”莫福曉拽住她的衣袖,哀求,“我晚上睡覺很老實的!不打呼不磨牙……哎,你考慮考慮……”
“不行不行,說什麽都不行……”
殷珞搖頭往一側靠,拉開和莫福曉的距離,莫福曉着急的又去拉她,毛衣領口一下子被扯開了許多,露出脖子和鎖骨處密密麻麻的紫紅印記——
莫福曉頓時倒吸一口氣!震驚的問道:“你這是怎麽搞的?!”
殷珞皺着眉把毛衣領拉回去,“什麽怎麽搞的,過敏了,沒事,等兩天就消了。”
莫福曉瞪着眼睛說:“别想糊弄我!明明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