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凡缺站起,眸子頭一次亮出堅定的目光。
卻是被娴太後立即的拒絕了。
“這怎麽能行!?”娴太後冷着臉,“哀家已經放下最後的容忍,讓她在宮裏辦葬事!可如今你竟然又要娶她!這個哀家是不會同意的!”
在宮裏辦葬事,已經是她最後的容忍度。
帝凡缺卻是冷冷清清的,眸子很堅定。
“娘親,我已經決定了。”
“你是什麽意思!?你現在是不聽哀家的話了麽!?”娴太後指着棺材裏的君畫音,“她人已經死了,你娶一個死人做爲皇後,這大寒的先祖,哪一位會娶死人做爲帝後,你是傻了麽,皇兒!”
帝凡缺眸子裏斂不去的哀痛,面部表情都漫着痛。
“可是……是皇兒對不起她。”
娴太後向着帝凡缺走近了幾步,安慰着他,“皇兒,人死不能複生,可是你娶死人爲帝後,這大臣們都不會同意的,況且你剛剛才坐在上帝位。”
“一切都要等到塵哀落定吧。”
帝凡缺垂着頭,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安樂卻是站在棺材的旁邊冷笑,望着帝凡缺冷笑。
帝凡缺一擡頭就看見安樂的那般鄙夷的冷笑。
“你看着我做什麽!?”帝凡缺雙拳緊握,“我會娶畫音的,我說到做到!”
君畫音是他的,就算是她死了,他都要娶她。
一定的。
安樂向前邁出了一步,正好擋在棺材的面前。
“我有說過同意你娶小郡主了麽,廢物。”
安樂的聲音冷冷涼涼的,說出的話,就似一根根刺深深的刺在帝凡缺的心尖上。
“大膽!”
“竟然辱罵皇上,罪該當死!”
帝默黔冰冷的目光掃視着那些出聲的大臣,太監們,冰冷的眸子仿佛如寒冰,泛着冷幽幽的陰戾之氣。
頓時,大臣,太監們慢慢的消下了聲音。
害怕着帝默黔,他們本能的害怕着帝默黔。
害怕他身上泛出來的冰冷的目光,和他的身上的陰戾的氣息。
特别的讓人顫粟。
帝默黔站在門旁,就似是安樂的後盾一般。
動她,就等于動着帝默黔。
意思很明确。
廢物。
帝凡缺的腦海裏都早這兩個字。
滿腦子的轉。
“帝凡缺,小郡主是怎麽死的!?你在場麽!?”
安樂一聲聲的質問着他。
“你已經是帝王,你說要保護她,給她好的,有能力了,爲什麽她還是死了,爲什麽比你先死了!?你告訴我。”
帝凡缺臉色頓時蒼白了。
腦海裏有些零零碎碎的畫面閃過,可是怎麽回想都想不出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帝凡缺捂着腦袋,很是疼痛,“我去的時候,畫音已經躺在地上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安樂一步步的緊逼了過來。
脆聲聲的逼問着,“小郡主是自殺,還是他殺,你還看不清麽!?她脖子上那麽大的印迹你看不清麽!眼瞎麽!”
“就從來都沒有想到要給她找出兇手,替她報仇麽。”
帝凡缺臉色更爲的蒼白。
他是沒有,隻想着要給她辦葬事。
這還是娘親跟他提的,當時他是崩潰的,什麽都沒有想到,看見君畫音死在他的面前,他的世界都是崩潰的,根本就沒有帝安樂想的這般的多。
從帝凡缺的神情,顯而易見的。
他根本什麽都沒幫替小郡主做。
“懦夫。”安樂冷哼着鄙夷着,“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小郡主,你根本就沒有爲她掉眼淚的資格!”
帝凡缺臉徹底的垂了下,自卑,卑微,差一等的情緒通通的都湧了上來。
安樂冷冷的轉身,可是一瞬間——
她又爆速的轉身,一個飛踢踹向帝凡缺的肚腹。
帝凡缺被踹的當場捂着肚腹,跪在地上,頭朝向地,垂的低低的,疼痛的彎緊了腰,似乎直不起來的模樣。
帝安樂竟然敢打當今的皇上!?
“放肆!快來人啊!抓刺客!”
“竟然毆打皇上,抓住,碎屍萬斷!”
侍衛們通通的沖了進來。
可是門旁有着帝默黔坐鎮,帝默黔雙手負着背,伫立站在門前。
“誰敢。”
帝默黔的聲音不大,可是全場的人都聽見了。
他的聲音透着一股魔性的冷冽聲音,特别的有威懾力。
娴太後目光望着極具掌控力的帝默黔。
眸子深處都是滿意。
像帝默黔這樣的人,冷冽。威懾力十足。
不費一兵一卒便讓人感到畏懼,這樣的人才是适合大寒的帝王。
不像她的皇兒,隻能懦弱的跪在地上被一個宮女給打踹。
“大膽,三王爺,你難不成想要造反!?”可是面上娴太後卻是闆着眉,冷冷的質問着帝默黔。
帝默黔眸子淡淡的掃向娴太後,輕然轉過身。
動作優美,又不失冷冽。
“誰敢動本王的小乞兒,本王就廢了誰。”
就算是帝王也是如此。
帝默黔,向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一個帝王而已,他向來都不懼。
帝默黔嚣張無比,大臣們心裏都有點畏懼,這帝默黔神秘的很,卻又不要這帝王位,相必他肯定是有強硬的後台,才能如此的嚣張。
不知道他的身上是隐藏着什麽樣的秘密。
就連前皇帝都對他戒備三分,大臣們更是不敢輕易的惹帝默黔。
娴太後向前邁了一步,剛要說話,可是跪在地上的帝凡缺卻是擺出手。
“娘親,我不怪她。”帝凡缺的聲音幽幽然然的,悲傷從他的聲音裏洩出來。
“這都是我應得的,是我的錯。”
他,确實是對不起君畫音。
這一腳,他受的是應該的。
“一個帝王讓宮女打,成何體統!”娴太後不贊同的叫着。
帝凡缺擡起頭,眸子時有些幽幽然,“母後,現在朕是帝王,朕說不怪她,便不怪。”
娴太後有些怪異的望着帝凡缺。
帝凡缺的眼神暗淡,沒有什麽光彩。
隻是氣息似乎有些微妙的變了。
帝凡缺從地上站起來。
“啊!這是什麽怪東西,怪物啊,鬼啊!鬼啊!”
從遠處看見一個人影黑影向着靈堂緩慢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