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姐姐始終都沒有醒過來。
這讓她感到很難過。
連小若姐姐都沒有辦法醒過來,那大魔王還會回來嗎?
一忙便不知盡頭。
自帝安樂身上的那個烙着“帝”印的地方紅起了火紅之後,她便一直都是妖治的紅眸,再也沒變回墨色的眸子,那雙妖治的紅眸在别人看來,都是畏懼的。
這對安樂來說有着很大的便利。
春去秋冬,秋冬春去。
一晃眼,四年已過……
帝安樂依舊是一身明晃晃龍袍,可是衣服卻是加長了。
她長高了,臉型也長的标準了許多。
鵝蛋臉,細細彎彎的柳葉眉,妖冶的紅眸,白皙透紅的肌膚,明明該是美好的女子,單純可愛萌萌,活潑的,可是她卻是深擰着柳眉,神色嚴肅,面無表情的與大臣們商議着國事。
“這就是你們給朕的治水的方案!?隻需要朕發赈銀,其他的方案就沒有了麽!”
帝安樂将手裏的奏折通通的扔到大臣的面前,神情要有嚴肅有嚴肅,要多冷冽就有多冷冽。
大臣們垂着頭,都不敢吭一聲。
“你們都當朕是傻的麽!?以爲朕這麽就好糊弄過去的!?”帝安樂冷冷的輕哼一笑,“你們若是沒有能力做大臣,就辭去職務,讓給其他有能力的人!”
“朕的大寒國從來都不需要廢物!”
“别别,皇上,臣錯了,臣等這就回去想到我完美的方案,請皇上饒恕!”
大臣們紛紛的跪在地上,向她求饒着。
“朕要在三日之内看見完美的方案,否則的話,你們都自覺的辭去所有的職務!”
“臣等領旨。”
大臣們撿起地上的奏折,青着臉緩緩的退了下。
大臣們一走,帝安樂手扶着額頭,半撐在龍椅上,一隻手半撫着胃。
“皇上,您該吃點東西了,太醫說您已經患了胃病了,不能不吃東西。”圖晉從旁走了出來,端着清粥小菜遞在安樂的面前。
安樂目光看都沒有看。
“朕不餓。”她揮了揮手,“擱在那吧。”
圖晉皺了皺眉頭。
小主子怎麽可能不餓,這昨天夜到今-日午時都沒有吃,怎麽可能感覺不到餓。
這四年,小主子的胃早已經被她虧空了,時不時就犯胃疼病。
有一次都胃出血。
可吓壞他們了。
小主子掌管着整個大寒國,這擔子着實太重太重了,而且小主子總是在忙,永遠都看見她在忙,比皇上在的時候還要忙,仿佛這樣才能讓她不胡思亂想。
小主子一停下來的時候,就會靜靜在坐在清龍殿裏發呆。
有時候一發呆便是許久。
安樂揉了揉胃,紅眸移向圖晉。
“圖晉,你來這裏做什麽,不是已經把你分到小若姐姐那裏照顧了。還來幹嘛。”
圖晉将清粥小菜擱下,恭敬的回道。
“屬下也是皇上的奴才,怎麽能不跟着您。”
“朕的身邊有九夜,你就去照顧小若姐姐。”安樂頓了頓,輕聲的問道,“近來,小若姐姐可有什麽醒來的反應?”
圖晉呆了呆,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還沒有。”
“……哦。”安樂低低的應着,那聲音裏聽得出來的失落。
一年前,小若姐姐曾經動了一下,那時候就在她的眼前,她幾乎興奮的要跳了起來,拼命搖晃着小若姐姐的身體,可是太醫說那是她的幻覺。
小若姐姐根本就沒有醒來過。
如今已經過了一年,小若姐姐都沒有醒來的迹象,完全的沒有。
難道一年前,都是她的一場幻覺嗎,到了如今安樂也不得不這樣的想了。
“你去陪小若姐姐吧,朕這裏不需要你。”
安樂疲倦的揮了揮手,單手撐着額頭。
圖晉欲言又止,隻好默默的退了下。
九夜隐于黑暗之中,平常根本就不會走出來。
整個殿裏空曠曠的隻有帝安樂一個人,當然寂靜的聲音将她籠罩住。
她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
除了不斷的忙碌,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任何征兆顯示大魔王要回來的迹象。
究竟還要等多久,大魔王才會回來。
才會走到她的身邊來。
時間已經好久了,久到她都處到無盡的忙碌中,無邊無際。
好想找到靠山來靠一靠,她有些累了。
胃裏也好疼好疼。
大殿裏忽然傳來聲音,在整個寂靜的大殿裏顯的特别的響。
安樂的紅眸望了過去。
是幻狐靈喵。
它長大了不少。
在四年前,在所有的事情結束了之後,它渾身浴着血歸來了,那時候她生生的吓了一跳。
幻狐靈喵多少天沒有見,竟然全身帶着血。
後來才知道它身上的血不是它的,而是它的野性難除,去捕殺了獵物。
“喵喵,以後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了,他們都走了,你留在我的身邊的好不好。”
幻狐靈喵極其的通靈性,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
點着頭。
自那之後,四年,從未再出過皇宮,一直陪在安樂的身邊,陪在她能看的見的角落裏。
這不,拿着一個瓶子在地上打滾着玩。
安樂目光望着那個瓶子。
紅眸晃了晃。
那裏面是慕容言佳的靈魂。
她連忙的站起來,阻止幻狐靈喵。
“喵喵,這個東西可不能吃的。”
安樂将幻狐靈喵抱了起來,它不耐煩的哼哼幾喵,從她的手裏掙紮了出來,望着那個瓶子,有些怪異的目光。
然後大搖大擺的翹着尾巴高冷的離開了。
安樂失笑,這喵喵竟然跟個瓶子置氣。
四年了,慕容言佳的靈魂在這個瓶子,由起初的一個蚵蚪那麽大,到如今的雞蛋大。
這都是慕容言佳在慢慢的成長。
這瓶子還是濮陽帝臨終前給她的。
如果瓶子裏的人裝的大魔王就好了,最起碼她可以看見大魔王成長的速度,這樣她就有了一個念想,不會煩燥,不會不安,不會擔心害怕着大魔王是不是會不回來了。