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晉說此話的時候,安樂從奏折起擡起了頭,妖冶的眸子沒有分毫動搖。
“他們愛站,就讓他們站。”安樂頓了頓,又道,“圖晉,新婚期間不去陪小若姐姐,到朕這裏來做什麽,朕不需要你。”
“是小若讓屬下來的。”圖晉的臉有些微微的紅。
小若着實放心不下帝安樂,若不是她新婚期間有傳統,她估計早早的就來侍候帝安樂了。
“你回去吧,告訴小若姐姐。”安樂停下筆,擡眸望着他,“我很好,讓她不要擔心,圖晉你今日就帶着小若姐姐回家鄉去看望看望吧,不必留在朕的身邊。”
圖晉欲言又止,可是觸到安樂的不容反抗的眸子,隻好應下。
“是,屬下告退。”
圖晉走後,帝安樂又垂頭默默的批閱着奏折,将外面吵雜的喧鬧聲一一的屏除在耳外。
可是她并未發現腰間的烙印的“帝”字,又開始閃現起血一般的紅。
發現的還是暗處的九夜。
九夜望見安樂的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紅,像是一抹保護罩将她整個包圍起來,似要緩緩的升起。
“皇上,您的身上是發生了何事!?”
九夜從暗處走出來,安樂擡起頭,此時她的身體正在緩緩的升高。
她離禦書桌漸離漸遠。
“這是怎麽了!?”
安樂也不知道身體上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連忙扒了一扒,腰間的那一則烙下的“帝”字。
濮陽心髒——
出現了!
她無數次看這一塊,這個烙下的帝字印迹,都沒有發現有濮陽的心髒,可是如今,濮陽的心髒出現了。
是要還給她大魔王了麽!?
安樂激動的想着。
濮陽帝答應過她要還他一個完完整整的大魔王,如今就是濮陽帝實現的諾言的時候了麽!?
“皇上,您有沒有怎麽樣!?”
九夜在底下焦急不已,特别不解安樂的面龐那抹激動的高興是從何而來的。
“九夜,朕沒事……”
安樂的話還沒有說完,蒼遲夙推門而入,就看見帝安樂被紅光籠罩着身體在緩緩的升高。
“野丫頭,你這是怎麽了!?快下來!”
蒼遲夙頓時一聲吼叫,急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蒼遲夙,我要去找大魔王回來,如果可以,幫我守護着大魔王的江山,我會很快回來。”帝安樂的俏麗的面龐上帶着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
很燦爛,是他們許久未見的燦爛笑容。
她要去找皇叔叔了……
蒼遲夙頓時愣然的下來,不久前他還從心底打定了主意。
如果皇叔叔回不來了,他就要使萬分的努力去照顧好野丫頭,總有一天野丫頭會發現他的好,會一點一點的接受他。
可是她現在去找皇叔叔了。
他沒有機會,從始至終沒有機會。
也沒有見過她如此燦爛純真的笑容。
他徹底的被安樂的笑容給打敗了。
“野丫頭,你去吧,這裏由我幫你守護着,你回來之後,這片江山還是會和現在一樣的。”
蒼遲夙與她保證着。
帝安樂沖着蒼遲夙揚起燦爛的一笑,身上紅光,一閃,頓時沖破了屋頂,成爲一抹流星消失在眼前。
青天白日的一抹紅色的流星看的特别的明顯。
在禦書房外站的大臣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禦書房裏隻剩下蒼遲夙與九夜。
“九夜,野丫頭她去哪裏找皇叔叔了。”
“屬下不知。”
“罷了,已無所謂了。”
已經答應替野丫頭看好大寒,他就要做到底,蒼遲夙轉身打開禦書房的門,面對着朝廷裏的大臣們。
————一曲安樂,誤終身。——————
帝安樂被一抹紅光給帶走,隻是這着落的地點卻還是在這片皇宮裏。
安樂暈倒在宮裏的角落裏。
身上是一片明晃晃的龍袍,若是她醒來發現還處在這片皇宮裏,估計會氣到發瘋。
濮陽帝,怎麽能如此的欺騙人!
帝安樂還沒有醒過來——
一雙靴子停在她的面前,隻是那雙靴子有點小——
像是小孩童的靴子。
緩緩的往上看,灰灰色的華麗衣袍。
那張面龐——
如墨的銳利冷眸,總是皺起的冷眸,習慣的性的皺起成川字型,緊緊抿着的薄唇。
那面龐,絕色面龐。
帝默黔!?
隻是爲何會這麽小的帝默黔!?
看上去也不過是十多歲的模樣。
帝默黔墨色冷眸凝盯着地上躺着動也不動的帝安樂,神秘的深眸變化萬測,卻是看不出他此時的心裏在想着什麽。
沉默了好一會——
霎時,帝默黔上前邁了一步,微微彎下身,拉着昏迷中的帝安樂的衣領。
轉身,邁走。
直接拖着她的衣襟大步的邁走。
帝默黔拖着帝安樂一點都不費力,徒步輕松,而昏迷中的帝安樂在地上像個物件一樣,拖來甩去……
帝安樂又被撿了。
被帝默黔撿了回去。
隻是這次的帝默黔的年紀有些小,才不過十多歲。
帝默黔的年輕雖輕,可是面龐是一如即往的冷酷無情,面無表情的。
原來他如此小的時候,就開始面無表情的沉默無情。
帝默黔直接拖着昏迷中的帝安樂,邁到他所在的院子,帝清院。
也不管安樂是死是活,拖行了多少米,不管她身上是不是有受傷。
直接扔進卧房的地上,舉動粗魯。
“主子,這是……?”
一看,原來是圖晉。
此時的圖晉也是年輕了不少,和帝默黔差不多的年紀,面龐也是稚嫩的。
帝默黔坐在桌子前,斟了杯茶,優雅的抿了一口,并沒有回圖晉的話。
圖晉狐疑的望着一身明晃晃的暈迷在地,身上的龍袍髒兮兮的帝安樂。
這女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穿龍袍,不要命了!?
不過這女子的面生,是從哪冒出來的?
宮裏難道出了刺客麽,但又沒聽聞有刺客的出現啊。
這女子是從哪個角落出來的,怎麽被他家的主子給撿回來了。
主子向來對這方面沒有任何的興趣,地上掉個快要死的鳥,他都一腳直接踩在鳥兒上,将之踩死,怎麽就撿來了個怪模怪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